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面馆,新郎新娘正要拜天地,气氛热烈。
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许家面馆突然闯进一批大汉。
打头的是七八名壮硕的西洲人,后面跟着聚义帮的马荣几人。
为首身穿黑色劲装的西洲人壮汉哈哈大笑:
“哎呀哎呀,你们家今天娶亲?恭喜,恭喜啊!”
后面的壮汉吹着口哨:
“新娘子呢?是不是很漂亮?”
“新娘子在哪呢?”
“快出来让我们看看!”
坐在主座的许向瞪大眼睛,心中咯噔一下,瞪着眼前这些不速之客。
他已经认出,这些家伙正是这段时间在南湾区横行霸道的西洲捕奴队的人。
一行十余人,一个个面目狰狞。
许向面如死灰,这些人个个都是恶棍,后面更跟着聚义帮的小头目马荣,平日最是仗势欺人,欺凌弱小。
这些家伙一进来就吵吵闹闹,推推搡搡,把客人都推到一边,直接占据了中央一大块地方。
客人们认出他们的身份,被粗暴推开也不敢反抗,缩到一边战战兢兢,目光都不敢与他们对上。
喜庆、热烈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西洲壮汉们嚣张地左看右看:
“新娘子呢?”
“那个戴着红头巾的就是吧?”
“傻的吗?戴什么头巾,让我掀开看看!”
一名疤脸大汉舔着嘴唇兴奋地大步上前,伸手就要拉扯不知所措的沈芊芊。
许福上前一步,一米九的身躯将妻子严实地护在身后。
他冷冷地盯着大汉:“你想做什么?”
疤脸大汉看着突然拦在面前,比自己还要高一个头的许福,眉眼微微抽搐。
他感受着对方冰冷的眼神,一瞬间升起一丝胆怯。
但下一刻,胆怯就变成浓浓的羞怒:‘一个大夏人......区区一个大夏人!!’
他表情变得凶狠,脸上的刀疤仿佛狰狞的蜈蚣:
“嗯?你有什么意见么?”
他冷笑着,右手继续前伸,就要绕过许福抓住沈芊芊。
啪!
许福眼疾手快,左手一把握住疤脸的右手手腕。
疤脸面色一变,但依然冷笑着,肌肉贲起,就要与许福角力。
许福唇边勾起一丝嘲弄的笑,左手五指如同钢条,不断收紧。
收紧的力道越来越大,疤脸目光不可置信,额头渗出大量冷汗。
‘怎么可能?!这家伙怎么这么大的力气?!’
他只感到抓住他右手的,是一个无法阻挡的铁箍,要将他的手腕连肉带骨头一起压碎!
后面的同伴见势不妙,顿时喝骂:
“做什么做什么?!”
“放开你的狗爪!”
“不想活了?!”
许福无动于衷。
这些恶棍,跟他们好言好语是没有用的。
要想他们坐下来听你的话,首先要展示肌肉,把他们打趴下。
许福天生身板硬,从小就有一身好力气,更兼每日在港口搬货运货,把体格打熬得更健壮。
而且,在港口混饭吃,争货、争工位,经常引发打架斗殴。
许福从小打人打到大,经验丰富,下黑手、下死手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那么,先折断这个家伙的一只手吧。’
他这么想着,左手微动,就要爆发全力,拗断对方的小臂骨头。
突然!
哗啦啦!
一条粗壮的黑色铁链如毒蛇一样,向许福弹射而来!
许福面色大变,马上松手后退!
然而铁链如影随形,绕着许福周身灵活游走,在他身上缠绕了好几圈,猛地收紧!
眨眼之间,许福已经被粗大的铁链牢牢绑缚起来!
铁链的另一头,缠绕在领头的西洲人手上。
他面带优雅的微笑,右手前伸,手腕的黑色度仪某个卡槽散发出蓝光,延伸出黑色的铁链。
束缚型卡牌——【黑铁锁链】!
边上有人色变惊呼:“卡师?!”
客人更为惊惧,紧紧缩在墙边,身体发抖。
许福面孔涨红,全身发力,撑得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领头的西洲人面色惊讶,赞叹道:“好大的力气!”
他手指微动,铁链不断收紧,压缩许福的空间。
许福被铁链的巨力压制,身上被勒出道道深痕,嘴角溢出鲜血。
他面色不甘,继续奋力挣扎,却越发无力。
疤脸龇牙咧嘴地揉着青紫的手腕,快意地看着许福:“哈哈!你小子刚刚不是很嚣张吗?”
“在我们科尔特老大面前继续嚣张啊?!”
科尔特冷淡地扫了一眼疤脸:“特尔,闭嘴。连个大夏人都收拾不了,真是丢脸。”
疤脸特尔顿时冷汗大冒,噤若寒蝉:“对、对不起,科尔特老大,我、我下次不会了!”
他赔笑着,赶紧转移老大的注意力:“科尔特老大,咱们先看看新娘,看看新娘!”
他猛地上前,扯下新娘的红盖头!
沈芊芊的面容暴露出来。
她长相清丽,画着精致的妆容,身着红艳的大红婚衣,显得美丽动人。
特别是她现在不知所措,担忧心疼地看着许福,黛眉微皱的样子,更添几分风味。
大厅众人看得眼前一亮。
科尔特目光在沈芊芊的面容和身姿不断打转,露出大大的笑容:
“哦,如此美丽的新娘子!真是让人嫉妒啊。”
疤脸特尔嘿嘿笑道:“老大要是喜欢,那咱们今日就换个新郎!”
科尔特装模做样地说道:“这不好吧?这可是他们的大喜之日,搅黄了我多过意不去。”
疤脸特尔急忙说道:“怎么不好?老大要是心善,那就做个一夜新郎,明天还让他们做夫妇就是!”
沈芊芊花容失色。
许福目光喷火,奋力挣扎,身上缠缚的铁链哗哗作响,身躯从勒痕处不断渗出血迹。
许向走上前来,目光愤怒,气得发抖:“你们......你们不能这样!”
沈芊芊的父亲沈观也上前,手指发抖地指着这些西洲人:“你们再闹,我就要报治安所了!”
害怕的许春也大着胆子上前,拉着嫂子沈芊芊往后退。
落在西洲人后面的马荣探着脑袋,大声叫道:
“老许,你认命吧!西洲的大人们看上你儿媳妇,是你家的荣幸!”
“好好伺候,你家今后还能过好日子,不要扫了大人们的雅兴,小心小命都丢了!”
许向哪里听过这种混账话,愤怒地指着马荣:“你、你这家伙!我们大家每月交那么多保护费给聚义帮,你们就是这么帮着外人欺辱我们的吗?!”
马荣撇着嘴:“我是为你好!真是不识好人心!”
“老许,这么多年交情,我劝你不要鸡蛋碰石头!”
缩在后面发抖的老陈咬着牙,鼓起勇气上前,指着马荣骂道:
“姓马的!你还是人么?!”
“当初你落魄的时候,不是老许周济你,你能有今日?!”
“现在你就是这么报答老许的么?”
马荣老脸一红,骂道:“我跟你们说不通!真特么老顽固!”
科尔特不耐烦了:“怎么这么多废话?给我上!”
他一挥手,身后的七八名手下一拥而上!
许向、沈观连忙阻拦,但老实了一辈子的他们如何是这些心黑手狠的捕奴队的人的对手,三两下被打倒在地。
沈芊芊惊呼道:“爸!公公!”
老陈慌乱地张开手拦在气势汹汹的西洲人前面,尖叫道:“沈家女娃,快跑!”
下一刻,他就被几记重拳打倒在地。
现场纷乱。
许春、尹雪慌乱地簇拥着失了方寸的沈芊芊逃跑,却三两下被西洲人围上。
他们面带笑意,也不急着拿下这几名弱女子,只把她们围在中间,推推搡搡,时不时撕扯一下衣服。
围观的客人远远看在眼里,敢怒不敢言。
撕扯中,尹雪的帽子、布条接连被扯下。
一头如瀑的银白色秀发飘散下来。
笑吟吟地看着的科尔特面色一变,失声道:“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