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武功这件事,云琯琯是蓄谋已久。
她脑子比这些小朋友聪明不假,可禁不住有些人喜欢动手呀!若是没点功夫傍身,总有一天要被推进水里淹死的!
司明朗则着实惊讶,云琯琯居然提出的是这样一个愿望!
可前世妖女不会武功已是很折腾了,今生要是学些把式还得了?
但自己也不能出尔反尔。
沉思片刻,司明朗终究还是点点头:“好,可学武艰难,若你能坚持住,我便教你。”
心中却想,云琯琯娇生惯养,哪能吃这种苦?
嘴上答应,再让她知难而退便是了!
故而第二天正式练习,司明朗开口便是要云琯琯对着花瓶罚站,美其名曰锻炼专注力和毅力!
听过扎马步,却没听过罚站啊,司明朗该不会是在诓她吧?
云琯琯虽说疑惑,可思及前世也有站军姿这样的训练方法,到底还是乖乖听话,面对花瓶很是站了一会儿。
接近正午,阳光逐渐倾斜过来,晒得云琯琯满身大汗,心里也有些焦虑。
司明朗也没说要站多久呀,不会让她这么站一整天吧?
这人真是的,也不说句话!云琯琯半天不见身后有动静,以为司明朗还站在后边,故意晾着她呢。
没想到站了半晌,最后也没等到司明朗喊停,倒是等到了路过的任芊芊。
任芊芊听闻她是在练武,顿时捧腹大笑:“傻琯琯,你回头看看,司明朗早就走啦!我可没听过有这样的习武方法,怕是司明朗故意戏弄你呢!”
看来之前琯琯说这人坏心眼还是大实话啊!
云琯琯一转身,司明朗原来站的位置果然空无一人,顿时气得跺脚:“司明朗也太过分了!”
哼,出尔反尔不好好教她就算了,居然还故意捉弄!
不行,她可咽不下这口气!
云琯琯心生一计,拉过任芊芊,小声密谋:“我一定要报这一箭之仇!芊芊,我们这样……”
……
“司明朗,不好了!”任芊芊一路跑到司明朗的住处,急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快……快去看看琯琯!”
她今天的演技找云琯琯进修过了,甚是靠谱,没让司明朗看出破绽来。
“公主?”司明朗正处理东陵那边的信件呢,闻言皱眉。
他叫云琯琯罚站吃点苦头罢了,这小妖女还能折腾出什么事?
可任芊芊焦急模样不似作伪,司明朗顿时也有些担心,便起身道:“走吧,我去看看情况!”
到了练武的僻静之处,司明朗还未见云琯琯的身影,便听见一阵阵小声的抽泣!
是云琯琯的声音,这是真的出事了?司明朗大惊,加快步伐走近,只见那用来当幌子的花瓶碎裂散落一地,云琯琯则蹲在碎片中间,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地在哭。
司明朗一颗心揪了起来!
怎么罚个站还能把自己弄成这样!司明朗忙上前,蹲下身,有些着急地询问:“怎么了,公主,可有受伤?”
可云琯琯怎么也不肯放下手,只是听见他声音哭得更凶了:“司明朗、呜呜……你太过分了!”
司明朗自觉理亏,歉疚地望向任芊芊:“郡主,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任芊芊眼眶也红了。
“你还有脸问,琯琯听你的话在这站了一上午,身体受不住,差点晕倒,还撞倒了花瓶!然后、然后——”
司明朗心里咯噔一下。
“然后被飞溅的碎瓷片刮花了脸!司明朗,若是琯琯日后毁了容貌,我看你拿什么赔!”
拿什么赔?云承弼怕是要他拿命来赔了!司明朗后悔,为什么非要急着看那些信?明明知道这小妖女自己待着容易出事!
当下司明朗也不磨蹭了,拉开云琯琯遮脸的双手,发现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果真有几道斑驳的血痕,和眼泪混在一起,叫人触目惊心!
“走,我带你去找太医。”司明朗一把抱起云琯琯,二话不说,提气轻身便往太医院赶去。
“你放我下来!司明朗你个骗子、混蛋!”云琯琯使劲锤在他身上。
司明朗则低声道:“抱歉,若是真害你毁了容貌,我便向皇上自请削去爵位,以后只护卫公主安全,任凭驱使,万死不辞!”
云琯琯起初还挣扎,后来便不动了,只是伏在司明朗肩上哭。
只是哭着哭着……司明朗突然咂摸出些不对劲,这哭得、怎么这么像是在笑?
不对啊,晕倒了撞破花瓶害自己受伤,这本来也不像这精明的小妖女会做的事啊?
而且怎么隐隐闻到一点红药水的味道?
他不会又被演了吧?
这么想着,司明朗放缓脚步,狐疑地问道:“……公主?”
果然,云琯琯的哭声逐渐扭曲、放大,肩膀抖着,最后变成了相当夸张的大笑!
她抬起脸来,脸上还挂着笑出的泪花:“怎么样,司明朗,我和芊芊演的像不像?你也太傻了吧哈哈哈——”
方才好像讲了什么很羞耻的话的司明朗:……
自己这是怎么了,连冷静判断的能力也没有了。就被这妖女牵着鼻子走?他暗骂自己丢人。
“不行了,你不会真准备给我当侍卫吧,哈哈哈那也太奇怪……司明朗?”
云琯琯还在尽情实施自己的“报复”呢,却见司明朗一言不发将她放下,竟是转身就走!
这是……生气了?
云琯琯也不笑了,顿觉无趣。
她还没生司明朗的气呢,这人闹什么别扭,开个玩笑而已!
此事之后,一连几天,云琯琯都没跟司明朗说上话。明明是司明朗失言在先,为什么现在被冷落生闷气的反而是自己耶?云琯琯纳闷。
就在这时,听见薛然宣布要组织国子监的同学春日游湖,云承弼也会领着皇家成员前往,云琯琯精神一振!
“先生,东陵王世子也会前去吗?”云琯琯举手发问。
“既然皇上要去,世子应当也会一同前往。”薛然答道。
一旁许怜儿却阴阳怪气道:“你还惦记着东陵世子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这许怜儿是又吃错药了?云琯琯懒得搭理,却没想到,许怜儿和尹蓉蓉下课后便拦住她,扔下一颗大雷——
“盛琯琯,我劝你自己去找薛先生要求退学吧。”许怜儿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嘲讽,“不然我们若是揭穿你的身份,可就不是退学这么简单了!”
自己的身份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