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嘉泽听了气的不行,直接从后排冲了上来,一副要打人的样子,并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那女人可不带怕的,毕竟这场合可有不少人,而且这还是在学校,她要是被打了,这小混混一得吃不了兜着走!
“老娘说的不对吗?!你这小混混的家庭全班同学都知道,大家私下说的可比这个难听多了。你们家既然这么敢做,怎么就不能让人说了?!”
木子见对方说的津津有味的,直接警告道,“大妈,有一件事你必须清楚!”
说着,木子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起来,“诋毁人是需要负法律责任的,你这话在场的全部家长都听到了!”
“我就说了,听到了怎么样,难不成还想告我啊!”
木子道,“大妈原来你这么有经验啊,放心,我们晏家的律师团在国内的律师中还算可以。会合理合法地解决这件事的。”
“真当老娘怕了你这小丫头片子不成?!”
“王军妈妈、晁嘉泽姐姐,两位都是为了自家孩子好,看在我的面子上,都各让一步好不好?大家都是百忙之中才抽空来参加家长会的,我们先开始家长会,别耽误时间好不好?”
年轻的班主任急忙错开话题,并想着闹剧尽快过去。原本她以为这个长相看起来温柔大方的晁嘉泽姐姐应该是那种温温柔柔的性格的,没想到这一不注意就闹出这种事儿来。还有那王军的母亲,她从高一带到现在,每一次家长会就没有一次不找麻烦的。简直让太头疼不已。
“可以啊。”木子道,“我家嘉泽是班上第一是吧!老师您得好好夸夸他。”
班主任看着木子一脸引以为荣的表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木子说完准备回到晁嘉泽的位置上,但这位还在气头上的少年依旧捏着拳头怒瞪王军的母亲。
木子直接抓着他的手臂往后拉,“公共场合也得注意一点素质,作为男孩子,对妇女出手也不太好,最重要是闹起来还得自己被送到派出所去。你要是实在气不过,回头姐姐我介绍几个亡命之徒。”
说着木子还对晁嘉泽眨了眨眼。
晁嘉泽下意识想要挣脱木子的手腕,但却没想到他打架斗殴多年,居然连一个病秧子的桎梏都挣脱不开。
而在一旁的班主任听到木子的话差点没站稳,心里在总有一种这晁嘉泽姐姐并不是在开玩笑。
“老师,你也听到了,大家都听到了,要是我出事儿了,一定是他们干的!”王军的母亲莫名的心里也惧怕起来。
“晁嘉泽姐姐估计是开玩笑的,王军妈妈,您不要恐慌。”班主任急忙冷静地道,并且快速地再次把话题转移道家长会上,“已经耽误了其他家长不少时间了,我们先马上进入家长会……”
木子拽着晁嘉泽来到了后排,这才对他道,“我先帮你开个家长会,一会咱们再详谈。”
“用不着你开,你马上给我离开。”晁嘉泽用力地再次甩开木子的手,这次倒是成功了。
而此时的他一副生人勿进的姿态,但在木子眼里总有一种小刺猬在用身上的刺在防御状态的样子。
“晁嘉泽、晁嘉泽姐姐,开会了,先暂时安静一下。”讲台上,班主任有一次维持秩序。
木子对晁嘉泽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然后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班上的学生都出了教室,大多数都在走廊等候家长会的结束。
晁嘉泽也跟着大家出去了,小胖像个尾巴一样跟着他,一出教室就小声地道,“泽哥,我怎么看着刚刚那晏家的是在保护你?”
“其实要是她对你没敌意也挺好,你们俩关系融洽,你们家的事儿就都解决了。”
“不过她也太牛了,居然毫不避讳地在教室里就说给你介绍亡命之徒。这大佬果然是大佬!”
“泽哥……”
“闭上你的嘴!烦死了。”晁嘉泽烦躁地道。
小胖并没有因为晁嘉泽呵斥他而生气,但也没有再叽里呱啦地说着自己的感受了。
“……咱们五班班上有十个同学进入了百名榜,其中晁嘉泽、杨果、周晓晓三位同学都进入了年级前二十。当然除了学习优异的同学,也有个别同学这次考试排名落后很多,需要家长多多督促。如今已经高二了,明年孩子们就要面临残酷的高三……”
教室里,班主任尽责地把在笔记本上准备好的各项事情都讲的清清楚楚,这一讲半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再加上一些极为关系孩子学习的家长,在中途提各种问题,再一解答,二十分钟过去了……
好一会,木子才从家长会中解脱出来,连续讲了一节课多的班主任再次被家长们团团包围着。
很快,教室里陷入了一阵嘈杂。
这边是我家孩子如何如何不听话,希望老师多加管教;另一边又是我家孩子成绩怎么一直都没有进步,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在教室外的晁嘉泽也终于没了耐心,直接面无表情地冲进教室里,板着脸对木子道,“你跟我出去。”
“走吧。”木子倒是没有生气他不客气的口吻。
两人离开后,小胖他父亲才对小胖道,“晁嘉泽对自己姐姐都这口气,你以后别跟他不学好!”
“爸,我保证下次一定考回倒数第三!”
“倒数第三很光荣吗?!还保证!老子看你是皮痒了!”
……
家长会是最后一堂课。
木子跟着晁嘉泽来开了教学楼,然后往校门口去,最终两人离开了学校,在学校外的马路上,晁嘉泽才不耐烦地道,“你就是晏夏?”
“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晏夏,算是你的姐姐。”木子道。
晁嘉泽板着脸,有些眉头微蹙,“我没有姐姐,你不要乱认亲戚。”
说着,他带着警惕的姿态望向木子道,“说吧,你来我学校干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木子道,“我就是来找你的,没想到赶巧刚好遇到你们班在开家长会,这不就被你们班主任喊进教室了。”
“那你找我干什么?”晁嘉泽问道。
木子看着他愣了一秒,然后急忙捂住胸口咳嗽了几声,以此来烘托自己病恹恹的人设,“晁嘉泽,你知道我自小就有病,而且无法治愈。”
“知道。”晁嘉泽道,“所以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木子道,“那你知道我可能活不过二十五岁?也没有多少光阴好活了?”
“这也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晁嘉泽再次道。
“我知道,你可能不在乎,但是咱们晏家人丁不旺,我们这辈里,除了我,就只有你了。我死了后,爷爷还父亲该怎么办呀!”
晁嘉泽似笑非笑地道,“你该不会是找我回去继承家产的吧?”
说着,他似乎觉得这是一个笑话一般,“还是说,你现在是故意在试探我?我不姓晏,姓晁。并且我对你们晏家的家产一点都不感兴趣!你大可不用这样绕弯子。”
木子见她防备心这么重,倒是心里有些懊悔自己这次来的有些冲动。
若是先慢慢接近这少年,让他卸下防备再说其他的,或许比现在好谈多了。
“我不是试探你。你的事情我知道一些。”
木子说着眼神极为认真坚定地看着晁嘉泽。
“因为我的关系,父亲即使偷偷在外面又了你母亲和你,不止不敢带回来,而且内心有着对我极大的愧疚,所以总是不愿因对你太过于的好。也因此,从小你总是受到他的忽视。”
“所以呢?你是来嘲笑我的?”晁嘉泽情绪变得有些敏感。声音也带着一些生气的哽咽。
“他偷偷地在外面组价家庭,是对我们家里人的不负责;而他为了自己的情感,把你母亲和你推向了不好听的名声,这也是他对你们的亏欠。就事论事,这事情,他没处理好,而你也是无辜的。
他为了我更是故意忽视你来达到自己内心的平和,这更是他对你的亏欠。这是我的观点和态度,所以我并不是来嘲笑你的。”
晁嘉泽看着木子好一会都没有说话,一直以来他心中都极为的委屈。
但是他的委屈在一些知道他家情况的人的面前都会觉得他矫情。尤其是晁家的那些家人。
大家都觉得,他的母亲只不过是没有扯证而已,那日子可比寻常的女人好过多了,而他也如此。他被各种指责不懂事,但却并没有人知道,他的各种闹事的叛逆都是为了让那个讨厌的父亲注意到自己
有一个有钱人的父亲,比起晁家的其他同辈分的孩子,他就好像可以瞬间功成名就了一般,大家都在羡慕他有一个可以少奋斗二十年的父亲。
亲戚先别说,就连在高中最好的朋友小胖也每次都会不注意地表示羡慕他有钱。
但是谁有能理解他心中一直的怨气?
而如今,说到他心坎里的话的人,理解他怨恨的人却是他最恨的那个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