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为妙!”
中间一人显然是他们的头领,语带威严道:“用天视地听再看看!”
二号答应一声,极不情愿的伏下身去左耳贴地,侧头之间却见一个托盘紧贴地面飞旋而来。
“啊–”
二号惊呼中,鲜血溅出数尺,身首分离。
凌空逆转的尸身还未落地,斩断二号的托盘已经横向砍入了第二人胸口。
三号剑走雷霆, 狠辣已极的向同伴头顶砍落,将尸身连同托盘一剑砍为六片,尸身,托盘同时碎裂,弄得满地血肉狼藉。
三号一击得手,才稍稍松了口气习惯性的收剑入鞘的刹那间,一股冲劲将入鞘之剑再次弹出。
利剑在他颈间划出一道青红相接的光弧, 带着三尺血雨“当啷”落地。
就在三号尚未合拢的眸子里,一道血影像是小蛇般从他的剑桥里溜了出来, 向伙房的防线蜿蜒游去。
从两个武者被拉进水缸,到血影控制托盘连杀三人,都丝毫不差的落进了叶千羽和陈潇的眼里。
陈潇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见那道诡异的血影向屋子里游了回来,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从背后取出撼天锤,就要出手拼命。
叶千羽比他快了一步,将墨刀直插在了房梁上,伸手搬开爪后机关,身体平直下落。
随即双手持刀,举过头顶,对准刚才飞出血影的那口水缸凌空爆斩。
幽芒中带着冷光的刀气,纵贯五丈把几尺高的水缸从上到下劈成了两半。
叶千羽一击之后也不看结果,直接收刀入鞘身形横滚,抓住身边的铁索缠在腰间,借力飞回梁上。
与此同时,叶千羽身下传来一声爆响,猩红的血流飞溅漫天, 三具尸骸从水缸中滚落了出来。
除了两具被撕得面无全非的武士之外,还有一具骨瘦如柴,腹部却高高隆起的尸体。
那具尸体刚刚着地就手脚并用划动地面向屋外逃去,屋外的血影也像是受到了惊吓,从地面上弹了起来,对准怪尸的脑袋飞射而至。
叶千羽余光扫视间,回手将墨刀掷出,三尺宝刀化作的利电,刺进尸体腹部直没刀柄。
长刀入体之后,刀上劲气从里向外的骤然迸发,就在刀影与怪尸即将融合的电光火石之间,把那具尸体切成碎块。
那道停留在空中的血影剧烈颤抖了几下,砰然爆成漫天血雾散落在地。
叶千羽屏住呼吸仔细观察了半晌才低声道:“没事了,咱们快走。”
陈潇擦着冷汗道:“那是什么东西?是人是鬼?”
“是人!”
叶千羽肯定的道:“应该是白莲教的余孽,还好他的血煞离魂功连小成的境界都没达到,斩碎了躯体就会自动消亡,要是等到他邪功小成,死得就是我们两个。”
“你怎么知道的?”陈潇惊讶道:“你以前遇上过会血煞功的人?”
“没有, 是君叔告诉我的,他过去参与过剿灭白莲教血煞门的堂口, 对付他们有些门道。”叶千羽道:“没想到,囚鹏苑里还搜罗了这种邪道,咱俩都小心点了。”
陈潇忽然道:“兄弟,你听,外面的喊杀声小了!”
叶千羽凛然道:“攻打囚鹏苑的人至少也有数百人,而且个个功夫不弱,这才多久就撑不住了?”
叶千羽话音没落,就听门外有人喊道:“快点,快点,不用管那边打得怎么样,有于统领在,那些个匪类还能翻了天去,赶紧过去,给老爷的花浇水才是大事儿,万一把老爷的花给弄死了,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
听声音,那些人明显是奔伙房的方向过来。
若是被他们看见这满地尸体,叶千羽的行踪立刻就会暴露,引来囚鹏苑高手的追杀。
陈潇也不禁脸色一变,向叶千羽看了过去。
叶千羽伸手抓起那具怪尸,夹着尸体跃上了房梁,转身向陈潇招了招手。
陈潇一咬牙也跟着跳了上去。
他刚刚站稳,外面的人就已经到了门口:“敢到水房来找事儿,简直就是找死,有袁爷在就算他们全进来也得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话,一个管家摸样的人带着两个仆役推门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仆役惊呼道:“四爷,地上有死......”
管家不悦的白了对方一眼:“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肯定是被袁爷料理的杂碎,先去弄水,然后把这好好收拾收拾,动作轻点别打扰了袁爷休息。”
“.......”
两个仆役显然是见惯了死人,对两具尸体并会害怕,反而对那个所谓的袁爷畏惧甚深。
其中一个仆役伸手在靠边的水缸上敲了两下,见里面没有回音,又大着胆子使劲敲了两下。
确定里面的确没有回音之后,才挽起袖子掀开缸盖,从水缸里拖出一个人来。
那人大概有二十一二的年纪,双手被反捆在身后,两脚也被并排捆在一起。
他的皮肤已经被水泡得发白,双眼紧紧的闭在一起,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还能证明他是个活人。
仆役把人拖到地上之后,伸手在摘下腰里的钩子,一头钩住青年脚上的绳子,一头甩上了房梁,明显是要把人吊起来。
只要他抬头去抓绳子,叶千羽肯定会暴露行藏。
他急中生智之下,伸手弹出一道细不可闻的指风,正打在钩子前端。
铁钩顺势滑下几尺,落在仆役伸手可及的地方。
“今扔的有准头......”
仆役也没多想,伸手抓过钩子,把人头朝下吊了起来。
又从腰间抽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另一个人端来了木盆,摆在青年脑袋低下。
“他们要杀人放.......”
陈潇倒吸了口凉气,急忙传音道:“我们下去救人!”
“没用的,那人已经死了,只不过有特殊的药物在维持他最后一点生机而已......”
叶千羽传音之间,低下的仆役已经用匕首慢慢地割开青年的脖子。
顺手一拉青年发髻,把他的脑地拎向身后,好让被割开的血管能正对木盆。
带着药香的鲜血,像箭一样喷在盆里溅起一团螺旋形的血花,流水般的声音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房梁上的陈潇忍不住的打了个激灵,寒毛都跟着一根根的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