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阳祖师

梦回大唐……刘禹锡恍恍惚惚又走到了长安城内李白居所，房子不大，坐落闹市区，与市井为伍，胜在别致，进门即见“青阳阁”三个大字，那是诗仙李白另一位诗友孟浩然题上去的。

“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

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师父李白正独倚阑干自醉，喃喃仰天对花落缤纷的长安美景，不禁赞叹道：“盛世第一美景。”刘禹锡连忙拜见，起身笑道：“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老师多半还是思念孟浩然先生了”

“他比我看的通透，早早的隐居鹿门山，哪里像你我凡夫俗子，还在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折腾”见到徒弟来了，李白走下楼笑道“乖徒弟，你的文采又精进不少呢，前几天，送我这首“陋室铭”很有点孟浩然田园无为的境界”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李白笑嘻嘻，左手慢慢抚摸着腰间配剑，右手扔举着酒壶，打趣道：“嗯嗯……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你从小在我这青阳阁中读书习剑……而今中了进士，居然取笑起师父家地方小……文采是不错，不知武功这几个月因会考耽误没有……留神！剑来！”

李白为当世第一大文豪，武功又位列“三绝”之一，却未能考取功名，当时参加考试的考试人员被称为学子，并且要想参加科举考试，必须具备三个条件，一是拥有自己的户籍身份，二是家族不得有经商之人，三是被官方判定不能参加科举考试的特定犯人。

李白有没有正规的户籍身份呢？虽然李白曾经在诗句当中宣称自己是李广将军的后代，但其实李白的户籍至今也是一个迷，有学者认为他的户籍在四川，也有学者认为李白的户籍在中亚碎叶，甚至有学者认为李白的户籍在西域。总之李白与金榜题名无缘。

然而李白培养的弟子刘禹锡却中了进士。

刘禹锡本人自视甚高，觉得同龄人中没几个能比得上自己，但从小就觉得师父诗仙风范无人能及，李白十步能成一诗，十步能杀一人，刘禹锡幼时便对救命恩人李白佩服的五体投地，束发读书后，学识越是增长越能体会到李白诗中的妙境，刘禹锡以能聆听李白新诗，为人生最大幸事。

高中进士，也绝不会对李白有十万分之一的不敬。

李白也是戏言……借故考教弟子，李白心中敞亮，世人皆知，何况对爱徒刘禹锡？

“全力施展，好让为师瞧你这几个月长进没有？”只见李白单手持剑刺了过来，大袖飘飘，左手却依然拿着青玉酒壶。

刘禹锡此刻顾不得行礼，反应也是迅速，腰间配剑已握在手中，一招“顿挫抑扬”，先是顿挫住李白来势，然后疾往李白托着酒壶的右手手腕上刺去，隐隐约约有破空之声。

这是剑圣裴斐传授的古十二乐剑法。阳律六：黄钟、太簇、姑洗、蕤宾、夷则、亡射；阴律六：大吕、夹钟、中吕、林钟、南吕、应***为十二律。

古十二乐剑法剑法精妙，威力绝伦，那是不用说了，更加奇妙的是，不论攻防，剑身上所发出来的声音就如洪钟、大吕乐器发声一般，自成音乐，让对敌者为之着迷，刘禹锡功力尚浅，只能扰人心智，或慑人心魂，功力越深，越能伤人无形。

当年裴斐将军率领三万名唐军官兵前去讨伐骚扰大唐边境的鲜卑一族。不料中了埋伏，裴将军与其部下被鲜卑族人围困。敌人的强弓硬弩，就如雨点般猛射而来。刹那间，唐军这边是死伤无数，一时间难以突出重围。

裴斐持剑下马，一人就豁开了敌人的伏击圈，成功地带着将士们突出重围，敌军或死伤或癫狂，全军覆灭。在战场许多将士都出现幻听，仿佛听到了黄钟大吕演奏的“越人歌”，凄美悠扬，如同天外。

那日剑圣裴斐用来制敌的就是这古十二乐剑法，受李白之托，裴斐将军将古十二乐剑法的前九招传给了李白弟子刘禹锡，古十二乐剑法每一招名字均与音律有关。

周郎顾曲、洪钟大吕、引商刻羽、断章取义、一倡三叹、袅袅不绝、朱弦三叹……刘禹锡将古十二乐剑法一招一招，奋力使出，已经和李白堪堪拆了二十多剑招，只见大宗师李白长剑似乎醉后乱挡乱架，剑招却是曲尽其妙，看似轻描淡写的便将刘禹锡巧妙的剑招化解了。

使到妖歌曼舞时，刘禹锡突然步伐诡异，绕着李白转圈，右手长剑居然像腾蛇乘雾一般不住扭动，发出呲呲的声音，往李白后心、腰间、颈部刺到，一剑分三，李白上下受敌，右手回转，当的一声，长剑打在酒壶之上，同时身子略侧，已让过了后心来剑余势。

刘禹锡这套古十二乐剑法，虽然造诣未精，但剑招却已颇为不凡，居然引得李白右手出招，但是大宗师的尽力笼罩全身，自然也将酒壶涵盖，所以刘禹锡这用力一剑竟然还是没打碎青玉酒壶。这也看得出来刘禹锡与大宗师之间的功力差距。

数招一过，李白见他剑法奥妙，有心逗他尽量显示功夫，当下以快打快，和刘禹锡抢攻。刘禹锡剑法快，李白出手更快，右手以酒壶挡住攻势。片刻之间，接连又拆了六七十招，刘禹锡倏遇险招，被逼得退到了内院的青鼎之侧。李白忽地长剑向外一抖，翻身一招“长江天际流”，向他后心击去。刘禹锡矮身避让，“疾风卷落叶”左腿盘旋，用上了李白的八步蝉翼步法、腿法，横扫师父下盘。李白“黄河之水”，拿着酒壶的右手握紧成拳掌格挡下来。

刘禹锡正要收腿向上挑刺，李白叫道：“记住这招！”左手剑一横，用剑背拍向刘禹锡额头。刘禹锡变剑招招即上格，这一变化也算颇为快捷。李白喝到：“好”一剑飞出，拍了下去，双剑相交，李白内力浑厚之极，虽只使了三成力，剑上所生的威力自然与寻常剑客不相同。好在刘禹锡佩剑也是一柄宝剑，并未折断，但剑力极强，刘禹锡御剑卸力之后还是身不由主的向外跌出，他单手在地下一撑，飘然持剑立即跃起、行礼，满脸愧色。

李白摆手一笑，道：“你的功力已是非凡，但境遇毕竟太顺，我有一诗相赠，他日若遇上困难或瓶颈，想想为师这首诗”刘禹锡以为李白要点他这招的精要所在，连忙躬身聆听。但李白把酒弄剑，在院内起舞吟诗。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

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

庐山秀出南斗傍，屏风九叠云锦张，

影落明湖青黛光。金阙前开二峰长，

银河倒挂三石梁。香炉瀑布遥相望，

回崖沓嶂凌苍苍。翠影红霞映朝日，

鸟飞不到吴天长。登高壮观天地间，

大江茫茫去不还。黄云万里动风色，

白波九道流雪山。

好为庐山谣，兴因庐山发。

闲窥石镜清我心，谢公行处苍苔没。

早服还丹无世情，琴心三叠道初成。

遥见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

先期汗漫九垓上，愿接卢敖游太清。

言罢，一阵光柱照在李白身上，随后左右延伸，如同在刘禹锡面前隔了一道光幕，光线后李白的面容越来越模糊“禹锡，若要破此门，先入此门道，你好好揣摩我这首《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不论身处何地，当你入琴心境，你我师徒或可再续前缘……”

光亮越来越刺眼，刘禹锡突然睁开了眼，发现自己躺在体育东路的派出所备勤室的床上，周边鸟语花香“原来是个异常真实的梦境“刘禹锡起身道。

但梦中师父的诗此刻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像是各种疑团汇聚，又像是看到一丝光明。

“睡醒没？我可以进来吗”，门外蓝燕子敲门。“请进”刘禹锡穿上衣服。

“告诉你一件事，你的身份信息核实到了”蓝燕子脸上闪过异样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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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