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初寒陪着谢湫茗,想多待几天。
而谢湫茗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明天吴白要是回来,我问问他,我们可以先回去。”
她莞尔一笑,在这里,无事可做,不太舒服。
“········”
“你为什么不去工作?”箫初寒刚到,直顾着跟她亲热,还没有问她为什么一个人在小旅馆,不去跟吴白查案。
谢湫茗叹气,“不能去啊,这次吴白是真的让我无语了,他出差带了另一组的法医,我就不能去参与这个案件了。”
“为什么,不都是法医吗?”
“不是啊,他们是一组的,我是二组的。”一组跟二组的同事不太和缘,这么多年,两组之间都是暗中较劲。
这次一组派来的同事都是新面孔,她都不熟悉的,就没有办法凑过去,其实也是害怕人家嫌弃。
箫初寒摸着她秀发的手微顿,“你们法医室也有这一套吗?”
“肯定有啊,有人的地方就有小团体,就会有竞争,都是无伤大雅的。”
她都习惯了。
她当年就是被分到了二组,一组的老大也曾私下里来找过她,不过被她给婉拒了,她不是一个爱争抢的人,只想认真工作,不想搞那一套。
未曾想,从那以后,就得罪了一组的同事。
被人家认为她是清高,不屑与他们工作的人。
她也没有解释过。
就让人家误会着,不是她不想解释,而是有些时候越解释人家越觉得她有问题。
箫初寒好心疼她,“最开始工作一定受过不少委屈吧。”
谢湫茗不在意的笑笑,“习惯了,在说,谁工作的时候没受过委屈,挺过去就好了,我现在就不会受谁气了。”自己有能力,有本事,说话就硬气。
其实最开始在师傅手底下当徒弟那会,也没少受气,回家也没少哭,也曾压力到大头发大把掉,失眠,甚至崩溃到开车差出车祸,幸好身边的朋友都一起陪着她,开解她,吴清甚至还会走到哪里都会抽出时间给她发安慰的消息,时刻关注她的心情,就连父母也会给她打气加油,不让她一个人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那些压力都挺过去后,她就发现自己承受能力越来越强了。
也就是遭受那些不公平甚至充满恶意的对待后,她才觉得她一定要变得强大,不为别人,就为自己。
箫初寒搂着怀里的女人,告诉她,他在国外那些的遭遇,由其学业上的事,他并没有真正的一帆风顺,也曾受到很多伤害,不过都被他一一化解。
“我们不要受到一些伤害,就觉得这个世界糟透了。”
“嗯,我知道。”
“你要学会爱自己,保护自己,不管是谁说什么,你都不要太当真。”
·
凌晨一点半。
吴白回到小旅店,他在谢湫茗住的房间停了一会,还是没有打扰她,太晚了,就回房间了。
太晚了,他也很疲惫,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又连续忙了一整天,不止身体累,脑子也该放空休息一会,回到他开的房间,准备一个热水澡,就睡觉。
翌日一早,吴白醒来时,已经六点半。
他们住的这家小旅店是提供早餐的。
他给小旅店前台打了一通电话,要了油条,豆浆和一碟小咸菜,又给谢湫茗要了素馅包子,小米粥,茶叶蛋。
等他洗漱完,老板娘已经让员工把早餐送过来了。
他才去隔壁把某个睡懒觉的女人叫醒。
隔壁。
两张床上,都睡着人。
由于是单人床,晚上谢湫茗就把箫初寒踹到隔壁的床上,不让他来她的床上睡,他人高马大的,她又这么娇小柔弱,真扛不住他整夜抱着,会睡不安稳的。
吴白敲门的时候,箫初寒还在熟睡。
谢湫茗已经醒了,她拿起外套,手机,就颠颠去开门,“来了。”
“果然是你。”打开门,就是熟悉的面孔。
她微微一笑,“昨夜你回来了呀。”
吴白没有往房间里看,还认为她是一个人,就笑着说,“凌晨回来的,我叫了早餐,去我那里吃。”
“行。”谢湫茗跟着吴白去了隔壁,还把房间的门给关上了,让箫初寒继续睡吧。
·
“案子有什么线索?”谢湫茗盘腿坐下,拿起一只包子,撇了撇嘴,“这只包子好仇,看来这个厨师不太会包包子。”
“·········”
“有的吃就行,就不要事多了,可以吗大小姐。”吴白摇摇头,“要吃油条吗?”
“嗯。”
“豆浆喝吗?”
“喝。”
“茶叶蛋给你一个。”
“放那吧。”
吴白吃了一根油条,才跟谢湫茗讲案子,“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慢慢查,别着急别上火,需要我干什么你就说。”她没有想把吴白扔下,跟着箫初寒回临市。
吴白剥了一个茶叶蛋,递给她,才慢吞吞的说,“今天我想让你去第三个受害者家里。”
“哦,远吗?”谢湫茗问。
“不远,我把车给你开。”吴白把车钥匙递给她,谢湫茗没有收,摇头拒绝了,她有专门的司机在,真不需要自己开车,“不用了,我自己能去,你把住址给我就行。”
“可以,我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
“我吃完饭,上午八点就去。”谢湫茗也不是一个做事慢吞吞的人,她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吴白,“我跟小米还要去查这三个女孩在哪里打零工的次数多,都接触了什么人。”
“嗯,去这个女孩家里就交给我吧。”
谢湫茗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想看看这三个女孩的尸体,可也知道这会让吴白为难,她跟二组的人关系太差,这事局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清楚,吴白自然也知道,他还知道都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话到嘴边,她还是吞了回去,笑了笑,“我尽快去,尽快回来,你不用担心我。”
“嗯,你做事我一向放心。”吴白点点头。
不过还是叮嘱她,“遇事别硬来要保护好自己。”
“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谢湫茗翻了个白眼,“对了,沈朝怎么住院了?”
昨天晚上她刷朋友圈的时候,看见了沈朝发的最新消息,她看了以后,想问问的,可是又看了一眼时间,太晚了,就只能第二天在问。
吴白是沈朝的朋友,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结果,吴白告诉她什么都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他这一天都够忙了,咋还可能关注朋友圈,他一整天看手机的次数都不多,更别说什么朋友圈。
“沈朝怎么了?”他还问她。
谢湫茗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是担心的,沈朝性格好,又怀孕了,突然住院,能不让人担心吗。
吴白没有担心,也不太关注此事,更没有给顾景寒打电话,这叫谢湫茗有些着急。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她推了推他,努努小嘴,非常不开心的样子,“不问问嘛?”
“不问,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案子,没有心情关心别的。”吴白说了大实话。
“你不是喜欢她吗,这就是你的喜欢?”
谢湫茗冷笑出声,心情更差了。
吴白拍了一下她的头,“她已经结婚了,不需要我上赶着去献殷勤,在说我以前最喜欢她的那些年,我也没有献殷勤去······”反而一直在照顾你啊,小笨蛋。
吴白笑容复杂,眼神微微发柔,手下更加用力揉着她的秀发,把原本就不直的秀发给揉成了鸡窝头,才肯罢休。
“···········”
“以后我们就别总关心人家夫妻两个人了,就算住院了,我们可以去医院看望,但别总是注意力放在人家身上,不好的。”
“这就是你的喜欢。”
“我是喜欢过她,也不能因为喜欢她,而放下案子,在我这里工作第一,感情第二。”
“好冷酷的男人。”
“行了,你爱咋说咋说。”
“··········”
·
吴白吃完饭,就走了,那真是一句话都没有提沈朝。
谢湫茗是在有意见也无能为力,她到是想问,也不行的。
今天吴白还穿了一身休闲服,没有穿警服。
可能是昨夜下了一夜的雨,衣服都湿了,她把他的衣服拿出去,去了小旅店附近的那家洗衣店,让洗衣店的老板娘给洗干净,她下午过来取。
·
她刚回来,箫初寒就醒了,她把早餐递给他,“你快去洗脸刷牙,吃早餐,你送我去一个地方。”
“行,给我几分钟。”箫初寒才醒,他这一觉睡的很好,以前他在国外那些年,很少会有这样充足的睡眠,更多的时候,他都经常失眠,不是为了学业,就是工作。
“··········”
“睡的好吗?”
“很好。”箫初寒睡好了,心情也好,他见到她,那是双倍的开心。
“不知道你早餐都喜欢吃什么,我就给你简单买一点。”
“你买的,我都喜欢吃,我不挑剔。”
“·········”
箫初寒吃过早餐,就送她去她要去的地方。
“这是乡下,路这么差吗?”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路上都泥泞,车非常不好开,“这路太差了,我这车不能开的太快。”
“不着急,你慢慢开。”谢湫茗确实不急。
·
在去第三个受害者家里的路上,她在车里认真的看着手机,偶尔会跟他说几句话。
这样箫初寒想起了他刚回来那会,谢湫茗对他的疏远与陌生,有几次在楼道里碰见,她都是与他点点头,简单问个好,就越过他,快步走了,只留给他一道窈窕的背影。
这让他每次想起,都不是很舒服。
明明在她很小的时候,他就带着她一起玩,给她买零食,给她梳头发,给他当骑士,当王子。
·
谢湫茗在跟声声聊天,她很想那只歪歪。
“歪歪,太淘气了,你的桌子都被歪歪的爪子给划了一道道的印子,你不要生气。”
谢湫茗把视频给他看,还不忘替歪歪说几句话。
歪歪就是太活泼了,一整天都闲不住,不是咬咬沙发腿,就是在卫生间逛圈,在就是在箫初寒的房间乱跑,上串下跳的。
而另一只左左的猫,活泼是活泼,可它不会撒欢一样,它也不会捣乱。
声声是很喜欢左左,她发来的视频里,都是左左是主角,歪歪是配角。
“··········”
“声声好偏心,她就只喜欢左左,不给歪歪特写镜头,好气哦~~~~~~”
“知道你喜欢歪歪,等回去了,我让你把歪歪抱回去养几天。”他笑了,心想先让歪歪过去,过几天他也搬过去。
他总要在父母面前,正式告诉父母他们两个人恋爱的事,这件事一定要尽快通知家里人,这样,大家知道后,他就可以天天跟她出双入对了,哪怕晚上他去她家过夜,也是正常的。
箫初寒太心急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跟他爱的谢湫茗结婚,生子。
奈何女方不想这么快。
他也没有办法。
·
“那说好了,不许反悔。”
“不会反悔。”
“那就好。”
“你要是喜欢猫,过几天我们也去看看猫,然后养一只。”
“好的呀。”
谢湫茗心想,以前她养不了猫,是她工作的原因,现在她有箫初寒了,她可以养了一只猫,有这个随叫随到的铲屎官在,她只负责开开心心的撸猫就好。
猫他照顾着。
猫他养着。
猫的零食,食物,玩具,小衣服,她来提供,然后她开心的撸猫。
“我们同居后,一起养猫,快乐的养猫。”
谢湫茗,“同居????”开什么玩笑。
她才不要。
“你不要做梦。”
“我们肯定要同居的,不是你能躲过去的。”
“·········”
“不可以!”
谢湫茗,“我们也不能把恋爱的事告诉父母,你刚跟宁心分手不久,就追求我,我都有些不舒服,你说说父母怎么想,会怎么看我。”
箫初寒也知道,可这里的事也不是三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我跟她恋爱的事,不是很重要的,我跟我父母解释完,他们就能理解了,不会让你被我父母误会的。”
“总之,等一段时间吧。”
“随你。”箫初寒叹气,“我也需要安全感。”
“我没有给你安全感吗?”谢湫茗瞪大了眼睛,她只知道女人需要安全感,万万没有想到她的箫教授也需要安全感,不过她也愿意给他安全感。
“你想要什么样的安全感,你说。”
“我只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我们的关系必须告诉亲朋好友,我们两个人恋爱,没有伤害谁,你不用心虚。”他知道她顾及着什么。
“好。”她软软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