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刀用硬纸做了五十四张卡片,在每张卡片的中间写上一个大大的数字,有阿拉伯数字,也有j、q、k、a等字母。
“咦?这些蝌蚪画的都好奇怪!”玉瑶拿起一张卡片,左看看右看看,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李三刀反复给玉瑶和东方蓁蓁介绍了几次每张牌的大小和游戏规则,二女点头表示明白后,三人开始了斗土也主。
刚开始的时候二女还有些不太适应这种游戏方式,但玩了几局之后,渐渐熟络了起来。
李三刀:三四五六七八九,顺子七张,没人管的上吧?
东方蓁蓁敲了敲桌面:过!
“慢着!王炸!一个三,我赢啦!”玉瑶站起身来,一只脚翘在板凳上,把“王炸”甩的噼啪作响。
李三刀苦笑,一开始他总是赢,直让玉瑶觉得没趣,非要拉着他出去转转,李三刀行动不便,不太想动,只能趁二女不注意,偷偷发给二女一些好牌,结果玉瑶赢了几局,玩上隐了,午饭在一旁已经凉了都没动筷。
三人一直斗到傍晚,这才结束。
李三刀舒展了一下身体,看了看东方蓁蓁,又看了看玉瑶,说道:“明天香皂做好后,我们就启程出发!先顺路把蓁儿送回襄阳,然后再去救玉瑶的叔叔。”
“可是你的腿...”东方蓁蓁皱着眉头,有些担心。
李三刀伸展了一下左侧小腿,试着用左腿着力,放开拐杖坚持了三秒钟,对东方蓁蓁微微一笑。
“樊神医的接骨断续膏真是神奇,我的腿已经好了大半,估计再有十天半个月差不多就能下地走路了,算算时间正好赶到沧海教。”
东方蓁蓁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是该回去了,虽然父亲来信说他的风寒已无大碍,可我这个做女儿的还是要回去看看他老人家的。”
“嗯,是该去看看。对了蓁儿,明天你拿着这些香皂,找一些姐妹,试验一下效果,如果可以的话,就可以选址找工匠建造作坊了。”
“嗯嗯。”
东方蓁蓁乖巧点头。虽然挣更多的钱不是她的梦想,却是她的爱好,她喜欢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自己的价值,这样她才不会觉得自己距离李三刀很远。
玉瑶一开始听到李三刀的话很兴奋,但过了一会儿就变的患得患失起来。
这次把李三刀带回沧海教不知道是福是祸,李三刀现在还不知道母亲的目的,如果李三刀知道的话会怎么想?他会不会不同意?李三刀不同意的话,母亲又会不会对李三刀出手?李三刀又会怎么看待自己?
“还是...不去沧海教了吧?”玉瑶不知所措地拨弄着小碎辫,打起了退堂鼓。
李三刀皱了皱眉头,疑惑问道:“怎么?不救你叔叔了吗?”
“当然要救!可是...可是我怕你有危险!”
玉瑶差点就把真相说出来,忍了忍还是憋了回去。 “你放心,这次我借口在襄阳养伤,然后偷偷的溜出去,没人会知道我的行踪,不会有危险的。”
李三刀怕引起九龙山和沧海教的战争,这次只能轻装简行,不能带太多人马。玉瑶更是隐晦的跟李三刀提起过,李三刀一人就能救她的叔叔,李三刀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己真的有很大的魅力呢!
第三天一早,几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行礼,把香皂也搬上了马车。临行前,韦君智捧着一个精致的锦木盒放在了李三刀的手里,里面装的正是他吸取了李三刀的建议,连夜改进做出来的香烟;钱极黄也把几个铜制的烟嘴儿递给了李三刀。
与九龙山众人挥手道别后,李三刀、东方蓁蓁、玉瑶、张武和青儿一行五人乘着两辆马车,在五百禁卫军的护卫下,下了山。
一行人一路向南而行了半日后,在南乡与房陵的交界处,踏上了陆元忠留下的战船,战船顺着汉水向着襄阳的方向行去。
船楼二层的甲板上,李三刀坐在椅子上打开锦木盒,抽出一支香烟插进烟嘴儿里面,又在桌子上磕了磕,把烟嘴儿放进嘴里,抬了抬眼皮看着张武。
张武不明所以,只觉得李三刀嘴里的香烟有趣。他学着李三刀的样子,抽出一支香烟插进烟嘴儿里,在桌子磕了磕也放到了嘴里。
李三刀无语,嘴里叼着烟嘴儿,对张武训斥道:“憨货,点火!”
张武这才明白李三刀的意思,从随身包裹里取出火折子吹了吹,凑到李三刀近前,给李三刀点上,又给自己也点燃了。
李三刀猛吸了一口,让烟雾在肺里盘旋了几秒,又重重地吐了出来,一脸陶醉。
张武也学着李三刀的样子开始吞云吐雾,一开始有些不得其法,但抽了几口后,倒也把李三刀的动作学会了七七八八。
只见两人倚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吧嗒吧嗒的吸着烟,动作竟出奇的一致。
张武心想:老大的品味果然独特,这香烟吸入口中虽然辛辣,吐出来后却是回味无穷,抽完半支烟后更是有一种浑身舒坦的感觉。难怪老大总是能做出绝世佳句,肯定是这香烟让老大有了灵感。
李三刀不知道张武所想,他扭头看了张武一眼,轻蔑地一笑,然后用力吸了一口烟,仰起头来,嘴巴嘟起微张,一根手指不时敲打一下脸颊,只见一个个白色的烟圈从李三刀的嘴里吐了出来。
张武眼睛猛地睁大,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就在这时候,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李子,我说怎么到处找不到你,原来你藏在这!走陪我和蓁儿姐姐去斗土也主。”
李三刀一脸无奈,扶着拐杖站起身来。走到张武身边的时候,甩给了张武一个爆栗。
“吸烟有害健康知道不!”
说着李三刀从怀里取出一把小锁把锦木盒锁上,把钥匙放进了怀里,又对张武说道:“好生收着,给我随身携带!”
张武撇撇嘴,一脸委屈。只不过待李三刀走后,张武的神色突然变得兴奋起来,他拿出一根铁丝,嘴角微微上扬,一副难不倒我的样子。
“只吸一...根,老大不...会发现的...”
“这劲道太...小了,再粗一点就...好了,再...吸一根,就一根...”
“嗯,感觉来...了!我要吟...诗一首!滚滚长...江东什么...水,浪花淘尽...狗熊...”
甲板上,一个虬须大汉身穿儒衫,不时把手里的香烟放到嘴里吧嗒一口,露出一脸陶醉的表情,偶尔传出一句蹩脚的诗句。
战船的速度比马车要快,但东方蓁蓁不太适应坐船,所以一路走走停停,足足过五天战船才由汉水汇入了襄江,可即便如此,也比马车快了很多。
战船进入襄江的时候,距离樊城已经不远,李三刀想着要去看看付明达,便在此处下了船,东方蓁蓁和青儿乘着战船,在五百禁卫军的护卫下,依旧向襄阳而去,再有不过半日的水程她们也将抵达。
樊城距离江边只有不到五里,李三刀与玉瑶和张武乘坐着马车,没多久就到了距樊城一里外一个叫王家庄的村庄。
李三刀撩开马车的窗帘,望着外面的风景和官道上来往的人流。
马车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二狗,怎么回事?”李三刀往马车外探着身子问道。
“前...面围了一...大群人,过...不去了。不会是...陷阱吧?”张武瞬间就警觉了起来。
“怕什么?有你和玉瑶两个顶尖高手在,能有什么危险,走看看去。”
说着,李三刀就在玉瑶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李三刀三人拨开人群,见中间有两个人正争吵的面红耳赤。其中一人是个黑瘦的老农,头发胡须皆已花白,身材有些佝偻;另一人是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身穿丝绸服饰,穿金带银,颧骨处长有一个豆大的痦子,在这男人的身后还站着几个魁梧的大汉。
“这十亩地是我垦荒而来,凭什么要向你王大痦子交佃粮?”老农喘着粗气说道。
王大痦子嘴角一歪,朝身后的一个大汉伸了伸手,身后大汉把一张封文放在了他的手里。
王大痦子大冲老农抖了抖封文。
“哼!凭什么?这个你认识吗?我王家祖上为大威朝立过功,整个王家庄都是我家的封地,不论耕地还是荒地,都归我王家所有!”
“你...新县令付大人张贴过告示,谁开垦的荒地,谁就有种植权,且减赋三年,无需向任何人纳粮!”老农气急,转念又想到了县令新政,搬了出来。
“你说的那是没有归属权的荒地,不是我王家的荒地!张老头,你少拿县令新政吓唬我,我大哥可是在县衙里面当差,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王大痦子厉色道。
张姓老农一听这话气势顿时就软了下来。
“可以一年的产粮要上交七成给你,我这一家老小如何裹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