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和大萨满正双目紧闭坐在光柱前,平伸双掌全力施为,一道白色一道蓝色两道灵力光芒引导着巨大的光柱。
太子窦明志看着这奇瑰的一幕,这一切就如府里师爷的描述分毫不差,师爷果然料事如神。
既然师爷说窦明远留不得,那就杀了吧。
陌上公子人如玉的太子窦明志眼中一道凶光闪过。
悄无声息间,商大立带领着一队绣衣使包围了太子这一队人马。
穿着一身红色蟒袍的于野望,拔出长刀指向了商大立,“见到太子殿下,见到本驸马,你敢不跪?!”
商大里一身黑色绣衣使袍服,胸口衣襟上绣着一只大红色铁爪凌空下击的雄鹰。
“奥里西斯法外之地。”,商大立拱手向太子行了一礼,淡淡地说道。
在奥利西斯,众生平等。
“老三又升了你的官?”,太子窦明志冷笑了一声,红鹰绣衣使已经是绣衣使中最高等级。
于野望看着盘腿而坐的国师,一脸厌憎,长刀一震就向奥里西斯总控制室跃去。
趁乱杀了国师,断了公主的痴念?
就在这时,总控制室里一阵摄人心神的咔啦啦响声,一个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响起,“再进一步,死!”。
这种金属的咔啦啦声,众人都没有听到过,并不以为意。
于野望笑了起来,这天下居然有比自己狂的人!
他凝神全身灵力灌注,肉眼可见缕缕白气从四肢百骸向周围散开,在他身体四周形成了一个淡淡的气境。
在场的人连太子都震惊了,于野望不过20出头,灵修已达灵君之境,离灵皇也就一步之遥。
于野望看着头顶十几个黑洞洞的铁管,心里有点纳闷,这个是什么武器?
那铁管闪发着嗜血的暗光,全方位无死角地覆盖了整个控制室。
于野望一挥手,身后镇妖降魔司的一众捕快疾冲进去。
弹指间,轰天巨响,在场的人听到了他们闻所未闻的哒哒声,控制室里碎布片碎血肉碎骨头渣子四处飞溅。
浓重的烟雾散去后,国师和大萨满依然盘坐在光柱前闭目施为。
不知道屋顶的那些个铁管子如何精准地避过了这两位。
冲进来的几个捕快全身已经被打成了马蜂窝,早已气绝身亡。
于野望伸出的脚悬在了半空中,屋顶上的几个黑洞洞的铁管已经自动全部对准了他,就等他的脚落地。
于野望一介武夫,但也不傻,这种迅捷如暴风骤雨的射击,不是人力灵力可以对抗的。
他慢慢地收回脚,头一次对一种武器心生畏惧。
一个被打断的残手啪地一声打在了太子窦明远身上,几滴鲜血溅到他脸上,他却没有力气去擦掉。
浓重的血腥味差点让太子吐出来,这样的狂轰乱射血肉横飞太过震撼,让他全身虚脱汗如雨下。
光柱的嗡嗡声渐渐弱了下来,若有若无的人影开始闪现,终于两个人出现在了大厅中间的地上。
国师离的近,一见两个人身上都未着寸缕昏迷不醒,脸瞬间白了。
他飞快地脱下了身上长袍,将叶听南紧紧裹住。
旁边的大萨满也如法炮制将窦明远裹成了一个粽子。
两个人一人抱一个从控制室跃了出来,国师一脸的惶急,不知到两个人为何如此模样。
商大立带着绣衣使上前护住国师和大萨满,戒备地看着太子和于野望。
“本太子只是担心三弟的安全,你们把秦王带到如此危险的地方,意欲何为?”,窦明志一见情形不对立马改口。
商大立见状一拱手说道,“既如此,卑职就代我家王爷谢过太子!”
说完,绣衣使簇拥着国师和大萨满急速离去。
太子和于野望站在门外,看着控制室里一地的残肢断臂,沉默半响走了。
太子这才明白为什么强硬彪悍如父皇者,会允许一个法外之地存在于京都之中。
无他,打不过罢了。
......
一队人马狂奔到王府门前时,王府门口那条街今天份外的热闹,多了许多生面孔。
商大立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有太后的,皇后的,皇帝的,王爷的......无数个派系的密探在此等候消息。
说不定还有大夏、大丽的细作。
王爷和王妃平安回来了,这些人还不知道怎么失望呢。
无心仔细检查了窦明远和叶听南,叶听南只是劳累过度,窦明远的腿堵死的筋脉却是彻底打通了。
无心不由啧啧称奇,百思不得其解,下定决心要到奥里西斯拜访那位系统先生,切磋一下医术。
深夜,叶听南刚清醒过来,就看到一双凤眸正温柔地看着自己。
“你半夜不睡,这样盯着人家看干嘛?”,叶听南仔细一看,原来是窦明远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刚刚想到你在那个大床上的样子,流鼻血了,所以......”,窦明远一脸沉醉。
这个人刚做过一个大手术就情难自禁?半夜发情?
叶听那瞪圆了眼睛看着窦明远。
“你穿的那件连衣裙也很好看,我画了样子让府里的绣娘做了,不过只能在卧房穿给夫君我看!”
“还有,我饿了,老婆大人还能再煮碗方便面不?”,窦明远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床底下的小黑探出了脑袋,“我也要吃方便面。”
叶听南一巴掌将它拍回了床下。
“老婆大人,要不我们再穿一次去吃碗面?!”,窦明远又提出了一个方案。
这次穿越花费了奥里西斯一半的灵石储备,为了一碗面再来一次,叶听南在想系统听到了窦明远的话会不会气到短路宕机。
......
秋天的早晨,阳光和煦。
王府中庭里,一方池塘里假山灵秀,四周遍植青松、翠柏、紫薇、玉兰。
小黑正在池塘里戏水玩耍,一棵玉兰树上窦明远的灵兽赤凰正凝神看着小黑,一身的五彩羽毛在朝阳中璀璨夺目。
一红一黑眼神胶黏在一起,一副情深缱绻的样子。
国师最近就住在王府里,此刻正坐在一株玉兰树下,闭目吐纳。
他的头顶上方隐隐云蒸霞蔚,风卷流云,显见的国师的修为大成。
叶听南走出了房门,看着这美好的一幕,微微一笑,好吧,愿天下有情的生命统统成眷属。
窦明远还没有醒,叶听南在王府大院里跑步,最近她灵力见涨,走路都带着风。
商大立跟着后面央求着,“王妃小主上,属下跑不动了。”
“谁也没让你跟着我跑步啊。”,叶听南的一头黑发只简单地扎成一个大马尾,额头上都是晶莹的汗珠。
“属下是担心小王子,王妃这样跑,小王子肯定会嫌太过颠簸的。”,商大立担心地说着。
叶听南有点想笑,哪里就那么脆弱了?
商大立一边跟着王妃跑步,一边远远朝司琴抛了一个媚眼。
他们刚刚成婚,到哪里都形影不离。
这时候,突然一个侍卫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队拦截的绣衣使。
商大立一眼看过去,这侍卫眼生的很,不是秦王府里的。
就听得那侍卫大喊道,“王妃,王妃!求求您去救救我家小世子您的徒弟吧!一大早的那帮质子们就在宫里和我们打群架,那帮番邦狗崽子们个个心狠手辣,王妃快去救救小世子吧。”
叶听南一听,连忙让那侍卫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原来太学里早读时分,太学里李太医的儿子李明轩也许是起得早了,在那里打瞌睡。
太学里有很多外国的王子公主也在一起上学。
大夏皇帝的弟弟、卷发蓝眼的威廉亲王,一位看到书本头就疼的主,正百无聊赖。
他看到了李明轩手里捧着书本,头却点成了小鸡啄米。
威廉促狭地笑了起来,大声起哄说李明轩同学是陪太子睡觉累到不行了。
那李明轩一听红了眼睛,就要上前拼命。
窦远泽和孤僻的李明轩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本不想管这事。
威廉站在桌子上,用蹩脚的坤兰官话,大骂李明轩兔儿爷吃软饭,坤兰人吃软饭是传统强项。
这下可把小霸王窦远泽惹恼了,上去就是一拳,正好打在威廉的高鼻子上,顿时鲜血糊了威廉一脸。
威廉吃了亏哪里肯让,大吼一声,他是质子们的头,自然一呼百应,课堂里顿时打成了一锅粥。
教书先生吓得抱头鼠窜,这要是被误伤了,都没地方去喊冤。
“你们这些番邦质子狗崽子,居然敢打本小爷!给我往死里打!”,窦远泽不知道被哪位抓了个满脸花,气得大骂。
威廉平时里嘴就刻薄,立马回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也就是一个质子罢了!”
窦远泽气得嗷嗷叫着一蹦老高,上前就要手撕了威廉。
叶听南到的时候,窦远泽站在那里已经瞄准威廉按动了袖箭机关。
商大立飞身而上,抓住威廉向侧方飞去,堪堪躲过了窦远泽那一箭。
商大立惊得一身冷汗,上次大夏祖坟被挖一事还没有了,威廉亲王再死在京都永安,那两国大战将不可避免。
绣衣使们冲进了太学,将这帮熊孩子控制住,窦远泽和威廉依然在隔空对骂。
这两个混世魔王骂得粗鄙不堪,估计各自皇陵里的祖宗们听到了都得从棺材里气蹦出来。
叶听南看着这帮孩子,那个腿瘸了,这个眼肿了,不由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连忙请无心给孩子们处理伤口。
受伤的孩子实在太多了,商大立巴巴地请了陈德,宣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
李明轩站在那里,他受的伤最重,身上的白色布袍鲜血淋漓,眼睛肿得都睁不开了,一个胳膊还打得脱臼了。
无心看着李明轩倔强的神情,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心里大是舍不得。
他站在李明轩面前,两个人几乎一样高。
无心拉起李明轩脱臼的右手,故作惊讶地说道,“咦,你看那边有个小狗在看你。”
李明轩听了,转头看去。
无心顺势一拉一拧,在李明轩痛呼失声之前,替他复位了手臂。
就在这时,太医中冲出来一个老者,径直来到李明轩面前,重重地一巴掌打得李明轩直接跌倒在地上.
无心怒了,打孩子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正要一掌拍飞那人,却认出了那人却是李安李太医。
他悻悻然住了手,将李明轩扶了起来,看着孩子猪头一样的脸,心疼得眉毛皱成了毛毛虫。
李太医在那里跳着脚骂自己孙子,“陛下恩典让你进太学,你不好好学圣贤书,整天和贵人们打架,害的全家都跟着你提心吊胆,这学还是不上罢了!”
说完拖着李明轩就走。
旁边的大夏威廉亲王在旁边看热闹看得开心,拍着手笑着说道,“兔儿爷,赶快去找你的太子爷去求抱抱求安慰吧!”
李太医的老脸红得要滴下血来,拉住眼泪鲜血糊花了脸的李明轩就走。
“慢者!”,无心冷着脸拦住了李太医。
他小小的身躯上衣衫鼓涨,怒眼圆睁,头上的头发根根直立,浑身隐隐生成了一圈气场,不时有火花爆燃。
无心猛地跃起,身形如鬼魅,重重地一巴掌打得李太医,趔趄着倒了下去。
他正要再打,手却被商大立死死拖住。
李太医躺在地上咳嗽着,哇地吐出一口血,血里还有两颗牙。
无心看着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冷冷地说道,“你这老糊涂,孩子受了委屈,你居然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如果你爹这样对你,你会怎么样?”
李太医听他孩童模样,话却说得好像老子教训儿子一般,气得说不出话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无心看着许明轩,这娃娃原来就是自己重孙子,想到他受了欺负,心里顿时疼得不行。
他转而怒视着威廉亲王,“你这孩子年纪小小,就胡说八道毁人清誉,小心本尊毒哑了你!”
威廉亲王养尊处优身边高手无数,哪里惧怕无心的恫吓。
“本王明明说的是真话,哪里是胡说八道了?我们好几次在宫里僻静处看到太子抱着他,心肝儿宝贝儿地叫着!我们可没冤枉了他。”
无心听了心里一沉,疑惑地看着李明轩,自己这个重孙子。
李明轩终于忍不住了,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个不耐烦带着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声音虽不大,但那人显然使用了灵力,沸反盈天中每个人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