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佑搂着弘烨的后颈，点头说：“师傅夸我聪明呢，早早就下了书房，父皇如果不信，可以随便考我。”

陈妃笑吟吟地说：“皇上，不是臣妾夸自己的儿子，佑儿跟皇上一样聪明，学什么都快呢。”

弘烨脸上蓦然阴沉，幽暗地一说：“朕小时候资质普通，全凭后天孜孜不倦，他这会儿年幼，你切不可给他灌注这样的思想，聪明的人，若自恃过高，将来未必有成就。”

陈妃掩饰地笑说：“臣妾失言了。”她转过眸子，偶然见我孤立一角，便问穗儿，道：“那人见着眼熟，是什么人？”

穗儿回说：“娘娘，她是朝阳宫的宫女，说是叫秦如菀，给娘娘送锦帕来的。”

陈妃听罢，说：“叫她过来吧。”

穗儿领命，过来引我去里头回话。我规矩地站定，垂首道：“奴婢给皇上、娘娘请安。”

陈妃只是将锦帕让穗儿收起来，反而将我细细打量，问：“你就是秦如菀？”

“是。”

弘烨抬目，瞧见我的模样，顿时微怔，轻呓一声：“是你？”

陈妃疑问：“皇上认识她吗？”

弘烨只随口一说：“见过一面。”

陈妃不着痕迹地笑说：“皇上记性好，见一面还能记得，想必她也有过人之处。臣妾却听说，她现在在朝阳宫当差，话说回来，她跟皇上却沾着亲呢。”

弘烨一听，颇为好奇，问：“有这样的事？”

陈妃笑回说：“她和蓉充媛是姊妹，只因为是庶出，才充了宫女。还有，臣妾听闻，当年皇后娘娘还认了她做妹妹，她与仁孝皇后还颇有渊源呢。”

弘烨再次将如炬的目光投在我身上，或许，只要牵扯到皇后，他就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境地。我猜不透陈妃为何要在他面前说出来，难道她就不怕我另有图谋吗？

“秦如菀？”弘烨再三咀嚼我的名字，笑着点了点头，说：“朕瞧她的性子，跟仁孝皇后倒有些相似。”

陈妃顺水推舟，道：“臣妾记得乾元宫年底会有出缺，臣妾一直在留意这个后宫，可有性子好的人，皇上身边就缺这样的人服侍。这个秦如菀，臣妾瞧着喜欢，不知道皇上的意思怎么样？”

弘烨淡淡一说：“你过目的，一定是好的，你看着办吧。”

陈妃笑道：“那臣妾就替皇上定下了？就先封她个选侍，跟俞宝林学学规矩，皇上看怎样？”

她见弘烨点头首肯，便召我上前，又道：“还不谢皇上恩典。”

我跪地，叩首道：“谢皇上。”

陈妃笑容更甚，道：“好！你回朝阳宫去收拾一下，等会儿就去乾元宫找俞宝林，她会告诉你往后要怎么做的。”

“诺！”我点头，起身离去。

经历过一世，又深知陈妃的为人，我相信，陈妃此举定有深意。从她跟我短短的几句谈话中，我就知道她定是将我的情况打听清楚了。我就像她手中的一颗棋子，她故意将我放到风口浪尖上，因为我身上关系着仁孝皇后、芸贵妃、蓉充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