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五十年前,天地之中,天中帝国号为中州,乃是世界的中心,受周边万国朝拜,而青云门便是天中帝国无所争议的第一门派。”
“当年磐宗虽已成气候,但在青云门面前,依旧是小巫见大巫,不足一提。当年青云门老宗主钧玄已踏足渡劫期,下一步便是渡劫成仙......”
天中帝国,明仙山。
此地乃是天中帝国的最高处,其上有一处千丈有余的圆台,其上东南西北各立了四根硕大石柱,上通天,下接地。
石柱之上,镌刻着微合双眼的盘龙卧虎,栩栩如生,隐隐翻腾着高贵气息,甚至大有起跃飞腾之势。
而在四根石柱下方,延伸出极为玄异的图案,在圆台正中央聚合一处,微微泛起浅浅金光。
此处乃是天中帝国的皇室象征,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所以经过了无数先人的锤炼,布下了难以计数的阵法。
放眼看去,能发现,在圆台四周的天空上,凭空悬浮着无数的身影。
有太初谷、有磐宗,亦有其他各门各派的人物,甚至还有皇室的代表。
圆台之上,站着一人,其苍发随风而起,一袭白袍簌簌作响,白色长髯在身前来回荡漾,正是青云门老宗主钧玄!
“诸位,今日我青云门邀请众人前来,所为之事,便是那所谓的九雷之劫!”
尽管未曾夹杂内力,但钧玄的声音却如雷贯耳,响彻云霄,在整个圆台上空盘旋,透入每个人的神识之中。
“这青云门宗主真的跨入了渡劫期?”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脸色惊变,他们听说过钧玄的实力,甚至也猜到了钧玄已经踏入了渡劫期,但当亲耳听到从钧玄口中说出,却又是另一番感觉。
在圆台北侧,有一人身着三爪龙袍,神情肃穆,一动不动地看着钧玄,正是天中帝国的异姓王爷赵中天。
站在圆台上的钧玄继续说道,“今日我受九雷之劫,虽毋需尔等助力,但观此劫,尔等必定受益匪浅,既然能让众位有所精进,老夫是成是败,倒是无关紧要。”
“钧玄宗主大义,我赵中天深感佩服,若有需要,我皇室必定倾囊相助,无所保留!”北侧的赵中天拱手敬道,声音洪亮,显然并非只是说给钧玄所听的客套话,而是向众人表态,皇室是绝对站在青云门这一边的。
钧玄身为普天之下第一人,历来便无与他人争斗之心,对权利也无所动,皇室本就想将其扶为天中帝国的象征性人物。
若是钧玄渡劫成功,更是足以奠定天中帝国的霸主地位,尤其是那北严国日益强大,让天中帝国也心生忌惮。
登时,周遭的各门各派代表纷纷表态,表示要永远地拥护青云门天下第一门派的地位。
“哈哈哈哈!”钧玄大笑起来,挥袖负手而立,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开始了。”
登时,整个明仙山开始震动,天空之中,骤起乌云,将整个圆台笼罩其中。。
“来了!”
众人惊愕,他们虽然都未曾真正见识过九雷的力量,但想也不简单,于是连忙退开数里之远,生怕被波及,一个不慎,恐怕不是重伤,便是殒命。
天地之间,开始变得昏暗,整个明仙山已经被黑暗所笼罩。
狂风呼啸,吹得钧玄的苍苍白发飘然,白袍簌簌,顿时,天空之上,乌云之中,电闪雷鸣,骇人心神。
每一道闪电掠过,整个天地就仿佛被照亮了一般,其上所携带的力量,更是炸出余波,扫荡而来。
一些修为不足者,甚至在半空中挣扎了几番,才勉强稳住身子。
在场的人,无不骇然。
从来没有人见过这般景象,就如同世界末日一般,未知的恐惧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屏住呼吸,不敢讲话。
忽然,众人惊愕之际,一道数丈之大的闪电猛地劈下,紧接着,便是振聋发聩的雷声。
雷声入耳,每个人都感觉头痛欲裂,神识近乎崩溃。
仅仅只是雷声,便有如此威力,那向钧玄劈去的闪电,又当如何?
所有人都紧捂耳朵,无论头有多痛,视线却始终不从钧玄身上移开。
那闪电眨眼之间,便已经落在了钧玄身上。
与寻常闪电转瞬即逝不同,这道闪电却仿佛一条蓝色的绳索,将钧玄与天地连接了起来。
一道道凌厉的天地灵力从天空之上,顺着闪电而下,宛如洪流一般,疯狂涌入钧玄的体内。
钧玄已经毫毛立起,全身上下都感觉到一股钻心的刺痛。
那天地灵力不仅未曾给予他力量,反倒是以极强的破坏力想要摧毁钧玄的身体。
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那道闪电却自天空那端开始消失,直至钧玄。
“啊!”
钧玄发出一声惨叫,全身上下嘣嘣嘣地不断发出爆炸声,那些灌入他体内的天地灵力不断炸裂,激起余波阵阵,甚至几乎快要把圆台四周的石柱掀起。
终于,爆炸声停歇,钧玄也半跪了下来,全身的衣袍已经被炸得撕裂开来,裸露出的皮肤,也如墨碳一般,漆黑不已。
“怎么样了,钧玄宗主没事吧?”
所有人投过眼去,眼神中有的是担忧,有的却只是好奇,有的则另怀心思,有所图谋。
狂风依旧,吹拂起钧玄的衣袍,他半跪在地,久久未曾一动。
一刻,两刻......
直到两个时辰过去,钧玄才缓缓站起身来,将衣袖一挥,仿佛一尊神一般,眼神之中,并无怯意。
“钧玄宗主没事!”
所有人都惊呼起来,两个时辰所是漫长,但他们等待起来,却又彷如转瞬之间而已。
北侧的赵中天同样松了口气,要是钧玄出了事,那天中帝国可谓损失惨重啊。
而且他被皇室派遣来,为的便是帮助钧玄渡劫。
一旦钧玄遇险,他便会开启这明仙山中的大阵,协助钧玄抗下这九雷之劫。
不过这大阵对于天中帝国来说,极为的宝贵,非到最后关头,也绝不能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