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了从系统那儿换来的愈合伤药后,不到一天的时间,帝尘身上那原本深入皮肉的伤口,居然快好的差不多了。
帝尘对此也感到有点惊讶。
乔冉冉在惊喜的同时,又怕他询问自己这神药的来源。
就连忙抱着两件兔毛白袄,跑到了外面雪地里清洗,假装自己现在很忙的样子。
夜里又下了一场雪,白皑皑的大雪是清理兽毛物品最好的东西。
乔冉冉把手里这两件缝制精细、皮毛顺亮厚密的长袄放在了白雪上,然后反复在雪上摩搓。
不一会儿的工夫,兔毛袄子就跟新做的似的。
白白净净的,看着就让人心情大好。
“乔冉冉,你在做什么。”
这时,一道有些别扭的声音,打断了冉冉忙碌的动作。
乔冉冉抬头一看,是云朵朵站在她面前,神色不情不愿的样子。
“洗毛袄啊,怎么,你没见过?”乔冉冉不咸不淡地说道。
云朵朵微微讶异:“洗东西不都应该用水吗。”
她到现在都十六岁了,确实没见过谁用雪洗衣物。
乔冉冉眯起了一双明亮的杏眼:“你没见过也很正常,毕竟你长这么大身上的衣服都没洗过吧。”
“衣服为什么要洗。”云朵朵皱着眉毛:“我阿母就从来不洗,她说用不着。”
乔冉冉皮笑肉不笑:“你们一件冬衣都能穿一整个寒季,穿出味儿了都不洗不换,你们当然觉得用不着了。”
“因为你们邋遢,因为你们全家都脏兮兮!”她鄙夷道。
想着这云朵朵那天说的话,冉冉就没什么好气儿。
她倒也没冤枉了云朵朵,兽人大多如此。
寒季就一套衣物,能穿到打铁了还不换,而且他们也没有内衣内裤这种东西,外衣直接贴身穿。
味儿大得让乔冉冉怀疑他们丧失了嗅觉。
云朵朵还是头一次被人说脏,眼睛瞪大,气得直跳脚。
“我可爱干净了,头发还是十多天前就洗过的,咱们部落,除了阿芸姐姐就数我最爱清洗身子!”
这么一说,乔冉冉忍不住瞥了一眼云朵朵的头发。
倒是没有太油,最起码没到能炒菜的地步,头发被整齐的打理过,已经算是难得了。
只是上面大片大片的头皮屑实在是晃眼睛。
云朵朵叉着腰晃来晃去,一乱晃头皮屑都跟着到处掉:“看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头发好看,这是我阿母给我梳的。”
“那你阿母有没有告诉你,你头上有雪花。”乔冉冉伸手指了指。
云朵朵忙抬手一摸,摸了好几片皮屑下来,还看了好久。
没有雪啊……
“哦,我看错了,这脏东西太大片了,我还以为是早上又下雪了呢。你有时间在这儿杵着,不如回家再洗洗头?”乔冉冉忽然扬起了唇角。
云朵朵的脸一下子臊得通红,烫得要命。
这不明摆着羞辱她邋里邋遢吗。
作为霄云豹族难得有个人卫生意识的雌性之一,云朵朵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洗头。
不过她脚下挪不动步,因为想起阿母嘱咐她的事儿还没做。
“你还有什么事儿吗。”乔冉冉也笑话够她了,现在觉得有些烦了。
软乎乎的小脸上也染上了一抹不耐之色。
云朵朵的耳朵红透了,张不开口似的:“我、我来想告诉你,之前是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哪样的话?”乔冉冉挑眉看她。
“就是那天……我说帝尘的那些话。”云朵朵声音越来越小,手指头死死拽着衣角不放。
乔冉冉觉得好笑:“所以,你现在是在跟我道歉吗?”
云朵朵一顿,憋屈地咬着嘴巴,脸鼓了起来。
不过很快,她就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没了之前的骄横劲儿。
“是,你要是这么想,那就算是吧。反正我跟你说过了,以后你可不能因为之前的事儿为难我。”
云朵朵哭丧着脸,哼哼地说道。
自从取了坏豹的脑袋,现在部落里就没有人不忌惮帝尘。
性情如此冷漠,手段又如此狠厉,还年纪轻轻就有了超阶精神力,任谁都没法敌得过。
云朵朵的阿母觉得自家崽崽去招惹乔冉冉,那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生怕被帝尘报复,才让云朵朵必须过来赔不是。
“你到底答不答应啊。”云朵朵见冉冉没搭理她,急得又来了哭腔。
难不成乔冉冉真得要报复吗。
乔冉冉嫌弃地皱紧了眉间:“就你这样的,还不值得我多费心思,你别戏太多,太把自己当盘菜,好吗。”
云朵朵的胖脸一白:“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再难听也比不过你嘴坏程度的十分之一。”乔冉冉不耐烦地道:“话说完了吧,还想赖在这儿继续讨骂吗。”
云朵朵嘴角耷拉着,只好转身先回家。
正好这时,帝尘从屋里出来。
他高大修长的身材在雪地里显得格外耀眼,可那一双长眸里投射过来的目光,却冷得像寒冬冰峭。
云朵朵像是被这眼刀击中小命了似的,吓得撒丫子就跑了。
“啊啊啊好可怕,别取我的豹头啊!”
随着叫声,她胖乎乎的两只脚也在雪地上踩出了一串大脚印子。
乔冉冉见状,实在是无话可说。
她的帝尘,哪里有那么吓人啊,至于吗。
“这雌性前两天说话吓到了你,我也该吓吓她。”帝尘朝冉冉这边走过来,眉眼间这才褪去冷冽之色。
乔冉冉痛快地皱起小鼻尖:“说的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了!”
茫茫白雪用来洗兽皮虽然方便,但也有个坏处,就是能“藏污纳垢”。
这入了寒季才没多久,霄白冰已经在路上踩过两次兽人的粑粑了。
等到上午踩但第三次时,霄白冰实在忍无可忍。
命令所有族人必须把粪便埋到地底下,不能再偷懒乱拉乱扔。
帝尘从外面取了木柴回来后,把这事儿告诉了冉冉。
“阿母很生气,不过这种事儿,她说了也没用的。”帝尘说道。
乔冉冉的小表情丰富无比:“你阿母从来不穿鞋子,这踩到这么脏的东西,不得粘满脚都是啊。”
“也不一定。”帝尘摇摇头:“她刚才踩的那坨被冻得很硬,一脚还踩成了两半,倒是不粘脚,就是硌疼她了。”
乔冉冉的脑海里顿时有了画面,忍不住趴在门上笑得肚子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