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因为……。”
“同样是在一月前,林家陡然富贵后,招了大量工匠回府连夜挖井。夔州林氏数百年底蕴,始终与城中所有人一起,靠城里两口水井的水源生活,怎么忽然想起自己打井?”
“那……。”
“城中疫病横行时,你们以首辅家人的名头,要挟府衙加派人手前往你们府中守护伺候,致使本就空虚的兵力更加抽调不开。而在青阳联军攻城当日,越发变本加厉,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出兵,要求太守大人将府兵抽调到你们府中。”
“敢问你们林家三房是有多大的脸,能大过全城百姓,家国安危?”
“我……。”
“早在数月前太守大人便下令封城,外乡人不得进入夔州府。能在城里水源下毒造成疫病假象的人,只能是夔州府中人。请你告诉我,除了行为异常的你们林家三房,还能有谁?”
“你这是诬蔑!”林茉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索性只字不提,轻蔑仰着头颅,死不承认,能将她怎样?
“说来说去都是猜测,一切就是赶巧了。你若是有什么实质证据就拿出来,我倒也想开开眼呢。”
林茉烟笃定林楚没有证据,她若有早拿出来将林家抄了,会在这里跟她废话?
“若是拿不出来。”林茉烟渐渐得意,抬手拢了拢头发:“就麻烦让让,我要回家去了。至于那个什么穆亦霜,可不是我杀的。我瞧最近大战大家都挺紧张,才开个玩笑让大家放松放松。”
她的目光嚣张无谓:“若你们非得将杀人的罪名栽给我,就也请把证据拿出来吧,人证物证都拿来。拿不出,就滚!”
“跟她费那么多话干什么?杀了就完了!”钟思脾气最爆,提着刀就要上前。
“思思。”石菲菲扯住她手臂,朝她摇了摇头:“别冲动,咱们听六爷的。”
她轻蹙着眉头瞧向林楚,眼底充满忧虑。
投毒杀人涉及到夔州林氏,即便林首辅除宗令立,宋老太太始终是他母亲。若没有确凿证据便将林氏一脉问罪斩杀,六爷无法向首辅大人交代。
但……明知林家恶贯满盈,却因没有实质证据放他们大摇大摆的离开。
想想就憋屈。
“六爷。”
陆安踏着夜色快速接近,拱手将一本书册递给林楚:“林爷让我把这个给您。”
林楚垂首,将陆安送来的书册打开,一目十行的浏览。她眸色渐渐幽深,瞧一眼陆安,神色复杂。
“把这个,拿去给她看看吧。”
“好咧。”
陆安笑嘻嘻接过书册,将它一页页翻开展现在林茉烟面前。
“这上面记录了林三爷一家与柔然细作每一次接触的时间地点,以及银钱往来。每一笔账目的经手人,以及去处皆能找到。”
林茉烟面色一白:“太黑了,我瞧不清你拿近些。”
陆安走上前,尚未在林茉烟面前站定。林茉烟忽然出手,恶狠狠抢夺陆安手中的书册。
咔嚓!
“啊!”
清晰的骨裂声伴随着女子惨呼划破夜空,林茉烟捂着软绵绵的手指倒地翻滚。疼的面孔发青,眼泪如断线的珠子。
“人家陆安可是鬼卫的统领,想抢他的东西,怎么想的?”石菲菲毫不掩饰眼底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