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田静的记忆里有,是李正国的青梅张芳草,李正国去当兵时,就定了亲,只等李正国退伍。
谁知两年后,李父去世,李正国刚把丧事办完,就匆匆归队,再等退伍回来后,成了瘸子。
在李父去世后,李母身体每况愈下,张家就想悔婚了,李正国瘸了,给了张家很好的借口,李正国也觉得不该拖累人家,也就同意了。
可张芳草已经十九了,算是老姑娘了,往外嫁,得不着多少彩礼,就在本村找的人家,找的这家居然是李父的堂弟家,张芳草成了李正国的堂弟媳。
前世的这一天,张芳草也来过。
这女人总是以帮李敏照看李母这个堂婶子为借口,出入李家如自家。
也不知道怎么哄的婆家,那边居然不在意,也不避讳。
而原主的各种作,也与这位堂弟媳有关。
“看什么看?”李敏语气不善,“芳草姐二十二了,她家的大妞还没到两岁,你告不了她。”
“噗”,田静忍不住喷笑,她看向李正国,“李正国同志,你妹的脑子里,是不是有坑?”
自己不过是与李正国慢慢溜达回来的时间内,这位堂弟媳就来告了状了。
李敏提出换亲的主意,不知道其中有这堂弟媳多大的功劳?
“应该是的。”
李正国低头望着面前笑颜如花的小脸,只觉得怎么都看,也看不够。
张芳草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田静,狐狸精,就知道用那狐媚的容颜勾引男人。
不仅田静感觉到这道目光的不善,李正国也感受到了,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张芳草,“堂弟妹,你该回你的婆家去了,以后,少来。”
张芳草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正国哥,我,我只是……”
“大哥,”李敏心疼自己的好姐妹,“芳草是来看我和娘的。”
“不需要,空着手来看两眼,娘的身体就能好了?”李正国斜了妹妹一眼,“以后有事,你去她婆家找她,要是你再把她往家里领,别怪我不客气。”
“大哥,”李敏气急败坏地大声嚷嚷起来,“是不是这个狐狸精,撺掇你这么对我的?”
田静双臂抱胸看好戏,脑子有坑的人,用话语是填不满的,说不得要用上拳头。
“李敏!”李正国的语气非常严厉,“这是你大嫂,是你亲自找回来的。”
李敏一噎,她要是知道田立富的小妹这么漂亮,怎么也不会提出换亲,她过去当嫂子,直接压这狐狸精一头,不就好了吗?
“别吵了,别吵了,都怪我。”张芳草当起和事佬。
“是该怪你!”
李正国不给妹妹开口的机会,直接怼向张芳草,“你做什么要来挑拨是非?你婆家不在意名声,我在意的,我讨厌这种藕断丝连的感觉,太tm的恶心。”
“我娘自有我来照顾,我妹同样有亲人,不需要你的假好心,几句漂亮话,谁不会说?三天两头来我家,膈应谁呢?”
要不是不想改变自己和甜甜再次成为夫妻的轨迹,重生之初,他就该梳理他妹身边的人了。
他妹的脾气有些倔,认死理,他要是早早地把张芳草踢开了,他妹未必会换亲。
重生在妹妹提出换亲的第二天,没等到田家来回音,他不敢有动作,确定要换亲了,可换亲步骤又有了改变。
他就把时间提前了两天,以免出现更大的岔子,他更想利用各种改变,去改变前世的结局。
这是他心心念念想要的小姑娘,不是什么人都能数落的,包括他妹和他娘。
张芳草被心中珍藏的正国哥,给怼得面色苍白,“正国哥~”
一声正国哥喊得婉转又悲伤。
“住嘴!”
李正国厌烦地望着惺惺作态的女人,前世,要不是这个女人在甜甜面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甜甜怎么可能越来越看不上他?
“正国哥这个称谓,不是你能叫的,要么跟着李爱国叫我堂哥,要么就什么都不叫,以后,最好当作陌生人,与你成为亲戚,我觉得恶心。”
“呜呜呜。”
被这样鄙视,没脸呆下去了的张芳草,捂着嘴,抱着闺女哭着跑离了李家。
田静大方地送上一句临别赠言,“堂弟妹,你当初不是未成年,那你的婆婆呢?你娘你姨和你姑呢?”
张芳草一个踉跄,差点把怀里的闺女扔了出去。
田静哈哈大笑,叫你来恶心人!
“调皮,”李正国抬手摸了摸田静的发顶,又快速地收回手,“回家,我带你去看看咱娘。”
“李正国!”田静以为自己说得很明白了,这个人是假装不懂吗?
“必要的掩饰而已,”李正国弯腰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不能叫外人知道了,生产队里有很多光棍。”
你狠!拿光棍来威胁她。
田静后退一步,离开耳边的温热,瞪了他一眼,“行,你我心知肚明就好。”
“好。”李正国摸摸鼻子,对于田静的躲避,他也有些尴尬,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靠近她。
李敏一跺脚,气恼地跑进屋里去了。
李母正靠在炕边看着门口,没看到闺女身后有人,就问道,“你大哥大嫂呢?”
李敏重重的哼了一声,“我后悔了,我不喜欢这个人做我大嫂。”
李正国进了堂屋,正听到东屋传来妹妹这句话,他暗叫幸好,幸好他忍住了,现在甜甜已经来到他的身边了,谁都别想把她带走。
“别胡说,”李母轻斥闺女,“你大哥不同意换亲,是你非要坚持的,现在又来说后悔了?”
“婚姻不是儿戏,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不同意,只会叫田家觉得你不懂事,以后看轻你慢待你。”
“娘~,你不知道那田静有多过分,她竟然叫大哥背着她,大哥那腿……”李敏继续告状。
“住嘴!”李正国拉着田静走了进来,“娘,这是你的儿媳田静,甜甜,我们一起给娘磕个头。”
田静不情愿地被李正国拉着跪下,给李母磕了头,却不愿意开口喊娘。
“娘。”李正国的声音比较大,掩盖了田静的不张嘴。
仪式就算成了,偏远贫穷的山村里,并没有什么正式的仪式。
“誒!快起来,快起来。”
李母伸手示意跪在床边的两人起来。
田静被李正国拉起,她趁机打量着李母,和记忆里一样,虚弱又瘦,双眼大而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