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道人身形高大,丰神俊朗,虽没有皇族窦家精致完美的轮廓线,却胜在洒脱豪放,让人一见忘俗。
慕容秀雅在旁边骂个不休。
叶听南福了一福,年轻道人回了一礼。
“母亲,我想喝水!”,一个虚弱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
慕容秀雅愣住了,连忙回头看去,原来叶听雨软绵绵地躺在太师椅上,疲惫地看着自己。
“啊!我的听雨醒了!”,慕容秀雅激动地大叫了起来,连忙指挥着丫头仆妇照顾叶听雨去了。
叶听南趁机悄悄地离开了。
回到了房间里,骨头一直拖着静蓉在聊天。
两个魂灵说到体己话时,手牵手钻到那只酒葫芦里去了。
叶听南长出了一口气,劝解开导别人自己并不擅长。
...
明光殿御书房里,静悄悄地。
太监宫女们个个泥雕木塑般,不敢多出一句话,多行一步路。
皇帝今天心情不好,镇妖提刑司于大人跪了很久了,皇帝也没叫起。
地上坚硬的金砖硌得膝盖生疼,于野望依然跪的笔直。
一直跪到御书房里洒满了落日余晖,他才听到皇帝幽幽地说了一句,“起吧,打算一直跪到死?!”。
整个御书房顿时活泛了过来。
陈德知道皇帝的气消了,连忙屁颠颠地去扶起了于野望,招呼着手下的太监们给于大人上茶。
皇帝对这位朝廷的青年才俊,修灵天赋异禀的于大人一直青眼有加,年纪轻轻就独挡一面。
镇妖提刑司虽然衙门等级不高,但直属皇帝管辖,就是兵部尚书见了也要客气地陈呼一声于大人。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皇帝笑眯眯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
“臣觉得叶听南确实有些古怪。”。
“朕有问这个吗?”,窦锋锐淡淡地说道。
“属下不应该没有见到陛下的圣旨就擅自行动。”,于野望心里一激灵,连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窦锋锐的脸上和缓了下来,还算机灵,还能用。
陈德进来,行了一礼,“陛下,皇后殿下求见。”。
“你老糊涂了?!朕不是说过不见!”,窦锋锐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稀里哗拉,太监宫女吓得跪了一地。
陈德唯唯诺诺、白着脸退了出去。
于野望心里暗暗叫苦,自己这次要被皇后殿下害死了。
自己一直以为皇后的意思就是皇帝的意思,如今看来全不是这么回事。
于野望背后的衣服都湿透了。
这次自己会错了意,如果秦王和叶听南真的死在了18层,估计自己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
皇帝用完了晚膳,又去了最近的宠妃董宛如那里休息了一会。
半夜时分,窦锋锐又回到了御书房。
陈德殷勤地伺候他更衣,上了菊花茶。
“皇后呢?”,窦锋锐这才问了一句。
“还跪在宫门外呢。”,陈德答道。
窦锋锐沉默了,继而说道,“那就让她进来吧。”。
皇后慕容云梅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喝了好几口热茶,依然觉得身子发抖。
深秋的京都,寒冷入骨,她可以感觉的自己的膝盖吱嘎作响。
“这次是臣妾的错!皇上宽宏大量,那个叶听南已经活得够久了。”,慕容云梅恭敬地说道。
“什么时候,皇后可以替朕做决定了?”,窦锋锐鸡鸣即起,一直忙到半夜,依然目光锐利,全不见疲态。
“臣妾不敢,只是这叶听南天生......”。
“叶听南是宰相叶知微的长女,皇后想说什么呢?”,窦锋锐不耐烦地打断了皇后。
你都将叶听南定了性了,我还能说什么呢?19年过去了,你讳莫如深,是爱之深?还是恨之切?!
慕容云梅心里气得不行,此刻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后回去,将后宫不得干政这句话抄100遍吧。”,窦锋锐认真地说。
慕容云梅的脸一下子气的通红。
这个惩罚不重,侮辱性极强。
那个已经得意的上了天新任宠妃董宛如,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忍无可忍,重头再忍!
慕容云梅飞快地转动着手中的翡翠十八子手串,深吸了一口气,恭敬地点头称是。
她吃了一块茶点,心情舒缓了些,这才柔声说道,“宫里面的赏花宴眼看就要举行了,不知道陛下对太子选妃可有什么想法?”。
“上次选太子妃,让太后动了气,这次皇后仔细些吧。”。
“臣妾一定尽心准备。”,慕容云梅点了点头,“那太子妃选谁才好?还请陛下定夺。”
“朕再想想吧。慕容家已经出了一位皇后,一位宰相夫人,如今还惦记着太子妃的位置,这坤兰国最有权势的怕不是朕,而是你慕容家了吧。”,窦锋锐微笑着说道。
“朕就是和皇后开个玩笑。”
慕容云梅的心沉到了谷底,她倒是真心喜欢叶听雨,锦上添花有什么不好?
如今将皇帝这样夹枪夹棒的这样一说,知道太子妃一事已经黄了,心里不由火气。
自己这个皇后当得好窝囊!
她看着窦锋锐姿态潇洒地抖开了手中的泥金折扇,上面画作缥缈的白云间,一树红色的梅花恣意开放。
坤兰国朝野上下谁不知道,帝后两人夫妻恩爱伉俪情深。
皇帝手中片刻不离的折扇就是证据,那画的云中梅可不就应着皇后的名讳云梅?!
慕容云梅冷笑了起来,眼中有泪,她知道那一树红花根本就不是红梅,那是那妖精最爱的九幽花。
她站起身来,漠然行了一礼,没有片言只语,带着宫女离开了。
...
明天就是这个月的十五,这日京都放河灯。
叶听南早早禀明了父亲,要去放河灯给母亲祈福。
她也想趁这个机会,将静蓉的魂魄度化,魂归极乐。
叶知微听后又是高兴又是悲伤。
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最后也只是摸了摸叶听南的头,苦笑道,“顺带着给你自己祈福吧,为父看你最近运势可不太好。”。
相府的马车缓慢地行在大街上。
今天京都解了宵禁,大街上车水马龙,游人如织,沿街的商铺灯火通明,远处的天空不停地升起大朵的焰火。
叶听南趴在马车窗口,看着这人间美景,恍惚中不知今夕何年,身在何处。
她的左肩趴在小黑。
“小黑,你说啊,放河灯真得可以让母亲知道我在想她吗?”
------题外话------
亲们,帮我点个收藏可好?比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