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要蓉儿如何帮你?”刘蓉忍耐着问。
“五皇子尉殷,在我匈奴当了多年质子,本王对他了如指掌,其人好色无能,懦弱自私。
我要你挑拨他们皇子之间的关系,令其反目。
如果可以,最好连老楼兰王都一并掌控。
那个老东西,比起他儿子的好色,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蓉总算弄明白了,“爷,你要我当祸水?你这是置蓉儿于水火而不顾吗?
万一我没守住身子,又该如何下场?”
赫连修睿继续哄骗:“无妨,尉墨璃是阉人。”
刘蓉可不是单纯好哄的美人鱼,她是看惯宫斗风云的高手,“可那老东西和五皇子,不是什么阉人!”
那对父子可是出了名的荒淫!
赫连修睿没想到,刘蓉居然不愿意顺从,手中的轻抚停了下来。
他差点就忘记了,她不是梦中的那个单纯鲛人,为了他可以轻易付出自己的一切。
刘蓉这个女人,野心不小。
“本王就不信,你连这点守身的本事都没有。”他对付女人的手段多得是,“只要你能摆平了楼兰王,让无能五皇子继位,楼兰从此不再听命于汉朝,匈奴的后位就是你的。本王说到做到。”
在整个西域,真正的强者,只有匈奴。
刘蓉的心越来越冷,久别重逢,两人未曾交心,他却将她当做棋子抛了出去。
“亏得我为了爷,千方百计地来了西域,哎……”刘蓉低叹,心底里憋屈得想杀人。
为什么,这一切没有按照她原本的计划发展,雄心勃勃的她第一次感到现实的无奈。
赫连修睿再次吻住她,不给她思考的间隙,在绝对的男权面前,她一个庶女,能玩出什么花样?
“你放心,我会派人保护你、接应你,只要完成了使命,我必十里红妆迎娶你。”赫连修睿许诺,“你会成为西域最有权势、最受疼爱的女人。”
刘蓉一时间没了主意,就算是想反抗,她也不是他的对手。
所谓爱情,背道而驰。
一场各怀鬼胎的亲密,在夜色中弥漫……
……
第二天清晨,宁凝和尉墨璃还未醒来,昭阳公主刘蓉的使者,已经在寝宫外求见。
刘蓉想要请尉墨璃一起品茶,她带来了汉朝最好的茶叶和珍宝。
宁凝终是忍不住了,死死抱住尉墨璃,“小哥哥不要去,她是坏女人,会害人的那种。”
尉墨璃硬着心肠拉开她的小手,“小傻瓜,身在宫中我们身不由己。”
可是宁凝好担心,她对自己的信心不够,又很忌惮刘蓉与她真身有七分相似的容颜。
此时的她,第一次懵懂地爱着对方,拿捏不住分寸。
她还太年轻,太单纯,爱情对她来说,那么重要却又是那样难以琢磨。
“那哥哥喜欢她吗?”宁凝惴惴不安地问,毕竟她只是一条鲵鱼,任谁都会忍不住有些自卑。
尉墨璃很想说实话,可是一想到他的布局……
“我不喜欢她的性子和野心。”
宁凝马上别扭起来,爱着的人总是敏感易受伤。
“她都要煮了我,你居然只是不喜欢她的性格?”
尉墨璃无语,只是认真地整理衣服,准备去赴约。
宁凝不依不饶,“那小哥哥还喜欢宁凝吗?”
尉墨璃的手指顿了顿,将一把玉梳递给宁凝,语气平淡:“帮我束发。”
“小哥哥没有回答我呢。”宁凝心里像是在打鼓,生怕听到他的拒绝。
尉墨璃从镜中观察她的神色,“只有最亲密的人,才可以为对方束发。”
“那內侍也可以啊!”宁凝扁嘴。
笨家伙!
尉墨璃干脆不理她。
宁凝差不多等到束发结束,才明白过来一点儿,“既然是这样,小哥哥,你亲亲我可好?”
她一直有个心结,就是尉墨璃再如何地与她亲密无间,都不曾亲吻过她。
这让她心中很是不安。
这下尉墨璃没招了,他还真不能亲她,也不能解释。
“你的脑子里,是不是只有水啊?”他气坏了,同时也是气自己。
本来不想让她更难过的,可是万一他亲她,她现出真身,那就谁都救不了她!
偏偏这个笨家伙,不知道自己被亲了以后就会现出鲛人原形。
“我脑子里不是水,里面只有你!”宁凝的喉头梗住了,大眼睛里含上了泪花。
这下尉墨璃更气恼了,瞪眼道:“你敢哭一个试试?!”
她难道忘记自己不能哭吗?
万一被别人看见她的泪能结成珍珠……
宁凝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凶,还真的吓得忘记了哭,“你凶我!”
尉墨璃无奈,“再哭,再哭就卖掉你!”
他假装凶恶,逃出了寝宫。
还有三天,他就要大婚了,必须要步步为营,不能出一点岔子。
无论如何,他都要想个法子,送她出宫……
接下来的两天,尉墨璃天天在昭阳那里留到了深更半夜才回到寝宫。
宁凝失落极了,抱着膝头,躲在温泉里,再也不肯与他同榻。
尉墨璃带着一身寒意,站在池边对她说:“明日我便要成婚了,你去皎月那里帮忙,她也要出嫁,你好好与她道别。”
“坏家伙,你知道皎月有多难受吗?她要嫁给那个大渣男了,罗布诺尔又该怎么办?”宁凝心如刀绞,皎月要是嫁给赫连修睿,很快就会香消玉殒。
“所以才叫你去帮忙。
明天你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省得她做傻事。”尉墨璃宽衣解带,步入浴池。
听到身后有水声,宁凝连忙捂住眼睛,“非礼勿视……”
尉墨璃却带着戏谑地说:“过来帮我擦背,要是敢拒绝,我就卖掉你。”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威胁我啊?”宁凝没好气地说,拿出吃奶的力气帮他擦背,心里却默默地想——是该她离开楼兰王宫的时候了。
她这几天身体总是发热,成年变身的时机已经到来,必须找个僻静的水边,安然渡过变身的那两个时辰。
那是鲛人一生中最脆弱的时刻,据说会很痛苦。
她是为了他才滞留在这里,现在人家就要大婚,她也该离开了。
尉墨璃的背,被她擦的通红,“我就喜欢威胁你,怎么了?”
他心中一直发颤,很是不安定。
“你记住,明天千万不要离开皎月左右。”
“小哥哥,拜托你,不要再提明天好不好?你就让我假装一下,假装我们还和过去一样,好不好?”宁凝从背后抱住他精壮的身体,忍住不哭。
她都要走了啊,他就别再欺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