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你这个贱民,给本王放手!”
禹倾欢满面土色,眼底瑟缩颤抖,似恐惧至极。
然而……
嗖!
细微声响如蚊蝇振翅,嗡的一声几不可查。禹倾欢手中的匕首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林楚小腹。
他以表面的柔弱掩藏了杀机,眼底闪出兴奋的光。
他有把握,这一击必中。
林楚呵一声,手掌如迅雷般拂上禹倾欢刺来的手腕,猛然下按再一折。
咔嚓!
禹倾欢啊一声,手中匕首当啷坠地。他腕部钻心的疼,整条手臂软绵绵的,再使不出半点力气。
“你!”
他怒目而视,一个字才出口,便被林楚雷霆般一脚踹在胸膛。人如球滚地,立刻飞了出去。
嘭!
他自半空跌下,不偏不倚正砸在企图趁乱逃走的霍晓滢身上。
霍晓滢被砸的断了三根肋骨,两眼一翻,当场昏厥。
禹倾欢只觉气血翻涌,噗的喷出一口鲜血。胸腔似裂开了一般的疼。
院中一切电光火石,险象怀生。
院外,一面如黄石的文生公子悠然坐在树下一把太师椅上。
他面色蜡黄,眉目如画,清俊儒雅,一双眼睛大而圆,眼底却无多少神采。而且他的唇色极深,泛着些微的紫。
周身皆是病弱之态。
然而,这并不影响他心情的愉悦。此刻他修长指尖正夹着一粒棋子,施施然落在棋盘上。
若林楚在此,定能认出这个人,就是当日夔州府外残杀了林中所有客商的那个公子。
“少帅,您若将棋落在这里,属下就要赢了。”
他对面,一中年文士摇着鹅毛扇,微笑着开口。
瞧着被黑子逼至绝境的白子,他唇齿中勾出意味深长的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少帅!”
一金甲武士悄声凑近:“六皇子被打了。”
“死了么?”病弱公子抬眸,漫不经心。
“没有。”
“哦,不必理会。”
病弱公子再度落下一子,微笑瞧向中年文士:“先生,该你了。”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动我的人,是会死的。”
院内,林楚周身氤氲着暴虐嗜血的狂暴,眼底一片森冷的绝然。
她手指在腰间搭扣上轻按,哒一声轻响后,慢条斯理自腰带中抽出拇指粗细,极柔韧一条丝带。
之后,迎风一甩,柔韧的丝带竟在眨眼间变作坚硬的一条甩棍。
也不知甩棍用的什么材质,只瞧见阳光下如黄金一般绚烂夺目,通体散发着凛然的寒气。
“禹倾欢,我说的话,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呢?”
她的声音似沾染了凛冬雪三春霜,撩拨起九幽地狱的毁灭之火。听之令人心生恐惧,连呼吸都觉困难。
“林楚,你想干什么?”禹倾欢狠狠吞了吞口水,恐惧如潮水将他淹没。但皇室的骄傲又决不允许他服软低头。
禹倾欢被两种情绪左右,折磨的几欲发狂,瞬间红了眼眶。
“小王是东唐的亲王,是本次和谈的使节。你敢动我,就不怕死么?”
“当亲王了?不错么。”
林楚瞳孔微动,唇畔笑容却越发的冷冽:“我数到三,再不把我的人还回来。今天,就是你作为东唐亲王的最后一天。”
她扬起手中甩棍,卷起风声呼啸,砸向禹倾欢的右腿。
“你爷爷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