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软玉温香,风情遐想。
杨云逸心中不觉苦颜,想一下,慑一慑心神,猛的将秋月拦腰抱起。这突兀的,怀里娇人似乎也终于醒了一半,颇有不忿想挣扎起来,然后用一只玉拳在杨云逸身上捶打几下,稍过一阵,最终又慢慢安静。只得依偎在杨云逸怀里,可能是她身子实在太过疲累,又要沉沉睡下来。
杨云逸不理会怀里的躁动,行出几步,在地下搜寻一下,抽出一只手捡上两三件完好已经湿漉的衣衫。然后走向一处干净些,滴水较少的大石底下,靠在那里,披了一件衣衫在秋月身上。
凉风丝丝,阴暗难明,唯听得滂沱的雨水唏哩哗啦,似是一种天然的交响曲,响着不停。外面天际不时闪电雷鸣,为这雨声曾添几分颜色,显得不那么单调。
杨云逸似有所悟,又心中烦躁愈甚。帮秋月披了一件衣衫后,自己也把原先穿着那套湿了的休闲衣服穿上。看了一眼眼睛还在紧闭但脸颊颇有些扉红的秋月,呆了片刻,最后站了起身,行几步,来到石洞中间处。
体内似是积着一股气息,焦躁难安,需要发泄一下才可顺畅。
抬头看到头顶岩石大窟窿,冰冷的雨水密密麻麻从那里落下来,上面只见灰蒙蒙一片。双脚突的一跃,身子腾空飞起,从这个大窟窿窜出了石洞,上到外面。
石洞处在一处连绵高岭山阴盆地。杨云逸身形如飞,从那盆地又一冲而起,双脚落在山脉脊顶的杂草野树上面。颗粒般的雨珠不停洒落在头顶发丝,雨水涔流而下,渗透肌肤,浑身一遍凉嗖嗖,像是披了一层冰冷的衣衫。
眼角环视一圈叠层翠绿的山岭树花,仰首凝目望向还在乌云密布的苍穹,雨水如密如梭,惊雷时而闪显,如惊鸿一撇,绚丽炫耀,耀亮半边山坳,也亮出了杨云逸整个身驱及那有些萧瑟的面庞。
杨云逸心头一轮明境,思绪复杂难明,脸色露出一丝迷茫。心中在这一刻,又想了许多。想起他的过去,如今,又或未来……
再次回到眼前发生的事!
元魂的变化,冰火相融,本源生出异色,身体像是多出了一层东西,一种新生的能力。但却捉摸不透。他修魂两千年以来,今日第一次看不透这个修炼,同时又有些疑惑。
他一直所追求的目标再也普通不过,不求创功立业,也不求能力有多大,只为了那最初的梦想,――那个深藏在心处的一丝暧流。
但世事无常,又焉知最终结果又会怎样。白眉老人的音容至今还耳耳在目,多年已来,却再也未曾见到他。却不知当初白眉老人的教诲难道就真是为了他,这又或是有某些特别的目的。
杨云逸只感觉那压积焦躁不安的气息萦绕体内在此刻变得更加强盛,慢慢聚集后背魂眼,越聚越多。浑身难奈,忍不住对天长啸一声,像是要把所有的孤独、烦躁一股脑随着这一声啸声扔抛出去。灰暗的山脉脊顶一处,在这啸声过后,忽的暴发出一巨束耀艳红芒,与刚巧划过来的一道闪电,互相争辉。
这场瓢然倾盆大雨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慢慢平息停止下来,雷电湮灭。天穹乌云消散,变得湛蓝如洗。太阳却不知躲到何处,天色是一层半明色彩,此时时间显然已到了傍晚时份。山岭连绵重迭,叠萃横生的山脉在这场雨水过后,变得异常的生气勃勃,清新怡人。但同时又显得更是恬静,杳无人烟。
一条人影,若疾若飞,穿梭在杂草野树的山地,向山脉底脚处俯冲而下,身形如飞扑捕食掠下的鹰隼,眨眼间一闪而过,已百米之遥。……
夜幕终于笼罩整块天色,一轮残月高悬天际,月华如水,冷辉似纱。
石洞上面不远处耸立的一具巨大石块,插嵌在山腰上,石面宽阔有十多平方米。此时,一团通红的火苗正在随风摆跃,噼啪的木柴燃烧脆响声不时从火苗底下传出,将宁静的夜晚划起一道道波动。火光的余辉将三米以内照得?亮,也将面对面席地而坐的两人脸上表情照得一览无余。
两人刚刚吃完些食物,当作晚饭。杨云逸坐在那里,身上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黑色体恤衫和一条半筒长裤。手里正拿着木块屑碎,往火里添柴。他的对面,自然坐着是秋月。她也换了一套衣衫,不过看起来衣衫是土了点,有点松阔,倒像是中年妇人穿的那种,显得有些不相协调,但也难掩她那妩艳的俏脸。
两人一直都是默默无声,之间像是隔着一层尴尬的隔膜,却两人一时都不愿捅破这层隔膜。
杨云逸添完木柴,拍了拍手,拿脸偷偷瞄上秋月,见她目光如炬般也看向这边来,杨云逸不自然脸上一烫,不觉目光又回到火堆上面来。
正在这时,忽然听得对面扑哧一声。杨云逸给这声音一时吸引住,抬眼看处。却见到秋月笑脸如春,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样子有几分滑稽,也有几分动人。杨云逸呆呆看着,心口冷不丁抽一下,也是扑哧的一声,也跟着大笑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