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结果出来得很快,半个小时不到,夏教授手上就拿到了所有报告。
他看完报告,这才抬起头问宴栩:“你想一想你最开始丧失味觉和嗅觉时,那段时间有什么前兆?”
宴栩想了想,“没有任何前兆,就是突然失灵。”
夏教授闻言,又继续问下一个问题:“你是一年前失去的味觉和嗅觉,那你当时可有去做血液化验?”
“有,该做的检查,都通通做了一遍,一切正常。”宴栩根据脑海里的记忆,如实回答。
夏教授点点头,“我听宴老爷子说,你是一名调香师,你每天应该也会接触各种各样的香料?”
“以前是会,”宴栩靠坐在椅子上,脸上口罩依旧戴着,“但我不做调香师已经一年了。”
言外之意,嗅觉失灵跟香料无关。
夏教授听出来了,所以没有再问其他相关的问题,转而又将所有的检查报告重新过滤了一遍。
“你的检查报告确实都没任何问题,如果不是身体上出现的问题,那么就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夏教授看着宴栩,须臾,才又说话:“障碍性的味觉与嗅觉失灵。”
所谓障碍性,指的是非表面创伤的病症,而是因为外界某种因素刺激所致,这种情况失去味觉和嗅觉仪器是检查不出来。
夏教授实际上在跟宴老爷子聊天的时候,就大概有往这方面想,此时看来,他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障碍性味觉和嗅觉失灵?”宴栩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轻顿。
“对。”夏教授点头,“障碍性的病症其实跟心理方面有关,或许宴小姐可以试着从曾经经历过什么事上出发。”
宴栩沉吟片刻,只道:“好,谢谢夏教授。”
“客气了。”夏教授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名片夹,然后抽出了一张名片,放在宴栩面前,“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去找这位心理咨询师试试。”
宴栩拿起名片,看着上面印着‘姜荼’这个名字时,微微有些发愣。
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但她又没有在记忆里找出有这个人。
宴栩已经是第二次产生这种奇怪的熟悉感,她不禁怀疑,不是这具身体丢失了一年的记忆,而是她自己也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宴栩敛下所有思绪,将名片随手放进口袋,再次对夏教授道了声谢谢。
不多时,宴栩走出办公室。
在外面焦急等着的宴老爷子,忙拄着拐杖走过去,“阿栩,夏教授怎么说?”
“障碍性味觉与嗅觉失灵。”宴栩顿了顿,又道:“问题不大,说不定哪天自己就恢复了。”
老爷子听不懂什么叫障碍性的失灵,只问道:“是能治好的意思吗?”
“能吧。”宴栩扶着老爷子往电梯走,“夏教授介绍了一名心理医生,等我忙过这段时间,就去看看。”
老爷子一听还扯上心理医生,不仅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加忧心忡忡,“爷爷会再继续替你找别的医生,西医不行,咱就再试试中医。”
宴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