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绞尽脑汁,思量着如何巧妙回答这个事迹难题:“六爷……她是为了成全您呢。”
林止哼一声。
他当然知道林楚自请调任夔州,是拿自己做筹码换了他的自由。
就是因为这个,才叫人更加不爽!
“本座,在她心里,就这么柔弱不堪?”
林止蹙眉,眼底愁绪不得化解。不堪到,需要一个女子来救?
这个……
陆安苦了脸,这个可要怎么回答?
“本座何时居然需要一个女子帮助,才能重获自由?”四下里温度骤降,冷如寒冬。
女子?!
林爷这……都气的开始说胡话了?好吓人!
噗通!
陆安浑身颤抖,不争气的跪倒:“林爷,您不要再问属下问题了。你就痛痛快快惩罚属下吧,您叫属下做什么都行。”
陆安从没有如此刻一般,觉得离恨天的刑罚这么可爱。
林止忽而抬首瞧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陆安,眼底似带着几分困惑:“你为何还在此处?”
陆安:“……”
所以,方才那完全是林爷自言自语,根本就没瞧见殿中还有他这么一号人?
好紧张,好尴尬!
林止忽而眯了眼眸,凤眸深处一片云诡波谲的冷:“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陆安脊背发寒,他明显觉出了林止的杀意。但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林爷为什么要杀他。
“那个……林爷……您冷静。”陆安快哭了:“属下是您的人,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死人。属下眼里心里都只装着您自己,无论属下听到什么都绝不会落入第三人的耳中。但是,属下愚钝,是真不知道,到底哪里冒犯了您?属下做错了什么?”
林止蹙眉,才要开口,忽听陆安一声惊叫。楞楞指向琉璃墙。
“林爷快瞧,大司马将三公子给杀了!”
琉璃后那一池碧水,被浓稠鲜红的血液沾染成了翻滚的血海。
百里如松紧紧握着插入胸前的长剑,猛然朝里一推,将自己刺了个对穿。僵硬的死尸漂浮在水面上,而他唇畔却勾出一丝释然,似死亡,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百里渊立于池边,一双眼眸似被池中血气沾染,渐渐也变作血一般的鲜红。
他眨也不眨盯着眼前琉璃墙,忽而勾唇一笑。那一笑如一把锋利的剑,直刺人心。
“咦。”陆安奇道:“他该是瞧不见咱们,怎么……。”
怎么感觉被那人目光瞧着,如芒刺在背?
林止抿着唇。这个天下,有那么一种人在悲伤中不会沉沦,反倒能将仇恨和悲痛化作力量,将自己变得无坚不摧。
他如是,林楚如是,百里渊亦如是。
这样的人,绝不能小觑!
“他……在说些什么。”
琉璃墙本不能阻隔里面声音,但百里渊声音太小。陆安唯有竖起耳朵仔细听。
林止动也不动,眼底却一点点阴沉。百里渊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
“林止你等着,你也已经,有了弱点!”他说。
“陆安,联系破晓,我要老楚在夔州平安顺遂!所有对她不利的人……”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