杨花收回探出的头,待到李英回到船舱,她才从阴暗的角落出来。
此时,夜幕更深,画舫只有昏黄的灯光照耀,一直延伸到湖泊之中,一闪一闪,泛着点点粼光。
“姑娘,皇上派奴婢前来接姑娘回行馆。”一道娇甜的声音响起,唤回杨花飘远的思绪。
“是啊,夜深了。那我们,回吧。”杨花并没有问太多。她知道自己的行踪,只要水云想知道,他便能一手掌握。
是以这个侍女出现在她身后之时,她并不感到讶异。
只不过,她以为会是希儿来接她回行馆。却不想,一个陌生的丫头来找她。
回到行馆,便发现行馆和以往不同。处处张灯结彩,远处,还有欢声乐舞,看起来,似热闹非凡。
想了想,杨花还是问着跟在她身后的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今日行馆,怎么这么热闹?”
“奴婢是草儿,以后便是姑娘的贴身侍女。至于行馆,据闻青城的所有高官都前来行馆。以往倒不曾见皇上应付这些俗人,却不知这一次皇上为何会答应在行馆举办宴会。据奴婢所知,皇上对姑娘极为不同,为何这回会接收那些人送过来的美人呢?”草儿嘀嘀咕咕地说着,大有迷惑之意。
皇上是她敬仰的对象,只不过他身边有一个心腹宫女,便是希儿。在皇宫之中,有好多女人都对皇上有着仰慕之情,却苦无方法接近皇上。这回倒好,来到行馆,皇上不再像以前那般将美人拒之门外,而是都收下。
再次偷瞄了一眼身边的女人,长像实在平凡,不知皇上为何会对这个女人如此宽容。不只是准许她自由出入行馆,还吩咐她要定时把这个女人接回行馆。
她跟的这个主子,能斗得过那些千娇百媚的女人吗?而且看这个叫什么,对,叫做木言的女人,一脸的木讷,即便听到她所说之话,也无任何的动容。如同她的名字一般,看起来极为无趣。看木言的样子,难道她没有对皇上这样的人中之龙产生爱慕之情?
杨花抬眼看向行馆的方向,淡声回道:“草儿,你的名字很好听。”看了好半晌,杨花才收回视线,往自己居住的别苑行去。
水云,这个男人,他真傻。
杨花不觉又长叹了一口气,叹气声,飘了老远,似乎一直传到坐在宴会场首座那个嘴角挂着邪笑的男子耳中。
他嘴角的笑容,变得僵硬。
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觉着那个女人似乎在取笑他一般?
“皇上,怎么了,是眉儿的手势不好么?”画眉娇弱无骨的身子,偎得水云更紧。美曰其名是在替水云按摩,其实她的手,是在挑逗着水云。
在场美人众多,全是众多地方官送过来,想要讨好水云的手段。虽都知道水云不喜美色,这段时间,大家都不得其门而入。却不想今晚水云一声令下,命众人在行馆举办晚宴,而且还把所有美人都收下,连那日受罚的于柳于菊也在其中。
只有她自己,看到此等状况顿时涌现危机意识。
此前听闻皇上对木言不一般,她本想暗中查探是不是真有其事。可是行馆,皆是水云的心腹,她根本无法探听到任何情况。
今晚本以为木言也会参加晚宴,却不想,并不曾见到木言的身影,却多了众多的莺莺燕燕。好在能与水云并肩而坐的,只有她画眉一人。
她挑衅的视线瞟向那些正在偷偷打量水云、脸泛红晕的众多美人。水云是她的,她们这些庸脂俗粉,应该有自知之明,她们,配不上水云这样的人中之龙。
水云的手,将画眉紧紧地拽进怀中,一低头,他已咬上画眉的嫩颊。不理会下面的欢歌燕舞,以及众多地方官及朝廷命官,还有那些羞红了脸正在瞧着他与画眉亲热的女人。
若是可以沉醉在温柔乡,一醉不醒,如此,甚好。
画眉一声嘤咛,她的衣衫,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水云解下,他的手,竟悄然探往她的胸前。隔着薄薄的亵衣,粗暴的抚弄。
“皇上……”一声含羞带怯的娇吟嗌出画眉的红唇,提醒水云现在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有许多人都在看着他们,如此,有失体统。
水云这才似从温柔乡中惊醒,收敛了脸上的狂放,他的唇,却轻咬上画眉的耳垂,邪魅地低喃道:“都是眉儿太过诱人,令朕,失了自制力。”
画眉的脸,顿时红如朝霞,她爱娇地躲进水云的怀中,娇嗔地说道:“皇上,你就会取笑人家,你真坏!”
“眉儿不喜欢朕对你使坏吗?”水云放声大笑,再次咬上画眉的颈子,轻咬啃噬……
下面的众多人等你看我,我看你,有些脸皮薄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瞟。脸皮厚些的,也只敢偷偷窥探。但碍于水云是皇帝,而且处事作风极为强势,即便想看,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往上瞧。
至于那些美人,皆是没经历过情事的少女。本就对水云那张霸气邪佞狂妄的俊颜所倾倒,如今,见他对另一位女人做出狂情之事,既羞怯,又极为羡慕被水云抱在怀中的画眉,恨不能让自己便成被水云爱的对象。
正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水云已停止对画眉的挑逗,他大手一挥道:“停止奏乐!!朕要和眉儿共度甜蜜时光。大家,都散了。至于这些美人,都留在行馆。”
听到水云这话,下面又开始沸腾,当然,都是那些美人在高兴。而画眉,心,凉了半截。想不到水云如此风流,而不是她所想的专情,原来自己,看走了眼。可谁让她中意这个男子呢?即便他是皇帝,即便他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她还是,爱他呀。
“希儿!”水云的视线转向端站在他下座的宫女,“这些美人你清点一番。姿色才艺过人的,留在行馆,安置于上好的别苑。另外一些,则贬为侍女,也留在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