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枫本以为禁足妹妹就能阻止一切让她不如意的事儿。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儿子和女儿根本不顾她的情绪,求情了好几次;惹的她一次比一次生气。
她才是两个孩子母亲,结果他们却胳膊肘往外拐!!!
还没有因为孩子的事情气消,周枫更恼怒的是丈夫居然在周芝被禁足期间去看望了好几次,最后甚至准备外出办理公务还准备带着她。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周枫在屋里不断地砸着花瓶和其他陶瓷制品,各种碎裂的声音也依旧没有让周枫消消火。而这一刻她根本不愿意承认这一切是她一手促成的。
一旁的芍药急忙道,“夫人,您别生气,一切都是小芝小姐的忘恩负义。这哪有嫁人的新妇还带着娘家人?您这些年对她不薄了。结果她却如何报答您的?
不仅把少爷小姐的心都拉拢了去,还想要把大人也抢了去。她也不反省反省,连一点寄人篱下的自觉都没有,您还在呢,还想抢您的当家主母的权利。”
砰的一声……
芍药话才说完,就听到大门被踢开的声音。
而门口站着的便是禹旭和木子。
芍药下意识直接跪在地上,脑子空白。
“芍药姐姐,原来是你在我和姐姐身边挑拨离间的!”木子直接先发制人。
“因为您是姐姐最得宠的丫鬟,平日里你在我院中姿态比我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姐都大,三天两头对我摆脸色,还得我放下身份来哄着你。我这还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
芍药听了木子的话脸色十分不好,“小芝小姐,您切勿乱说,奴婢哪有这个胆子。”
“你若没胆子敢在姐夫面前还能狡辩?是不是说谎,让我院子中其他丫鬟作证便知道了,你以为你偷吃府中给我准备的夜宵、偷用我的脂粉,还在私下使唤其他人服侍你,这些我不知道?我只不过是都看在姐姐重视你的份上才一直没有说的。”木子又道。
“无论是管家、照顾孩子和姐夫,这都是姐姐交给我的任务,我很用心地完成这些任务就是想为了让姐姐少操心,能舒舒服服地养病。之前我就不明白我已经很努力完成姐姐的要求了,为什么还会惹姐姐生气。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就是有你这种贱婢挑拨离间才会让姐姐想东想西,最后引得心情郁闷,身体才会比大夫预计的还要虚弱的厉害,这都是你这个贱婢害的!”
“别说我和姐夫没有任何私情,就算是有也是姐姐想要看到的。姐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这府中的当家主母,但是你却诱导姐姐,以为我会和她争抢。芍药,你好生歹毒!”
木子说着,眼里全是对周枫的担心,随后她望着禹旭道,“姐夫,这种丫鬟还是别安排在姐姐身边了,姐姐如今这样的情况已经够差了,要是再被她挑拨离间,姐姐一个急火攻心。不是又要吐血了。”
“来人啊,把这贱婢打断腿丢出去。”禹旭冷漠地看了一眼芍药。
芍药吓得全身冒冷汗,她急忙扑向周枫,“夫人,您救救我,奴婢一直都是按照您的意思行事的,您不能不管我啊!”
周枫的确是交代过芍药在教妹妹的同时也要压住她的气焰,让她知道她是帮自家姐姐做事才有这样的好机会。但是又是偷食妹妹的食物,偷用妹妹的东西,这也让她十分不喜。
即使这些事儿她可以原谅芍药,但此时此刻她清楚地看懂了丈夫眼里的意思,这些天她已经和丈夫闹了好久,并不想因为一个丫鬟伤了感情。
“就按夫君的意思吧。”周枫道。
伴随着芍药悲惨的叫喊声,很快她就被拖走了。屋里也陷入了安静。
木子这才继续一副姊妹情深地样子关心周枫,周枫此时已经无法再感受到妹妹的感情了,甚至在妹妹关心自己的时候有一种府中妻妾来虚情假意的感觉一样。
而一旁的禹旭看到这情况却十分的满意。
“明日我要启程去汝城一趟,这次出行想带小芝一起去。”禹旭开口道。
这事儿在方才禹旭决定的时候,周枫已经知晓了,并且也因为此时才砸了这一屋子的东西的。都命下人给周芝准备马车并且收拾行李了,到了这个时候才来告知她,周枫心里哪能好过。
“去这么远带着小芝?为何?”周枫问道。
“反正多带一个人也不麻烦,小芝从小就拘在内院,但又十分渴望出去看看,这丫头理想到是大,还想学着外面那些女人一样读书考科举呢!如今有这个机会,让她出去看看一下也算是长长见识。”禹旭道。
周枫听到丈夫这话心里委屈极了,如今丈夫是已经把妹妹放在心头了?这才……
“夫君,小芝还得在府中帮我管家、还要照顾临儿他们,哪能得空出去。”周枫急忙道。
“就出去几天不打紧。”禹旭道,“再说了,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你的提议我和小芝都不情愿。而且说不定有一天神医降临,治好了你的病呢!”
周枫眼神黯淡,眼里也瞬间因为各种情绪噙满了泪水。
看着这个情况,木子急忙道,“姐夫,你好好哄哄姐姐,别让她多愁善感的,我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时光了。”
说完,木子转身大步离开了,徒留禹旭再不断地强调自己的真心然后安慰周枫。
当然,他也按照木子的意思,怕空欢喜一场,一直都没有说那个神医的事儿。
木子离开后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小院子,而是去看了一眼被打的血淋淋的芍药。
远远的,她就能听到芍药大喊冤枉,喊夫人的声音,她走了过去……
被打的快昏迷的芍药最先看到的是一双精致的绣花鞋,她慢慢抬头,看着带着笑意的木子,慌忙地道,“小芝小姐,奴婢错了,您绕了奴婢吧!”
木子蹲了下来,慢慢地给她抚去脸上狼狈的碎发,然后才道,“芍药啊,之前我不是说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子都种下了,现在长出来什么你应该很清楚的。”
芍药心中十分的害怕,周芝是在那日她给她换了药的时候说的,也就是说,那时候她应该知道真相才会那么说,但为何当时她却把药一口吞下了?
在这一刻她才发现,平日里安安静静的周芝居然并没有那么简单。甚至恐怖的让她全身发抖。
“小芝小姐,是夫人交代我给你下毒的,不是我做的。”芍药急忙道。
“到现在都还想挑拨我和我姐姐的关系?”木子似笑非笑地道,“你说我若是去告诉姐夫,是不是打断你的腿也算便宜你了。”
芍药满脸鼻涕眼泪,嘴里只能不断地嚷嚷着自己错了。
……
次日一早,禹旭和木子准备出发。
两人刚上了马车,就有丫鬟来报夫人病重晕了过去。
禹旭着急的想要立马回屋看看,但马车里木子直接抓住了禹旭的衣袖,“姐夫,看来姐姐病的更重了,咱们现在得争分夺秒把神医请来,别耽误了姐姐的治疗。”
说着,她指着外面的马匹,“我知道您现在一定很担心姐姐,想要立马陪在她身边。但是您也不是大夫,回屋陪着姐姐也没有多少用处。这样,马车太慢,为了姐姐,您受点罪,骑马先去汝城寻神医,我回去看看姐姐的情况,然后紧随其后。”
禹旭听了也觉得这计划妥当,“小芝,有劳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姐夫您跟我客气什么。”木子道。
而马车外,丫鬟们着急地等待禹旭回屋看夫人,结果却等到了禹旭的几句吩咐,然后骑马就离开了。禹旭离开后,木子才一副着急的不行的样子,“杜鹃,大夫请了吗?快带我去看看姐姐。”
丫鬟看到这个情况有些迟疑,毕竟她很清楚夫人没有晕,而是为了想阻止大人离开才装晕的。
木子着急忙慌地去看望周枫,一进屋就看到“晕倒”在床上的周枫她用尽十二分的演技痛哭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周枫已经离世了。
“母亲……哇……”侄子侄女跑来看到姑母如此,似乎受了渲染后,两个孩子也跟着哭。
当然,周枫自己听到这此起彼伏的哭声,脑海里也浮现了“哭丧”两个字。并且闭着眼的她从带木子回来的丫鬟的嘴里得知了只有妹妹回来看她,夫君直接先出发了。
一时间,她觉得这个越发让她生厌的妹妹真的是碍眼极了。
在木子和孩子们爆哭的时候,周枫直接从床上醒来大喝道,“够了!哭什么哭!都哭丧吗?!”
“姐姐,你不是晕倒了吗?”木子一脸惊讶,“难道你是装的?”
说完,木子一副失望的表情,“姐姐,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真的是太过分了,你看两个孩子,为了你眼睛都哭肿了!这样逗我们好玩吗?”
说着,木子直接起身,拉着两个孩子准备离开。
“站住!周芝,谁准你离开的?你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周枫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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