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有田了。”弈世欣喜若狂。
他现在最缺的是田啊,没有田可太难受。
想种辣椒种不起来,想科学规划也没用。
朝廷一纸下令,绝大部分都会把它当个屁放了。
因为......不需要。
流民没精力干,也没能力干。
地主们不愿耗费时间开垦荒地,对他们来说意义不大。
所以,便宜了弈世这类有钱无田的人。
有人欢喜有人愁。
愁的那人在怀江楼。
“龚公子,晓婉姑娘今日不在楼中。”老嬷嬷笑眯眯道。
龚成喝得满脸通红,酒上头,容易冲动。
“又不在!自从本公子回到汴江之后,她天天不在?!是不是故意躲着本公子?!”龚成大怒。
不顾同行劝阻,手指着老嬷嬷大吼一声:“我现在就要见!她一定是在躲着本公子!”
“龚公子,真不是不想见你,楼中有楼中的规矩,她不在就是不在。”老嬷嬷一点不给他面子。
让龚成怒极反笑:“好!好一个怀江楼!好一个李晓婉!本少曾耗费千金都未曾让她高兴!现在连见都不见?!”
“公子,你体谅一下姑娘们,我们都是苦命人。”老嬷嬷换句话说。
“呵呵,今日你们不给我一个解释!这事没完!李晓婉人呢?!给本少出来!”龚成醉得站不稳,还需人搀扶。
老嬷嬷笑中带有些无奈。
这个龚成不是一般公子,四大家龚家。
名副其实豪门大少,闹起来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既然你执意要选择李晓婉,那也得把她的麻烦解决了。”老嬷嬷心中说了一句。
于是把弈世捅出去。
“自从那日晓婉被弈公子夺得花球,两首诗词让她神魂不舍,不愿见外人。”
“唉,姑娘痴情,我这个当妈妈的也没办法啊,只盼有一日弈公子能出千金把晓婉赎回去。”
“谁?他是谁?!”龚成大怒,昏沉之下,居然忘了全汴江只有一个姓弈的人。
“龚少,他就是弈世,几年来第一个夺得花球的人啊。”
一旁同行小声提醒。
龚成一愣,呆滞原地,仿佛魂被打飞一样。
然后猛地“哇”一声,吐了。
“咦~”一旁看戏的客人们、姑娘们嫌弃走开。
一股酸臭味向四周扩散,老嬷嬷脸色都绿了。
好你个逼崽子,当着我的面吐了?!
要是别人,老嬷嬷定让他舔干净再走,可这个龚成,不好惹。
只得叫人护送出去,让人清理干净。
“又是他!又是他!可恨可恨!”走出门,龚成要疯了。
在原地无能狂怒。
同行们退后几步,汗颜道:“公子息怒啊,他就一个商人,何必跟他计较。”
龚成一听,眼中怒火冲天,一把拉过那人吼道:“是!他是个贱货!是个下贱的商人!可他居然让本少颜面扫地!本少恨不得把他刮了!”
酒气加口气一同攻击,同行嗅觉当场失灵。
“他不但让本少在诗宴被刘崇大骂一顿!还让本少背上‘浮夸’的骂名!”
“现在!现在......”他摇摇晃晃,同行们一阵不妙。
然后又是“哇”的一声,又吐了。
那人目瞪口呆,没想到此人直接吐他身上!
“现在居然把我的......李晓婉抢了,我恨啊!”
有一人上前说道:“龚少,你家大业大,何必跟他计较,不就是酒嘛,搞垮他就是了。”
“是啊龚少,他一个卖酒的,能卖多少钱?”
龚成吐完之后,稍微清醒一点,听到同行劝道,灵光一闪。
对啊,他区区一个酒楼掌柜,能如何?
自己龚家,搞垮他不轻轻松松?
“说得轻巧,这酒全城人皆知,更是上供皇帝陛下,如何搞垮?!”
“唉,公子你莫急,这个酒呢,要有配方,你想办法把配方弄到手即可。”
龚成瞥了一眼他:“你脑子进水了?我要是他,会轻易让外人知道配方?”
“此言差矣,公子你搞不到配方不成问题,只需略知一二,再找行家试验几次。”
这话把龚成点醒。
对哦,不就是酒嘛。
“刚好,还有一人与那弈世势不两立,公子你可去找他啊。”
龚成幡然醒悟,是啊,袁家不是酿酒好手吗?
他们的蛇胆酒闻名后秦数百年。
却不料被水帘仙酿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打垮,彻底打垮!
现在退出汴江市场,只敢往外地那些弈世没有宣传到的地方卖酒。
要说谁家酿酒强,袁家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走!随本少去一趟袁家。”
他立马恢复,洗漱一番,带上家奴,坐上大轿子。
一路直奔袁家,声势浩荡。
让袁家一位龚家家主来了。
没想到一看,居然是......少爷来?
而且仗势不小,来袁家府邸干甚?
“龚家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快有请。”家中管事出门一看,连忙赔笑迎接。
“我找袁家家主有事要谈,他人呢?”
“老爷子正在外边谈着事情,想必不久便会回府。”
“嗯,那本少等他。”
“好嘞好嘞!来人,把府中上等好茶拿来!”
这一等,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让袁家的少奶奶大夫人们满头问号。
两家人井水不犯河水,他来干什么?
袁源终于回到府中,同样大的阵势,大地主们出个门带数十个护卫。
尽显奢侈,行事高调。
“龚少爷?你怎么来了?”他见到龚成满脸诧异。
啥玩意?
他来干啥?
龚家家业很大,身为地主,田是必须的。
他们龚家还卖铁器、家具等等,光是这些不足以让龚家成为四大家。
镖局、养猪养牛养马养羊什么都有。
一个字,杂!家大业大,特别杂。
虽杂,但业大!龚家在后秦各地都有店铺,有的小城市甚至一家独大。
在泰京店铺也有不少,卖猪卖羊都卖到外地。
袁家走的路与其不同,卖酒开酒楼,也有田。
两家毫无瓜葛,要说差在哪。
差在业的大小,又差在官场能力。
袁家仕途不顺,有钱无权,且经营范围小,就一个蛇胆酒出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