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大·鸟倒在丁小虎怀里。
好家伙,丁小虎的个子已经往高里面去了,荜茇鸟的脖子绕在丁小虎身上,身长加起来足足比丁小虎多出五十公分。
“小虎哥,它怎么了?”范德彪淌着水跑过来。
杨家兄弟和刀子全都跟在后面,八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荜茇鸟硕·大无朋的鸟头上。
“它受伤了,很严重的内伤。你们在这里守着它,我回花田峪拿小丹炉。”
丁小虎心急如焚:
夜间的冲天大火绝非偶然,从落霞谷地上小鸟机器人的数量来看,这次来犯的红眼巨雕数目不少。
荜茇鸟大展神威,喷出来的神火都不能烧毁小鸟机器人,制作这种机器鸟的材料肯定不是凡品。
刚才为了救众人的命,荜茇鸟发出蓝色火焰,那种蓝色火焰不但能烧毁巨雕战甲,还能销融小鸟机器人。
荜茇鸟因此元气大伤,连八重天的神农真气都没法让它苏醒。药王心经里并没有记载给荜茇鸟这种神兽级的动物疗伤的手法,那鸟是徐福的爱禽,或许徐福丹炉可以救它。
“我开车快,我陪你去。”范德彪大喊。
“不用,你留在这里组织防卫。说不定还会有红眼巨雕入侵这里。记住,只许躲藏不许反击,他们武器先进,杨五福视网膜上的红点点就是红眼巨雕的激光武器所致。”
“啊?五福叔是被他们害死的?我去召集村民捣了它的老巢。”
杨家兄弟怒目圆睁,拔腿就要上岸。
被丁小虎喝住:“他们的瞬间飞行速度堪比火箭,你们俩的弹弓打得下火箭吗?”
在丁小虎的呵斥下,杨家兄弟不吱声了。
刀子在清水河口找到一处干燥的山洞,五个人抬着荜茇鸟躲到山洞里。
丁小虎的手掌一直没有离开过荜茇鸟,但是硕·大的鸟身还是颤抖不已,原本凌厉的眼神也跟着黯淡下来。
“都把衣服脱下来,让荜茇鸟躺到衣服上去。”
丁小虎一边吩咐,一边咬破舌·尖,聚起十二分神农真气,照着荜茇鸟的水分穴和神阙穴疾点两指。荜茇鸟鸟头歪斜,缓缓闭上了眼睛。
“小虎哥怎么办?”
“没事,我用神农真气护住了它的心脉,你们千万不要动它。”
问范德彪拿了钥匙,丁小虎朝着落霞谷口拔腿狂奔,跳上猛禽大越野,往花田峪方向飞驰而去。
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猛禽大越野的引擎声刚刚消失的时候,一只红眼巨雕从清水河里慢慢地探出头来。
这是一只漏网之鱼,巨雕编队里唯一的幸存者。
擅入落霞谷者死!
神鸟荜茇的眼皮子微微掀开,它努力地抬了抬鸟头,却又无力地瘫软下去。
“它好像不行了。”杨家兄弟看到了神鸟的表情。
范德彪冲着杨德智的心口就是一拳:“你才不行,荜茇可是神鸟。”
“明明就是回光返照了嘛。”杨德智小声地反驳道。
“你才回光返照。”
荜茇鸟为了救他们收了重伤,范德彪的心情非常不好。加上他这个年纪正是毛躁的时候,在花田峪发号施令的时候稳得住心态,一看见杨家兄弟,旧脾气又上来了。
杨家兄弟也不是好惹的,杨德智两番相让,见范德彪步步紧逼,杨伟明顿时怒火中烧。
冲着范德彪哐当一脚,揪住他的衣领子骂道:“姓范的,你别得寸进尺。”
“哟吼,想干架是不是?”范德彪站了起来。
刀子是那种人狠话不多的类型,一言不发,奔着杨伟明的脚踝来了个扫堂腿。
杨家兄弟抱住刀子的脚扭打在一起。
本来都是范德彪亲自上阵,现在换了个人,反而让他清醒过来。怀里抱着荜茇鸟呢,这个时候不能自己人打自己人。
想到这里,他大喝一声:“邪了门,都特娘的给我住手!”
“咻”
一道红光疾射而至,在岩壁上留下一点凹坑。坑口边缘齐整无比,深入岩壁一尺有余,空气中带着散发出一股硫磺的味道。
幸亏刀子和杨家兄弟相互纠缠着躺倒在地上,要不然三个人当中必定会有一个人丢了性命。
“红眼巨雕,快闪!”
范德彪爆喝一声,震得从水里面探出头来的红眼巨雕打了个颤。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刀子暴吼一声扑了出去。
他喊道:“你们快走!”
“走你娘个头,跟他拼了!”杨家兄弟拉足弹弓,乌钢弹丸犹如漫天花雨,贴着刀子的身体飞向红眼巨雕。
清水河上落下一层黄豆雨,那些弹丸就像长着眼睛似的,打得那只红眼巨雕沉入水底。
刀子如影随形,挺着雌雄刀扎入河底。
杨家兄弟还要拼命,范德彪飞起一脚,踹在杨伟明的屁股蛋上:“他有激光武器,保护神鸟要紧!”
杨伟明醒过神来,兄弟俩凝神戒备,范德彪抱起荜茇鸟跳进清水河,沿着前天荜茇鸟送他们出来的水路深入山洞。
“姓范的,你保护神鸟往里走,我们出去救刀子。”杨家兄弟俩异口同声地说。
清风寨和花田峪同宗同祖,彼此争斗生死不计,一旦外敌入侵,两个村子便会自然而然地融合到一起。
八十年前东洋鬼子入驻青口镇,打算往青牛溪里投毒。被范德彪的太爷爷知道后,一支雕翎金丝箭,杨双彤他爹带着一万多村民前来助阵。
那一日青口镇外尸横片野,三千八百人满员装备的九尻野炮联队全军覆没。联队长九尻彰雄的脑袋被人用蜜蜡封住,直接送到他爹九尻尾四郎的手里。
和九尻彰雄首级一起送过去的还有一份书信,信上大大的一个“死”字,底下写着八个小字:“犯我华夏,死路一条。”
据说九尻尾四郎两天后得了癫痫症,口吐白沫,自己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了。
现在清风寨和花田峪的祠堂里各自立着一块青石功德碑,碑上刻有八千三百名战死村民的名字。
“都给我回来,刀子一个人脱身比你们容易,我兄弟的本事老子比你们清楚。”
范德彪红着眼睛吼道。
“得了吧姓范的,留你一条命,回去给我爹送个信。”
杨家兄弟冲着范德彪咧嘴一笑,两个人掏出弹弓,往洞口冲去。
刚刚冲出洞口,就听到一个银铃般的笑声:“咯咯咯,小屁孩水性不错呀。把他鸟头翻上来,姑奶奶喂他吃颗糖丸。”
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少女站在清水河里,量裁得体的白衬衫紧紧地贴在身上。她笑得花枝乱颤,就像森林里突然冒出来的女神。
“来了!”
水花四溅,刀子腾身而起,红眼巨雕的脑袋刚好露出水面。
白衣少女掏出颗小丸丸往巨雕嘴里轻轻一送,拉住刀子箭也似的往岸边游去。
匪夷所思的场景出现了,红衣巨雕在水里拼命挣扎,他扒掉雕衣战甲,露出秃秃的脑袋。碧眼耸鼻,是个长相凶恶的西洋大汉。
那大汉掐住喉咙发出凄厉的悲鸣,随后手和脚开始缓慢消失。仅仅七八秒钟的时间,高大的身躯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