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造烟
第二天一大早，竹竿儿爬起床，随便弄了点吃的糊弄下肚子；用冷水抹了把脸，心里估算了下买烟大至需要的钱数，数好钱装裤兜里，直接往烟草公司杀去。
两小时后，高效的竹竿儿就背着一个大编织袋，回到了家中；关上大门锁死后，把编织袋往家中餐桌上一倒，里面的东西全倒在了桌子上；
都是一箱箱的春城烟，还有一个崭新的八零火迫击炮不是、水烟筒。
本来还想再多买几箱烟的，但看了体积后，只能无奈的买了五箱，再多就不好带了。
香烟虽然不重，但是体积大呀，总共就两只手；烟带得太多，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是烟贩子呢。
贩什么烟不好，偏要贩两头点火，别人不当你傻逼、白痴、二百五才怪了！
不东想西想了，卷起袖子开干吧。
找出剪刀，先小心裁开一箱烟，从里面拿出一条烟，也是小心裁开；最后拿出一包烟，小心的用剪刀尖把封口一点点挑开，把里面的烟全部倒出，只剩下一个完整的烟壳。
起身跑进卧室，把全部家当拎出，抽了一张大团结在桌子上搓了起来，把它搓实了变成一根钱棍！随便一看都不用跟烟比较就知道细多了；
把大团结重新展开，再加了一张摞在一齐重新搓！还细再加，一直加到五张，搓出的钱棍看上去和香烟差不多一般粗细了，再和香烟一比高矮：
也差不多！绝了。
兴冲冲跑去翻箱倒柜，找出一扎李香兰以前扎头发，后来不用的橡皮筋，抽出一根把搓好的钱棍捆扎起来。
仔细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点头，把它放到一边，以此为标本开始了造烟大计！
就这么一直不停的搓、一直不停的扎，直到一口气造了二十根钱烟，才暂时停下。
把这些造好的钱烟一根根装进空烟壳里，就跟真正的香烟一般，整齐排列，居然一根不少的放进去了二十根钱烟！
眼睛盯着手冲新鲜出炉、沉甸甸、份量十足的这包钱烟，竹竿儿心里那叫一个美呀。
我他妈简直太天才了！
一根五张，一包烟就是一百张、也就是一千块，这小春城的身价立马翻了一万倍！
一包一千，一条一万，这么说的话只要造十五条烟、也就是一箱半就够了，这烟好像买多了呀？
可转念一想：不多！
老子到时候真烟假烟一齐带，好像更安全；越想越得意：
我好像更加聪明了，爹老倌儿粗心呀！这么聪明的儿子居然没发现，选了二老砍继承家业，活该没长进！
心里歪歪一阵后，打起精神、撸高袖子继续干，争取早点收工。
别人造假烟都是以次充好，鱼目混珠；小竹竿倒好，反其道而行：
珠混鱼目！
假烟比真烟贵一万倍，造假造出了新境界、造假造出了新高度，想想也是醉了。
一心扑在事业上，结果就是忘了时间，直到听到敲门声、老太太的叫门声，才回过神来。
本能的想收拾战场，随后醒悟过来，收拾什么呀收拾！自家亲奶有什么好收拾的，不收拾了。
跑到大门前，先开了条缝，把头探出门外左右看了看，发现只有老太太一个人；这下放心了，彻底的打开门，嘿嘿笑着把亲奶迎进家。
老太太后脚刚进门，“咣”的一声，大门就让竹竿儿关上锁死了。
“做贼啊！”
老太太回头不满的骂了一句。
竹竿儿没回嘴，嘿嘿两声，拉住老太太进房视察。看到桌子上的场景，老太太一呆：
“这？”随即反应过来，张口就骂：
“你个砍头鬼，有脑子不用在正道上，尽想这些歪门邪道！”
嘴上在骂，可眼里的笑意那是藏都藏不住，也算是变相的认可了他的做法。
出门在外，不多长几个心眼怎么成？真要傻乎乎不管不顾的出去，反倒更让人担心。
竹竿儿听话听音，知道亲奶默认了自己的做法，心里那是即高兴又得意：
“奶，坐着说，坐着说；”
非常狗腿的扶老太太到沙发上坐下。
坐稳后老太太语重心长：
“出门在外多长心眼没坏处，社会是复杂的，人性是多种多样的，在外面做事要多想想后果，不能冲动知道吗？”
“知道，奶，你放心吧，孙子一定记牢你的话，凡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小心小心再小心！”
竹竿儿脑袋点得那叫一个勤快。
看他态度端正，老太太接着说：
“那女孩子没选择你，你自己要更加努力、证明自己，将来让她后悔错过你！”
“奶，你放心吧，我也是这样想的，不就是个大学生么？有什么了不起！
我老爹（爷爷）大字不识几个，不照样找大学生当老婆么？我好歹初中毕业，半个文化人，难道还不如我老爹这个文肓？”
“看不起你老爹？
死在他手上的小鬼子，光我见到的就有几十个！他为了我甘愿当个逃兵，杀了那么多鬼子，临了都没捞到个英雄称号，这世上有几个男人做得到！”
“啊？原来我老爹在你家心里地位这么高呀！
么咋个他活着的时候，你一天到晚老杂种、老杂种的操（骂）他，整得我还以为嫁给一个老农民，让你家受委屈了。”
“成年人的感情，等你以后成家了，自然就懂了，总之我骂他可以，别人特别是你们这些小辈不行！晓得么？”
“晓得，我老爹一直都是我心中的榜样！谁说癞蛤蟆就不能吃天鹅肉？应该是专吃天鹅肉才对嘛！嘴可不是一般刁。”
老奶被孙子一番话逗得捂着嘴的笑！
一边笑一边狠揪了一把砍头鬼的扇风耳：
“你老杨家祖传的眼光高行了吧！”
老太太稳了稳情绪，从身上拿出个大信封递给他：
“这是基伟帮你办的证件。”
竹竿儿嘿笑着接到手里，神色颇为尴尬。
“别不好意思了，兄弟间打十架也是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血浓于水可不是白说的；
我们是一家人，就不能见外，你两兄弟连矛盾都不算，顶多是年轻人之间的小别扭，他做为哥哥，帮你是应该的；
以后他遇到难处了，难道你能袖手旁观？莫让村里人看笑话。”
狠拍了下他脑壳：“晓得么？”
“晓得了，”
竹竿儿中气不足的应下；可话风一转，却又说出一番让老太太叹气的话：
“别指望我感谢他，你家不是说了么，他帮我是应该的嘛。”
“好你个砍头鬼！你死猪不怕开水烫呀你；”
手掌举起，就要赏他一记烧饵块（打嘴巴）！可看他那副缩头缩脑的样子，心又软了，叹了口气，把手放了下来。
看了看桌子上的情况：
“要不要奶奶帮忙？”
“不消不消，小事情小事情，我自己就能搞定；”
说到这里眼珠子一转：
“奶，你看我这马上就出去闯荡江湖了，总感觉身上的银两不足，这个、这个，你老人家能不能？能不能从背后再推孙子一把”
边说边伸出两个指头在亲奶眼前搓动，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老鼠尾巴蘸香油，十足奸滑鬼一个！”
骂了一句后，老太太把带在手边的布包打开，里面一大堆的大团结；粗看大概五千块上下的样子。
“这些钱本来是准备在你结婚的时候给你的，你两个哥哥的给过了，老奶我一碗水端平，现在提前给你了，以后结婚可就别再指望了。”
“明白，奶你最好了，”
竹竿儿老实不客气的接过钱：
“放心吧奶，等以后你孙子我发达了，连本带利还你家；”
想不到随便几句话，还真有意外收获，实在是意外之喜呀！钱哪有够的时候呀？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不指望你还，给你就是你的；你以后要真能发大财，就去上海把奶奶的老房子买回来，真有那一天，奶奶的心结就打开一大半了；”
老太太眼里的伤感一闪而过。
竹竿儿恰好看了个明明白白，难得正经的拍了胸膛：
“奶你放心，你家这个心愿包在三孙子身上，一定帮你家把老房子买回来，到时候接你家客上海住。”
“莫强求，那老房子现在在公家手里，不是有钱就买得回的，奶奶也就发发牢骚而已；”
边说边起身往外走：
“走了走了，老奶能帮的就这些了，以后是龙是蛇你自己闯客，路上注意安全，人的安全晓得么？相比于钱，人才是根本。”
“晓得啦，奶，我送你。”
“不消，我还没老到要人扶，真到那一天，你不扶我也要让你扶；”
走出大门，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老太太消失在夜幕中，竹竿儿嘴巴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摇摇头把这股莫明的情绪驱离。
转身关门，继续干活。一直忙到晚上十二点多，造‘烟’大计总算完成；找只笔在所有假烟上划条线，做个区分，真烟假烟最后混在一起装了五箱。
看着散落遍地的散烟，找出个口袋全部给他装了进去；扔了也是浪费，还不如明早抽个时间拿去送给村里的孤老头抽。
忙完所有事，才惊觉肚子在造反，都不知道唱了多久的空城计了。
忙昏头了呀！
连晚饭都忘了吃了，冲进厨房，随便拿碗在正子里撬了坨冷饭，倒上开水泡了泡，再挑坨卤腐就着，稀里哗啦三两口倒进肚子里；
把碗筷儿一扔，冲到床上蒙头大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