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族的雌性们住不惯兽城的屋子,觉得太大太空,形状也不对劲儿,还是怀念以前在海底的贝壳屋子。
于是这两天,圣雌便带着众人一起忙活着盖新房。
用碎的海鲜壳子,混合着石砾和沙土,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海螺形或是蚌壳形的屋子。
累是累了点儿,不过没了鲛人族雄性的看管施压,想怎么盖就怎么盖,别提有多自在了。
旁的雌性们都很省心,只是那海藻让圣雌多少有些放心不下。
这几日,海藻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往外跑。
等再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不少好东西。
有各种漂亮的树叶裙子、活蹦乱跳的河鲜、煮熟的鸟蛋等等。
可把其他鲛族雌性们给羡慕坏了。
可是圣雌却忍不住皱眉,不对,海藻从哪弄来的这些好东西?
该不会是偷的吧。
当问到海藻时,海藻总是阴阳怪气地怼回去。
“关你什么事儿!”
“别人送的,怎么,你嫉妒?”
圣雌虽不了解陆地兽人的脾性,但也知道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人家凭什么送海藻好东西,这不对劲儿。
于是一天,海藻刚离开她们的小地盘后,圣雌就想偷偷地追上去,看看她究竟要去哪儿。
一路跟到了兽城的猪圈附近,就看不到海藻的身影了。
这些猪圈还没开始养猪,里面都是空的,这附近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只有乔冉冉偶尔会过来布置一下。
正好乔冉冉刚从不远处走过来,看见了圣雌。
圣雌就把自己的疑心告诉了乔冉冉。
“海藻今天就成年了,要蜕出鲛绡了,我得盯她紧点儿。”
“鲛绡?”乔冉冉好奇地抬头瞅圣雌:“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乔冉冉圆乎乎的小脸儿,圣雌的心底就不由生出一股疼爱,真是可爱极了。
就耐心地给她讲:“我们鲛人一生会蜕两次皮。”
“其中一次就是在成年之时,蜕下的皮就是鲛绡。”
“而另一次蜕皮,就是在将死之时。”
传说中,鲛绡轻盈绝妙,美轮美奂,可以拿来制作衣裳。
在几百年前鲛人还很多的时期,曾经有不少兽人为了能够穿上鲛绡做的衣裙,故意把鲛人诱出海底抓住。
然后将他们打至濒死状态,逼他们蜕出鲛绡,然后抢走。
然而实际上,鲛绡却根本不适合制衣。
鲛绡只在刚蜕出时会保持美丽,等过上不久,便会风干成壳,无法穿在身上。
“我们鲛人很是在意鲛绡,觉得这是我们的另一个身体。”圣雌继续道:“所以成年蜕出鲛绡后,必须收好,等将来死后同身体一起埋葬。”
若是哪个鲛人弄丢了自己的鲛绡,在鲛人族会被认为是不祥之兆。
说白了,就会将此人认定为短命鬼,活不长。
这也是为何,圣雌如此在意快要成年的海藻。
就是怕海藻乱走,一旦在半路上蜕皮脱绡,弄丢了可怎么好。
乔冉冉这才明白,但眼下也找不见海藻,便让圣雌回去先回去,自己若是有消息了就去告诉她。
……
午后,太阳最为毒辣。
乔冉冉坐在帝尘的怀里,缩成一个小团团,手里捧着好大一竹筒的绿豆汤,悠闲地喝着,
帝尘拿着一把大芭蕉扇,给自己的伴侣耐心地扇着风。
“冉冉,热吗?”
“热,再扇使劲点儿。”
“好嘞。”
看着这俩人坐得跟叠叠乐似的,大的抱小的,元白毛实在忍不住了。
“你俩能不能分开点儿,要不抱着坐,肯定没那么热。”
帝尘宁愿热着,也不肯松开怀里的小人儿。
长眸眯起,盯着多嘴的元白毛:“你话可真多。”
元白毛好气,他从过来到现在明明才只说了一句话好不好!
“你到底有什么事儿要找冉冉。”帝尘问他。
元白毛被他俩叠叠乐的坐姿给看无语了,差点儿忘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被帝尘提醒,这才一拍脑门儿想起来了。
“哦对了,我是想问,你们最近有没有去过猪圈那边。”
乔冉冉有点纳闷:“好几天没去了,怎么了。”
元白毛也说不上来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就是觉得有点儿奇怪。
最近他发现,猿部落里有好几个雄性都喜欢往猪圈那儿跑。
有的甚至到了天黑才回来。
“也不知猪圈那边有什么,这么吸引他们,我问他们就只知道嘿嘿笑,啥也不说。”元白毛郁闷。
他倒无所谓族人们闲着的时候去哪儿玩,只是那几个雄性三天两头的往外拿东西。
回来的时候却双手空空,东西都没了。
元白毛是个会过日子的,可不想看到族人们把东西拿去给别人了。
这么一说,乔冉冉倒是想起来了,上午还在那儿看到了圣雌呢。
圣雌可是一路跟着海藻去的,难道说这事儿跟海藻有关?
“等等晚上,咱们过去看看就是了。”
元白毛用力点头:“好,我倒要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
于是到了傍晚时分,趁着天还没全黑,乔冉冉、帝尘和元白毛三个人便一同去了猪圈附近。
正好看到几个雄性正一脸不爽地准备离开。
他们嘴里还抱怨着,很不乐意的样子。
“吓我一跳,那雌性刚才搞什么鬼。”
“就是,突然就开始蜕皮,我都还没碰到她呢。”
“要我说鲛人族就是古怪,咱们来这儿开心几次就行了,可不能经常来。”
“可惜了,什么都没做呢,就白白给了她东西,下次可得让她给我补回来。”
几个兽人嘟囔过后,还说着一些不太入耳的难听话。
乔冉冉眉头紧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连忙顺着那几个兽人来的方向赶了过去。
最后在一个空猪圈里,看到了刚刚蜕完皮的海藻。
蜕出鲛绡对于鲛人而言,极其耗费力气。
海藻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倒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
“这……这怎么回事儿?”元白毛有点无措。
乔冉冉却镇定得很,而是四处打量着,海藻的鲛绡呢?
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