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芳芳想方设法想找人代替自己去举报‘赵晓雅’,而‘赵晓雅’的父亲是牛棚的谁谁谁,知青院不喜欢她的那些个知青都知道了。
而谁都不是蠢的,大家自然直期待左芳芳自己去举报,然后把这个总是抢风头的赵晓雅拉下马。
更何苦,左芳芳在各种想黑‘赵晓雅’的时候,一个劲儿地说她有多歹毒,如何如何,也无意间爆出了一些之前传闻的一些更多细节。
稍微机智一些的在从左芳芳嘴里得知那些反转的细节后,都更知道赵晓雅更不是好热的角色。谁会主动去当那把刀子?
没有人!
所以,左芳芳想找人举报的计划最终也在把这个秘密闹得差不多私下里人尽皆知后,深怕木子知道,并且把这事儿给处理了,她就没机会举报了。
于是,她连夜就写了一份举报信准备偷偷地去投到公社的举报信箱之中。
……
知青院也不是密不透风的,再说木子可是在关系网上下了功夫的。
左芳芳闹出的这事情,她自然是很快得到信息。
而第一时间给她传达信息的便是丁兰。
“赵知青,今儿我特意留意了左芳芳,昨晚她偷偷摸摸地写了信,今天肯定会找机会去交举报信的。你看要不要在中途阻拦她?”丁兰问道。
对于丁兰而言,赵晓雅是一个很不错的‘老板’,也因为这位老板,她在村里的日子简直过的比在城里舒坦多了。不止不会饿肚子,甚至还有余钱给自己买点其他的生活用品。
因此,丁兰还是想一直维持现在的生活的。
若是赵晓雅出什么问题,那她就得回到辛辛苦苦干活,但是却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那就让她去举报吧!”木子露出微笑道。
说着,她直接对丁兰道,“你回去上工吧,我也得忙了!”
“可是……”丁兰心中不安,但是看着木子丝毫没有被影响的样子,猜测她应该有对付方案了。
但是……
都举报到公社了,她现在只是在公社做点临时的活,如何能让公社保她?
明明是别人的事儿,丁兰倒是心中更加的惶惶不安。甚至在不安了好一阵后,还自嘲一句皇帝不急太监急。
……
下工后,今儿偷偷去举报了的左芳芳心里一阵激动。
一想到很快就有人来调查赵晓雅,她就高兴。并且她在心中更是期待赵晓雅最好被送去劳改的农场做事……
“左芳芳……”
就在左芳芳在幻想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吓得她心都快跳出来了。
左芳芳看着走过来的木子,下意识有些防备,“你……干什么?”
木子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后从手中的几封信中抽出一封递给她,“你的信。”
左芳芳愣了一下,当初下乡,家里其他亲戚因为他们家的事儿唯恐避之不及。爸妈都去劳改了,哪能有条件写信?难道是左小宝他们?
左芳芳十分不喜地看了木子一眼,然后这才从她手中抽过信件,一声谢谢都没有说。
但是,当她看到信件上面没有地址和邮票,只有大大的三个字‘举报信’后,吓得不行。
“怎么了?左知青,你不打开看看。”木子打着笑意道。
“你怎么得到的,我要举……”左芳芳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本来就已经举报了她,再去公社举报又有什么用!
木子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左芳芳道,“公社没用又怎么样,我会去镇上、去县里,我就不行这个世界没有真理!”
“我倒是觉得这个世界很有真理的!”木子道。
“我听说过以前我的亲生父亲对你们家帮助很大,你们进城、工作、读书都是他安排的,他改变了你们一家子的命运后,最后被你们举报了。
结果你们一家不是也被举报了。落得一样的下场。这应该就是老天要的公平吧!”
“你胡说!你住嘴!”左芳芳大声呵斥道,“你根本没有失忆,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本来这事儿已经过去了的,现在在被提起让左芳芳十分生气,她指着木子道,“你们相信我,那天她私下和我说话的时候,根本没有失忆……”
本来两人争论的东西都是大家或多或少知道的。就连没有失忆的事儿,左芳芳也在抹黑她的时候多次向别人说起。大家也根本没有一个人来劝架。
木子看着她此时的样子不由地露出了笑容,“你吵什么?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谈谈老天公不公平而已!对了,你想再把信寄去镇上、县里、甚至市里都成。
但你得知道一件事,天道好轮回!你一个本来应该在村里连书都读不起的、饭吃不起的村姑,却从小因为一个人改变了命运。你们毁了他,那从他手里得到多少,你就得还多少回去才行呢!”
说着,木子带着笑容问道,“你说这才是公平,是吧?!”
如今这个时代是要摒除迷信的,但是木子却当众说这么一番话,算是有些违背正确思想了。
但是尽管如此,在场的女知青,尤其是之前一直不喜木子的几人内心都有一种恐惧,她说的话也没有什么多狠的威胁,但是就是让她们觉得害怕。
当然,最觉得害怕的人是左芳芳,这是继那一次想用锄头砍死她,再一次让她心中产生极大的恐惧。
“对了,我听你跟人说,我亲身父亲是在咱们村牛棚的哪位?”木子问道,“也怪我失忆了,是哪位?你带我去见见?”
“赵晓雅,你简直是个疯子!”左芳芳大声地喊道。
她居然当众承认,还要让她带她去牛棚认亲,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木子道,“我听人说,不是你很想让我去认亲的?走啊!”
“我不想跟你说话,你离我远点!”左芳芳道。
木子忽然笑了笑,随后屋外传来什么声音。
很快,砰的一声,女知青宿舍的门就被推开。
几个带着红袖章的人冲了进来。
“谁是左芳芳?!”
左芳芳吓得不行,她可没有干什么啊!怎么红袖章不找赵晓雅那贱人,要来找她?
而这样的场景,让左芳芳会想到在城里最惊恐的时候遭遇的事情。
“谁是左芳芳?!”对方又呵斥了一声。
“这位同志,她就是左芳芳。”木子好心地指着左芳芳道。
左芳芳看着红袖章往自己走来,不由地想要后退,她大声地嚎叫,“赵晓雅,是不是又是你干的,一定是你!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木子一脸的不解,“左知青,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一向不是你爱举报人?整个知青院的大家都应该知道吧?”
左芳芳很快被带走,而红袖章还翻了左芳芳的铺位,简直是要报被褥里的棉花都拆掉的那种详细而翻的程度。
当然,左芳芳手里那份举报信,也被拿走了。
左芳芳被带走后,在场的女知青们都被惊吓的忘记说话了,很快男知青凑到了门口询问。
木子依旧挂着笑容,然后对大家道,“左知青被调查可能是她自己思想和行为上出了问题。我希望咱们其他知青也要引以为戒!别一颗老鼠屎毁了一锅粥。
不然因为个别知青犯错,影响整个知青队回城的名额,那可就可惜了!我倒是就准备在这村里好好干,争取更好地建设祖国。但是咱们有想回城的知青,还是多多联合起来,好好约束一下像左知青那样的知青。”
说着,木子看着段晓玲道,“对吧,段知青?我记得你也是想要回城的。”
段晓玲不由地有些冒冷汗。
她也是二十来岁了,怎么说也不会傻到‘赵晓雅’在对他们挑衅都看不出来!
左芳芳私下说赵晓雅亲生父亲,还去举报。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让左芳芳被带走了,她还不清楚,但是在刚刚她亲眼看到赵晓雅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段晓玲很确定这是赵晓雅的杰作。
而包括她在内的他们这些不喜欢她私下偷偷八卦的,她现在是在警告!
警告大家要是闹大了,整个知青队回城名额都没有份。
“赵知青,你说的对。”段晓玲最终还是附和道。
木子听了又笑了笑,“段知青到关键时候,思想觉悟还是有的嘛!”
笑话后,她才继续道,“这好好为村里做贡献,积极勤奋地表现,大家齐心协力和村民们把村子建设好,让村子成为公社最优秀的,怎么说回城的名额也会更倾向咱们知青队,是吧?”
“只可惜啊,左知青这样一闹腾,怕是公社对咱们知青队的看法也不是很好。真是可惜了今年这回城的名额了!”
“赵知青,今年有回城名额?”一个知青激动地问道。
“内部消息今年是有名额的。”一旁的提前让配合的越汇开口道,“不过听上面的意思,我们又不是最优秀的知青队,干活不是最优秀、贡献不是最大,原本晓雅在搞这个化肥和种植技术倒是让领导眼前一亮。说不定搞好了能得先进。可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