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亦紧抿着唇瓣,眸色一分分暗淡。
“不思进取,不劳而获,却永远做着富贵荣华的春秋大梦,企图将别人的一切占为己有。这不是你们花家一贯的行事风格?”
林楚冷笑:“敢做却不敢当,处处以受害者自居。东唐的太傅花大人,你的好女儿花翎,同你还真是如出一辙呢!”
“至于言儿。”
林楚周身氤氲出阴诡冷厉的气息,生人勿进:“她是我西楚护国神迹营,顶天立地保家卫国的军人。从你们嫌弃折辱她那一日开始,便再也高攀不上了!”
花亦吸口气,眼底眸光深处,藏着极大的痛:“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她,我……总有一日你们会明白。”
林楚呵一声:“人生难得糊涂,还是不要明白的好。”
花亦胸膛剧烈起伏:“言儿,她始终是我的女儿!”
“今日的端木言,你高攀不起。”
林楚半垂下眼睑,朝笼子另一角挪了挪,在铁笼中与花亦拉开泾渭分明的距离。如同无法逾越的鸿沟。
花亦面颊的肌肉抖动数下,终究也垂下头颅。将瑾哥儿身体放平,眸色温柔的盯着昏睡的小娃娃。
啪啪啪。
寂静中,忽而响起清脆的击掌声,慢悠悠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抱歉,我并非有意打扰。实在是二位这一出人间真情的大戏,相当精彩。”
林楚皱眉:“彭勃,出来!”
“好的,如你所愿。”
咔吧。
细微一道声响后,陡然间光芒大盛。
眼前,青山绿水,鸟语花香。
一俊秀男子面带倦容病色,端坐于太师椅上,笑吟吟瞧着铁笼中二人。
林楚眼风不着痕迹朝四下里打量,他们竟早不在那狭窄幽暗的密道中。
方才的黑暗狭小,皆是四块漆黑木板围着铁笼造出的假象。
抽掉木板,已然是与方才小院俨然不同的天地。
“少帅。”
花亦忽然起身,手指紧紧攥着栏杆,瞧向彭勃:“无论您想要做什么,请您放了林六爷。一切后果,我愿一力承担。”
彭勃轻笑:“你承担的起么?”
“我……。”
花亦面色一僵,他怎会瞧不出彭勃对他的不屑和轻视?
然而,他并未就此退缩放弃。只微微吸口气,便再度开口。
“边陲稳定,安居乐业,无论对东唐还是西楚都有好处。”
“虽然两江行省有天枢军驻守坚如磐石。但,滴水亦可穿石。即便青阳城再孱弱,若是骚扰不断,总有一日亦会拖垮两江。”
“那样的局面,相信无论是本官还是少帅,都是不愿瞧见的。”
彭勃点头:“你说的很对。正因如此,林楚才必须得死。”
花亦大惊:“不可!”
“两江要防范的敌人,可不仅仅是东唐。”
彭勃侧目,笑吟吟瞧向林楚:“谁想毁我天枢军,我就只能……先毁了她!”
林楚半眯了眼眸,瞧着彭勃,如同看着个傻子。
“谁告诉你我要摧毁天枢军?霍晓滢?一个与东唐皇子勾结的卖国贼,能信?”
“她代表的是皇后,你能代表谁?”彭勃冷笑:“宗正府?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