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江湖高手？”
“普通武夫也可以练成这样吗？”
听见武冲说的话，底下的兵士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教头，陛下要我们练成这样做什么啊？”
又有一位兵士问道。
武冲一愣，具体做什么陛下确实没有和他说，就在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杜渎的声音。
“各位兄弟！你们可知道不久后会有谁来京城吗？”
杜渎出列站到武冲身边说道：
“突厥的瑶辉公主就要来访大周，陛下会设宴接待他们。”
“突厥人！”
听见杜渎的话，兵士们的躁动声更大了，他们都是兵籍，家中的祖辈基本都有一两位死在突厥人手里，对突厥人的仇恨就像是流动在他们体内的血液一样奔腾不息。
“没错就是突厥人，陛下要我们署卫司作训，就是要让那群突厥人看看，我大周的兵士不止有虎贲，骁武他们，在京城还有我署卫司的兵士，我们大周的兵士要处处都比突厥人强！”
听完的杜渎的话，原本对作训还有些疑惑的兵士们瞬间燃起了斗志。
“大周！”
“武运昌隆！”
“出发！”
杜渎一声令下，署卫司的兵士们立刻整齐划一的向作训场奔去。
“怎么样武教头，我说的还行吧。”
杜渎站在武冲身边低声说道。
“杜将军说的很好，可是陛下没有跟我作训是为了和突厥使臣较劲啊。”
武冲有些担忧的说道。
“陛下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们这些做臣子也要猜出来啊，萧将军去了天策军，不日就要回来，陛下现在训练署卫司，日后可能就是要训练天策军，突厥人的使团就在路上，现在练兵肯定是要给他们看的。”
杜渎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不会是蠢人，唐赫的心思他也能大概猜到一点。
武冲不理解这些弯弯绕绕，只好跟着杜渎向作训场奔去。
闻府。
“陛下今日怎么有空来闻府了。”
闻柊走上前向唐赫行礼说道。
今日唐赫来闻府想要找这位小将军商谈一下军改的事情，虽然闻柊只有二十岁，但凭借他爷爷的威名和他青魁的实力，在整个大周军伍里都可以横着走。
今日他正在家中的校场练习箭术，唐赫没有让人通禀他，而是在一旁张弓搭箭，正中靶心，才走上前去。
“哈哈哈，朕看小将军在京城无聊，便想着来府上看望一下。”
唐赫走到闻柊身边笑着说道。
他之前也见过闻柊几面，不过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影响，直到这次武举他才对这个年轻人重视起来。
“陛下知道臣在家无聊，那日校场授封还要让锦衣卫封住闻家，看住臣，不让臣去参加。”
闻柊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日他本该和其他人一起去参加青魁授封，但是还没出门就被锦衣卫的一纸诏令关在了家里，等他能出门后，才知道京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他本来在京城就已经很无趣了，好不容易参加了一次武举比试，找回了点兴趣，结果最重要的大戏被皇上直接排除在外。
不过他也知道皇帝的意思，闻家世代忠良，替皇帝坐镇边境，当日的情况复杂，若是自己出点事情，那是皇家和闻家都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但是闻柊早已过了弱冠之年，一直想去边境磨炼，他是将门子弟和朝中的门阀子弟们相处的并不和睦，京城中的官员子弟们平日里喜欢去的地方，他都厌恶至极。
久而久之，也没有几个家族的人想要来与他交好，他在京城中也就乐得清静，每日练武练箭，研习兵书。
除了几个和他一样是将门后人的年轻人，会叫他出门钓鱼，不然京城中几乎见不到他的身影。
“小将军在京城呆的久了心里烦闷，朕是知道的，但是小将军也要明白，朕对你的期待与其他人不同，现在朕就给你一个机会，看你能不能把握的住了。”
唐赫站在闻柊身边笑着说道。
“机会？”
闻柊的眼神绽放出精光。
陛下莫不是要让我回边境去？
闻柊强压内心的激动，沉声问道：
“不知陛下要让臣去做什么事？”
“朕有三个问题，你要是回答的让朕满意，朕也不会让你失望。”
唐赫拿起手中的硬弓，一边张弓搭箭一边说道。
“臣洗耳恭听。”
“无论古今，无论国别，你认为哪一个兵士最强。”
一箭射出，闻柊已经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突厥铁浮屠。”
唐赫笑着，默不作声，等着闻柊的解释。
“突厥铁浮屠，乃是古今第一骑兵，攻势迅猛无比，百人冲阵即可突破千军，大周百年有无数个兵士死在他们的铁蹄之下。”
“臣自幼研读兵书，军史，这铁浮屠确实是古今第一兵士。”
闻柊说完，唐赫脸上的笑意更胜，随后搭起第二支箭，开口问道：
“你觉得若是铁浮屠再现人间，大周的兵士可以与之抗衡吗？”
“可以。”
唐赫手中的弓弦还没有放开，闻柊便已经斩钉截铁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铁浮屠虽是古今第一兵士，但它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你的意思是要朕再拿大周的兵士性命去填吗？”
唐赫松开弓弦，又是一箭正中靶心。
“臣不是这个意思，臣观兵书多部，从铁浮屠第一次出现起，到最后一次消亡，臣做过多次比对，发现铁浮屠几乎从未有过变化。”
“人马皆披重甲，从第一次到最后一次，突厥人的变化，无非就是重甲的质量更变，大周的兵士从最初的溃不成军，到后面的硬抗对攻，正是在不断的进步。”
“敌不变而我方应变，臣相信日后一定有办法可以制住突厥的铁浮屠，以报我大周百年血仇。”
闻柊眼神坚定，说的无比认真。
唐赫满意的点点头，将手中的硬弓放到一边，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若是由你统帅一军，你想打到哪里？”
听到这句话，闻柊猛地愣住，抬头看向唐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