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这等着。”
进入礼拜堂，守在门口的两个护卫压低声音，将唐昭和柳德米拉拦在门口。
礼拜大堂内的灯光并不算亮，更多的照明要依赖琉璃窗撒下的阳光。
整座教堂都弥漫着特制熏香的烟气，这呛人的香味简直令人窒息。
“我很相信，城主阁下，圣父一定会垂青于您。”
大堂中的摆设并不多，宽阔的大厅正对着孤零零的讲经台，而其下的听众席也不过一个看起了就相当松软的沙发椅。
在唐昭和柳德米拉强忍着这股令人作呕的甜腻味时，穿着主教长袍的中年人正和一个衣着华丽，满身金银的男人并肩而行。
当他们经过琉璃窗下时，男人的豪华貂皮外套闪闪发光。
装饰在其皮毛外套上的金银珠宝数不胜数，甚至就连针脚也泛着金属的光泽。
“圣诞树。”
看着这位城主标准的正三角身材，唐昭不知是怎么的，脑子里圣诞树的形象挥之不去。
“真像啊。”
“圣诞树是什么？”
又是完全没听说过的新词，柳德米拉转过头不解的看向唐昭。
“好吃么？”
“一种用来烘托节日气氛的小装饰。”
看看那男人头顶上硕大的宝石头冠，唐昭不禁扬起嘴角，真是越看越像，只可惜，他不是绿的。
“树顶装饰着金属小星星，枝条上则挂着各种闪亮亮的小玩意，看起来非常喜庆。”
“但是他看起来非常滑稽。”
柳德米拉认真看着正挺着肚子朝这头走过来的胖子城主，看起来更像是推不倒的玩具娃娃。
“像不倒翁。”
“让我们的客人过来！”
和主教寒暄一阵，两人终于拍片肩膀分开各干各的。
这时，城主才慢悠悠一屁股坐到那唯一一张椅子上。
“圣父保佑，十分钟的祷告流程真是让我筋疲力尽。”
“按照您的要求，子爵大人。”
侍卫将现场调查报告交给一旁静立的文职人员。
后者仔细检查手中的报告，读到一半便忍不住抬头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面前这年轻的一男一女。
他不太相信这种身上连点痞气都看不出来，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初出茅庐的毛小子会干出这种事来。
“非常契合您的要求。”
“是吗，他们都干了什么？”
抬眼从两人身上扫过，胖子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柳德米拉，少女被看得有些不舒服。
“当然，真是万里挑一的美女啊，就是和我要求的不一样，你今天也干的不错。”
“他们在城门口和哈蒙特海盗团的水手起了冲突。”
文职助手将报告合拢，用尽可能精简易懂的总结向城主汇报。
“冲突大概持续了一分钟。”
“一分钟？”
胖子挑起眉毛，哈蒙特海盗团，这是自己的老主顾了。
海盗团人数众多，舰船有大小十几艘，平时都在干走私的行当。
虽然不少抢劫为生的海盗看不起这些做商人的家伙，但偏偏这帮人就从来没让人截胡过。
在连续不少想要坐享其成的同行们都被砍了脑袋之后，哈蒙特·格兰芬斯算是在海盗界名人榜上坐稳了自己的一片地方。
违禁品嘛，上头越禁止，想要的人也就越多，反正不管他们买来是疏通人情还是炫耀给别人看的。
卖的人可管不着，反正只有给钱够多，就是狗屎他们照卖。
不过价高归价高，有价无市也一样，一堆东西摆在这，在哪卖都违法，没有客户，金子也就是带点颜色的石头。
他懒得跟海盗争那点蝇头小利。
用脑力挣钱怎么不比用力气来得轻快。
当然，为了让这帮扎不下根来的海盗们清楚认识到自己这块交易平台有多珍贵。
他也没少雇些土匪刺客去袭击准备开拓其他地下市场的哈蒙特海盗们。
但显然，能干海盗的，即使是海盗商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一分钟冲突，怕不是两边就是打了个嘴仗。
想弄死身经百战的海盗，一分钟可真是太会开玩笑了。
“还真是有意思。”
“一分钟时间还包括了口角冲突时间，大人。”
侍卫压低声音和文书官员耳语，他将在现场观战的卫兵所见到的一切都详细的向文书官员描述了一遍。
站在城墙上的卫兵从高处俯视，下面发生的一切他们尽收眼底。
唐昭解决掉那个破口大骂的手斧水手花了十几秒的时间。
而柳德米拉开始大杀四方好似砍瓜切菜一样砍倒四个水手之不过是眨眨眼睛的功夫。
甚至连5秒可能都没有。
目击者描述，双方开始冲突后，柳德米拉就好像一支弩箭一样弹射出去。
如果不是其他人都没有动地方，卫兵根本不敢肯定他们看见的那一连串残影就是柳德米拉。
而在之后对方继续言语挑衅时。
此处援引守卫的原话。
【那家伙说话的时候脑袋就搬家到了那小丫头的脚底下，简直就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而且中间隔着卫队长，他连一根汗毛都没伤着。】
听完全程，文书官员瞪圆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位看起来就涉世未深的少女。
“实际冲突时间只有不到20秒。”
“你确定？”
为了不让自己的主人在外人面前出现失态的举动，文职官员没有继续总结汇报，而是俯身下来在城主耳边低声细语。
垂目听完，那胖子不由得瞪圆了眼睛，但很快便恢复正常。
“好啊，圣父保佑我，今天我梦寐以求的勇士就这样降临在我面前！”
挣扎着站起身子，胖子城主挥动双臂让侍卫们都动起来。
今晚就进行一场盛大的宴会，自己的升迁之路就从此刻开始了。
胖子一把抓住柳德米拉的手臂，后者只是一闪手，那胖子的抓握竟然就这样落空了。
不过，这是在唐昭的视角来看。
在旁人看来，柳德米拉并没有将手收回去，她的手就放在那里，但城主的肥硕的手掌却好似从水面的倒影之中穿过一般。
若不是地上的影子和柳德米拉走路脚下皮靴落地所发出的轻盈脚步，他们真就要怀疑这究竟是人是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