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楚岩便开始行动。
首先将回到丹田的内力分散于全身各处,接着两眼一闭,两腿一蹬,直接躺到了地上。
“楚师叔!”徐林则那拔高的音量吵得楚岩耳朵疼,要不是他现在在装晕,非得把徐林则嘴堵上。
“楚师叔也晕倒了,这可如何是好?”张海川叹了口气。
“师叔,你可不能倒下,你是我们青云门的希望,你要是去了,我们回去怎么跟师门交代啊!”
“师叔,站起来,要不然师傅肯定骂死我!”
青云门众人哀嚎一片,就好像是楚岩真的要归天一样。
拜托,你们都快干嚎一炷香的时间了?
找个干净的地方把我抬过去不好吗?
要是哪天我真死了,你们该不会就光嚎吧?
枉我平时对你们这么好,你们就这么对我。
我的心啊,拔凉拔凉的。
楚岩越想越心凉,甚至还脑补出一幅画面:一个少年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周围围着一群人在哭,却没有一个人把他放进棺材。
想的正出神时,突然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手腕上。
这手居然比我拔凉的心还凉?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孩子的。
“大家不要急,楚师叔内力涣散,想必是刚才战斗的原因,只要好好调养,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能恢复了!”
吕正道的声音倒是少年气十足,语气却像中年人。
楚岩心中一乐,鱼儿上钩了。
只要拖半天的功夫。
被反噬的韩风不死也难!
也不枉我特意将内力分散。
“那这个晕倒的人怎么办?”
不知道是谁问了这么一句。
那搭在楚岩脉搏上的冰手快速移开。
不一会儿,楚岩的耳边再次传来吕正道的声音:“他刚才应该是使用了特殊的秘法,强行提高修为,现在受到了反噬。”
“如果不及时施救的话,要么小命不保要么走火入魔。”
想不到这吕正道还真有两下子,不愧是气运之子。
“这人毕竟是楚师叔救回来的,我们必须要管,要不然楚师叔醒过来定会怪罪我们的。”张师兄思索了一会儿,很快给出答案。
虽然知道你们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管韩风的。
但可以不管吗?
我这感动的泪水都被吓回去了。
楚岩心里苦,但他不能说。
“我很理解你们的心情,不过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同时管两个人恐怕顾不上来。”吕正道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犹豫。
“楚师叔情况不严重,但这个人比较严重,你还是先帮他想法子吧!”张师兄斩钉截铁地回道。
楚岩越听越不对劲。
什么叫我情况不严重,先管韩风?
说好做彼此的守护天使呢?说好的同门之情呢?
不对!
吕正道问出这话,难不成他有法子救韩风?
楚岩突然反应过来,心里一阵紧张。
如果吕正道真的有法子救韩风,那他岂不是白浪费力气了吗?
“想要救他,办法有三个。”
“第一个办法是让他服用静心的草药,稍作休息便可,只不过要配这种草药,还需要几味罕见的药材,也不知道这个村子里有没有。”吕正道直接开口。
“这个办法恐怕不行,说来奇怪,我们都把凌月兽打死了,为何这个村子没有一点动静,别说是罕见的药材了,怕是普通的药材都没有。”
张师兄否定了这个办法。
这话让楚岩也心生纳闷。
对哦!从战斗开始到战斗结束,我没有看到一个村民。
这已经不能用安静来形容了,得用死寂来形容了。
这个村子很不对劲!
“第二个办法是让一个功力深厚的人,强行用功力压制他内心的冲动。”吕正道继续说。
“这个办法似乎也不太妥当,经过刚才的战斗,大家消耗了不少,怕是没办法强行压制。”张师兄依旧否定了吕正道的办法。
拜托!
就算没有消耗,你们也没办法强行压制啊?
这个办法的前提是功力深厚。
在场符合这个条件的,除了英俊帅气的我之外,还有别的人选吗?
如果楚岩此刻不是闭着眼睛的话,张师兄怕是能够看到一个大白眼。
“那只有第三个办法了,这个办法恐怕你比我们熟,青云门的净心咒也正好克制反噬的力量,只要你们对他使出净心咒就行了。”吕正道的语气颇为无奈。
“这个……那个,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张师兄支支吾吾。
“别无他法!如果你是害怕我们太初谷偷学的话,你大可以放心,你们使用的时候我们太初谷的人会捂住耳朵和眼睛。”
吕正道义正言辞地说道。
“吕正道,你看我做什么呢?”
“你们放心,我们磐宗也不会偷学其他宗门的招式,待会儿我们也会捂住眼睛和耳朵的。”叶辰的声音幽幽传来。
“两位误会了,我并非是担心你们偷学,而是我们根本不会。”张师叔叹了口气。
“这不是你们门派的功夫的吗?你们怎么可能不会?”叶辰有些疑惑地问道。
“实不相瞒,净心咒是我们宗门的中级法术,只有达到一定实力的人才能学,我们还不够这个资格。”
“对了,我记得楚师叔前年就已经学会了。”
张师兄猛地一拍脑门,发出砰的一声,有些激动地说道。
怎么说的好好的,又往我头上扯?
救命的时候没有人想到我,这个时候倒是想到我了?
楚岩心里有些不爽。
神奇的是,张师兄说完这话后,场中突然安静了下来。
“楚师叔,你醒醒啊,你的朋友现在有难了,只有你能够帮他了。”
“楚师叔,都怪我不争气学不了净心咒,我给青云门丢脸了,是我对不起师傅的栽培,眼下只有你能挽回我们青云门的声誉了。”
“楚师叔,你要是再不醒过来,你就失去一个朋友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们保护不利,实在是无能为力。”
安静了没多久,大家像是商量好的一样,一个个哀嚎着。
只是这次他们不再是干嚎。
有的人不停摇晃着楚岩的身子,有的直接用楚岩的衣服擦眼泪。
最离谱的是还有人在挠他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