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哪怕易凡都没有反应过来,几人就惨死当场。
接着,就见火海之中,一道身影犹如青烟,在墙上连踏,直逃而去。
“好胆。”
左秦大怒,一抽刀,身子跃起,犹如大雁展翅,人未到,刀气先杀,墙壁迸裂,阻挠那身影。
“嘻嘻嘻……”
那身影停下,手指如莲,随意一展,弹出数道黑光,射向左秦。
见识过黑光厉害的左秦,哪敢硬接,提起一口内力,在空中一转,躲了过去,但也落到地上。
定眼一看,却是一个阴沉道人,一双眉目,犹如鹰眼,正冷冷的看着他:“你这小小将士,也敢阻挠道爷?”
“妖道,你是何人?”
左秦面色谨慎,这道人实在诡异,打出来的黑光,也不知为何物,居然有这般能耐。
那岳帮主,好歹也是江湖一流好手,哪怕年纪老迈,但一身功力雄厚,却被偷袭而死。
“道爷何人?你不配知道,今日道爷也玩够了,走也。”
道人怪笑一身,又是几道黑光打出,阻挠左秦,身形一转,就要离去。
谁知刚前进一步,面色猛变,脚步一弹,倒飞出去,接着墙壁迸裂,一个巨大的身影冲杀上来。
却是易凡。
“哪里来的莽夫,给道爷滚开。”
道人被阻,面色一冷,脚步一定,落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手指一绽,数十道黑光犹如游蛇,遍布周遭,直扑易凡。
“区区鬼术,也敢在我面前作弄。”
易凡冷笑,鼓起胸膛,一声爆喝,手中重剑杀出,犹如奔雷,直劈而去。
黑光还没落到他身上,就化作青烟散去,一些更是被砍碎,竟然奈何不得。
道人不堪置信:“这不可能。”
一咬牙,从腰间拿下一个骨质葫芦,看似人头,对着易凡:“孩儿们,杀了他。”
话音落,立即七八道黑烟滚出,合在一起,化作浓烟直扑易凡。
“区区小鬼,给我去死。”
易凡一步一个坑,快速杀向道人,也不顾黑烟,刹那间就冲杀过去,而那些黑烟里传出几身惨叫,居然化作一团游荡在半空,不敢下来。
“这,这不可能,你到底是何人?既然能破我法术。”
道人神色大变,使劲摇动葫芦,那团黑烟不管怎么下令,好似惧怕什么,就是不敢扑杀。
“杀你的人。”
易凡一剑斩下,道人不敢硬碰,身形一转,不断后退,但攻势太猛,自己法术又无用,一时间落在下风。
道人没想到,一向无往不利的鬼术,仿佛遇到克星,不但杀不了敌人,甚至惧怕不前。
“易兄,我来助你。”
见易凡居然有这般能耐,左秦大喜,立即持刀而来,却不敢接近,生怕这道人打出黑光,只在周遭逼迫道人逃脱不得。
终于,道人没了诸多能耐后,被易凡一剑砸中,犹如破袋,滚落一旁。
易凡却不罢休,上去就是一剑。
“易兄,手下留情。”
却来不及了,这一剑下去,直接砸断了道人最后一口气,死得不能再死。
停留半空的黑烟,也无了拘束,几声雀跃,立即分散化作黑光,消失在夜空里。
“易兄,你这……”
“这妖道手段诡异,怕出变故,没忍住就多砍了一剑,没想到居然死了。”
左秦叹了口气,摇摇手:“算了,就算抓住活口,也难找出背后指使的人,死了也好,省的后面麻烦。”
那边围剿,也到了尾声,毕竟不过江湖帮派,如何能跟精锐官兵搏杀,不过片刻,就已经清剿完毕。
大局已定了。
易凡吐了口气,看了眼手中重剑,毕竟不过是凡物,上面已经残破不堪,怕是要换新的了。
想着,心里也有些后怕,就在这道人出来的时候,自己就闻道一股熟悉的鬼气,接着就见道人出来,知道是修炼鬼术的修炼者。
他这一身血气,最不怕的就是鬼物,换做其他修炼者,还真不一定能留下。
不过,这起凶杀案,从妖魔作祟,又牵扯出叛党,然后再蹦出个妖道,实在让人摸不到头脑。
“左兄,这到底怎么回事?”
见易凡终于忍不住问,左秦笑道:“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原来夏大人自来南京赴任,就有人上下作梗,经过一番博弈,好不容易有了些局面,结果就闹出凶杀案,惹得各方达官显贵纷纷施压。
作为主官,一旦处理不好,自会受到责骂,上下都讨不了好,甚至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也会毁之一旦。
他自是知道,这定是有人作怪,于是明面上让捕快追查,然后又派遣易凡过来,吸引躲在暗中的敌人目光。
其实早在凶杀案发生的时候,左将军就已经在调查,而宋捕头,就是助手之一。
“你们隐瞒得我好苦啊。”
易凡苦笑,左秦连声赔礼道歉:“易兄,你也别怪夏大人,他也是无法,实在是官场相斗,犹如生死沙场,丝毫马虎不得,一旦走漏风声,只怕案子难破不说,还会起其他波澜。”
……
几日后,走马帮叛乱被灭,引起南京地界一片哗然,江湖中人人自危,无数本来桀骜不驯的江湖游侠,也不敢再放肆。
而官面上,更是暗流波涌,一些人被推出来替罪,其中就有城南司十三捕快院的邱副总捕头。
“易捕头,郭总捕头要见你,正在屋内等你呢。”
这日易凡刚钦点完,就有衙役来报,于是跟了过去。
郭总捕头,一向不理事务,都有邱副总捕头管理,而这次邱副总捕头被拿下治罪,这才走出台面上来。
进了屋内,就见绿色捕头服的老人坐在椅子上,见了易凡进来,连忙站起身,引着入座,满面和气的道:“易捕头,你我第一次见面吧?”
“正是,属下也是第一次见郭总捕头。”
“不必客气,你若不嫌弃,叫我一声郭大哥就行。”
郭总捕头抚须道:“这次捉拿叛党,破获凶杀案,易兄可是大出风头啊。”
易凡看着郭总捕头,七老八十的老人,满面老年斑,这一口一个易兄,让他头皮发麻,要让他叫大哥,实在难以出口,只好拱手道:“您抬举,不过是侥幸而已。”
“以后就看你们年轻人的了。”
郭总捕头看了眼易凡,叹了口气:“我也老了,也走不动了,上面老爷看着可怜,允我在家中休息,发生这么大的事,居然到最后才知道,实在惭愧,还好有易兄,不然定会被责罚。”
顿了顿,道:“这处捕快院,我虽为总捕头,那也是上面老爷念我有功,这总捕头的位置,也坐不了几年了,至于剩下的几年,就有看易兄了,我就在家养养老就行。”
“这如何使得?”
易凡一惊,站起身,自己不过是初来乍到,当捕头前后不过几天时间,居然要让他管理一处捕快院。
“怎么使不得,我说行就行,下面的那些捕头,谁敢反对,让他来找我。”
郭总捕头手一摆,苦笑道:“就这么说定了,难不成易兄你还想我这老骨头,到处奔波劳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