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那会儿我爹当然是一个血性的汉子,什么世面没见过?
“爹,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指着我爹后面的那东西。
这玩意儿只露出了半截身体,但是都被鲜血染红了,甚至血肉都翻出来了,我爹手里的匕首还插在这东西的头炉上。
难怪半天都没有拔出来!
我琢磨了半天,也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毕竟地下沙漠里什么都可能出现,没见过的玩意儿,多着呢。
“野狐!”
我爹想都没想,吐出几个字,“不行了,这玩意儿当年我宰了不少,该不会是来报仇的吧?”
我爹告诉我,这些小兔崽子,记仇,可别看这么大个块头,实际上,什么也不是,想当初在山里那会儿,十几头围过来,我爹愣是没有皱一下眉头。
现在一个野狐,都让我爹有些吃不消了,我爹一阵感慨,现在真不行了!
我有些惊讶,年轻那会儿我爹还有这一身本事?
“爹,什么是野狐?”
我有些奇怪,在山东坟那边的乱葬岗一带,什么野兽都有,当初那个地儿很多饿死的都被扔在那里了。
长年累月,完全就是一处死人沟,所以也经常会招惹一些野狗之类的来吃尸体。什么黄皮子、野狗之类的东西,我也都见了不少,只是这野狐是什么东西?
“野狐?”
我爹面色凝重,叹了口气,“当年要不是这个东西,也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这东西可不像是狐狸一般,之所以称之为狐,因为这玩意儿非常狡猾。”
正说着,我爹大手一挥,铆足了劲将石壁上的野狐拖出来了。
看到那尸体,我后脑勺都冒了一层细腻的冷汗。这东西的架子可不小,完全是一只熊的体积,而那爪子足足有人的脸大小。
这要是一爪子拍上去,脸都能给抓烂了!
之所以我爹说是野狐,因为我看到那尖嘴猴腮的脑壳,轮廓分明,呈三角形,上面都没有任何皮毛,脸部已经血肉模糊了。
“看到了没?”
我爹伸手示意我,“以后见了这玩意儿可得绕道走。”
我爹伸手将那野狐的爪子掏出来了,这一看,我才明白我爹的意思了,这也就是我爹能这么办,要换做了别人,三五个汉子估计都不是对手。
我爹掰开那野狐的手爪,上面的爪子,好像一把把匕首,看起来十分锋利,一刀下去,人都能被劈成两半。
听我爹说话的语气,显然这东西可比熊瞎子厉害多了。
“送上来的食物,可不能浪费了。”
我爹眼前一亮,掏出匕首,冲着野狐的脖子往下面一划,只听到刺啦一身,那家伙的内脏都滚落一地。
身体还热乎着。我爹一把将野狐的心脏给拽了出来,血顺着我爹的手掌往下面滴落。
“好东西。”
我爹咂咂嘴,手一使劲儿,那心脏好像都被捏碎了,鲜血四溅,我爹赶紧凑到嘴边,吸了几口。
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这玩意儿可是大补,尤其是在野外,能够遇到这些东西,算是中了头奖了,这东西浑身都是宝。”
我爹一边说,一边擦了擦嘴上的鲜血,“知道吗?这野狐的寿命可不一般,至少两百多年了,而且每十年都是它的劫难,每次都像脱胎换骨,这家伙身上也吸收了不少的灵气。”
“好东西!”
很快我爹手里拽着的那心脏像是破抹布一样,被丢弃在一边。
“不过现在,这肉,我可没有兴趣。”
我爹叹了口气,回头看了我一眼,“你小子,有得学。”
我没有想到,我爹居然还是一个难得的猎手,隐藏得够深,我当初可一直以为我爹只是一个兽医而已。
没想到,在我眼里变成了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高人!
奇怪,我爹这是在干什么?
我看到我爹手里的匕首使得很熟练,几下的功夫,看得我眼花缭乱。
“爹,你这是……”
看到我爹的举动,我还真是一头雾水,他这是在干什么?
那野狐的皮毛顺着我爹的匕首撕开了,像是一件衣服一样被裁剪出来,然后我爹将那畜生给剥皮了,二话没说,直接扔给了我。
“好东西,收着,穿上这个东西百毒不侵。”
我爹嘴里叼着那匕首,手好像还在那残骸上撕了一块,好像在那血肉之躯中找什么东西?
“爹,你还找什么?”我匪夷所思,我爹都已经将这玩意儿给抽筋扒皮了,他还打算干什么?
我爹也没有回头,手忙脚乱,“我找找看,有没有……”
“可惜了,只是个半大的货色而已。”
我爹好像有些抱怨,“好了,穿上吧,这个东西对你有用。”
我问道,“爹,那你呢?”
“我?”
我爹只是淡然一笑,擦了擦手上的鲜血,黏糊糊的,好像油脂一样,看得出来,这玩意儿还真挺肥的,也不知道在地下吃什么东西。
不过等到我爹将这个家伙的肚子剖出来了。我才看到里面的食物全都倒出来了,看得我一阵作呕,差点儿苦胆水都吐出来了。
很明显,这东西是吃死人的!
胃里头还有一些食物残渣没有消化,还有一些食物都保持着原本的模样,这玩意儿不会是囫囵吞枣,生吞了吧?
那个人的身体还没有被胃液完全腐蚀,整个人的骨头好像都被塞到了一个狭窄的空间。扭曲至极。
看得我心里一阵发憷。
“这些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我爹一边说,手里还从那一堆污浊之物中掏什么东西,我很少见我爹这么认真的。
“没有?”
“不可能啊?”
我爹一边掏着什么东西,一边还在自言自语,我对他的举动现在是一无所知。
爹叫我将这玩意儿披上?
我捏在手里,这皮毛背面就像是人皮一样光滑,甚至都可以掐出水了,奇怪的是,这上面都没有沾染任何的血水。
还真是好东西,不然我爹怎么可能亲自动手?
“你找什么?”
“废了。”我爹扔掉那内脏,叹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渗透出来的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失望。
我刚才一直都盯着我爹的一举一动,让人琢磨不透。
但是这洞窟外边儿的动静还真小了很多,难道因为我爹杀一儆百,吓退了那些东西?
呼呼!
都安静下来了。
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爹的举动还真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可是再看眼前的虎子和黑三,我大惊失色,他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