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国来的时候,牛大嫂巴拉巴拉就都告诉了他。
李正国点头,“今天就算了,从下次开始,没有多余的工分的,就别买了,我准备让队里还我家工分了。”
那些没几个工分的和倒欠工分的,忙回家拿钱,唯一一次买肉的机会了,他们要多买点留着过年。
然后,社员们发现,从第二日起,李正国天天拎着野鸡野兔去队部扣工分。
野鸡是活的,剪了翅膀养着,野兔是死的,剥了皮硝皮子。
握草
谁家不想要兔皮给老人做个护膝坎肩什么的?
满满一院子的兔皮,李敏激动地热泪满眶,去年她大哥偷偷的硝,她大嫂悄悄地上山去烤。
今天她家大模大样的摆出来,没有人敢吭声,这里面的变化,是大嫂无数的付出。
她要对大嫂好点再好点,她回门那天无意识的吃醋行为,简直是白眼狼。
嫉妒的人又来找事了。
李敏很烦躁,“张芳草,你都胖成猪一样了,就好好的睡你的猪窝里,奶你的猪崽子,你又来做什么?”
张芳草那被肥肉挤成一团的五官,努力地蠕动着才分开,“敏敏,你家这是妥妥的在炫富。”
“噢,你去告。”
“你家扣的工分也不对,这兔皮完全是第二份收入,要翻倍扣才对。”
“噢,你去找欧队长,我家工分多,怎么扣都行。”
“你家……”
“等等,”李敏不耐烦了,“张芳草,你现在的模样很丑,你知道吗?面对你,我想吐,麻烦你立刻马上赶快抓紧离开,去队部去公社都可以,赶快离开。”
不等张芳草回答,李敏就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
笑话,她家这些兔皮算副业的,社员们想买也不卖,要送去供销社的。
这头肥猪居然来肖想,也不看你穿上皮衣像什么?假如给做成毛朝外的话?
李敏打了个激灵,只是一个想象,她就受不了了,林四来到底是怎么面对这个人的。
……
林四来此刻正在和他爹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林广德边听边点头,“你别管,继续哄着她,等指示。你放心,你的付出,爹都看到了,等五来成家后,我立刻把他分出去,这个家,是你的。”
“谢谢爹,不过,爹,我不想让弟弟心中有隔阂,分的时候,平分成三份,爹也算一份,您那份,您给姐姐和妹妹做陪嫁也行,自己留着也行。”
“我们家好不容易改变了形象,我不想我们的后代像我们这样艰难,您的养老,还是归我。”
“好好!”林广德老怀欣慰,“爹没有看错你,你的眼光是比较远,以后,咱们村子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艰难了。”
“你看着,很快那些光棍就会朝家娶媳妇了,库山里,不再是姑娘不愿意嫁的,而是打破头抢着要嫁进来的村子。”
“嗯嗯,有高人在,有今年明年的收成在,肯定是不一样的。”
张芳草踩着吨位回来的声音特别大,林四来忙转身去哄人。
张芳草叫丈夫去公社告李家。
林四来应着,保证明天就去。
张芳草开心地笑了,好不容易打开的五官又皱成了一团。
林四来忍着恶心,拉着她回房间,继续给她冲被他爹加了料的麦乳精喝。
……
李正国听了他妹学的话后,把院里冻成冰块的兔皮都给摘了,全都送去了队部。
队部不是说统一收购副业,统一送去公社吗?他家粉条跟不上,就拿这个当副业了。
林广德很快就知道了,林四来当然也知道了,告诉张芳草不用去告了。
张芳草撅嘴,“也亏得他们反应快,否则……”
“芳草。”
“嗯?”
“你为什么总盯着李家?”
张芳草的脸上,立刻表情丰富,林四来仔细辨认了一下,才看出是委屈的表情,“怎么了?怎么委屈上了?”
“四来,其实,其实,娃儿是李正国的,我,李正国用武力强迫了我,可我害怕,不敢说,而田静的武功更高,我也不敢说。”
林四来温柔的安慰着媳妇,“别怕,不管娃儿是谁的,他就是我亲生的。”
“四来,你真好。”
张芳草依偎进林四来怀里。
林四来双手温柔的拥抱着,眼神却变冷了,在看到娃儿的长相后,他爹就猜李正国成了背锅人,果然如他爹猜测的一样。
张芳草的姘头到底是谁?能和李正国长相相似的,就只有李大伯和二伯两家,撇开李荣国,另外三个都有可能。
这头肥猪,要不是他要装傻,不能去跟踪,早就知道是谁了,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不好受。
……
腊月初二早饭后,田静就觉得肚子往下坠着疼,“娘,我肚子坠得难受。”
“哎呀!我的乖孙要出来了。”
李母立刻丢下手里的活,用香皂洗手,“敏敏,去喊你牛大嫂,正国,去给床上准备好东西,让甜甜在床上生,生完了再睡炕上。”
“好,我这就去。”李敏跑出院子。
“噢噢,好。”
李正国有些慌乱,“甜甜,我扶你进去吧?”
“先不用,你快去。”
田静推开他的手,“我还要走一走动一动。”
李母点头,“对对,我看着甜甜,你去准备。”
李正国对这些不懂,虽然他问过,他娘也告诉了他,可是真正事到临头了,他也没了主意,也只能听从他娘的意见。
牛大嫂被李敏拽来了,一进李家院子,就被拽进洗澡间,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手。
然后又被拽进了西屋。
李敏对自己的一气呵成,非常满意。
牛大嫂拍着胸脯,“这不还没上床呢吗?催得我饭都没吃完。”
李敏凑过来,“饭?牛大嫂饿吗?我去给你煮糖水鸡蛋去。”
“我不饿,你大嫂饿不饿?”
田静摇头,“我刚吃饱饭。”
牛大嫂点头,“那就好,等会有力气生,我看你还能走,就多走走,疼得想朝地上蹲的时候,再上床。”
有牛大嫂在,李母放松了,冷静也回归了,“是是,我着急了,我差点就叫她上床了。”
牛大嫂笑,“李婶子是着急抱孙子了。”
“是的,是有些着急了,等了好几个月了呢。”
“那可不,天天对着甜甜这肚子,能不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