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这个意图谋害我的小宫女抓起来!林才人还未侍寝,便先串通宫女要害我,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江予容冷笑一声,指挥着身边的宫女便要去抓云琯琯!
“这玉佩又不是世间仅此一枚,江才人都不调查一下就要定罪,也没有这样的道理!”林菀着急地挡到云琯琯面前。
她与江予容好歹是同一位份,说这些也不算僭越。可才人若是要降罪一个小宫女,那这小宫女又能如何呢?
林菀拦着那些宫人不让她们上前。
“你快跑吧!”
只要别被现场抓住,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云琯琯心中感动。不过江予容这么无理取闹,如果她一个人逃跑,那留下的林菀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呢。
看来她没有救错人。云琯琯愈发认同了林菀。
林菀一人终究是挡不住三四个宫女,眼看有两个宫女逼上去就要包围云琯琯,林菀都快急哭了!
可那宫女的手正要碰到云琯琯的衣服时,却见她步伐轻盈地向后一躲,竟是没被碰着分毫!
公主近日的功夫也是很有长进啊。一旁看戏的司琳琅暗暗点头。
一边江予容气急败坏、破口大骂,另一边云琯琯躲得轻松惬意,眼看宫女们体力不支了,林菀这才松了一口气。
险些忘了,看那天偷袭江予容的手法,这小宫女说不定还会些功夫呢!
云琯琯小试最近的练功成果,颇为自得。看来她还是很有天赋的呀!
——她浑然忘却了上一次洋洋得意的后果。
云琯琯摆脱宫女的纠缠,正要寻条路离开,然后去搬救兵。
谁知,拐过一个弯道,云琯琯一个没刹住车,就同对面来的另一个人撞得人仰马翻!
“嘶,是谁在这御花园中……琯琯?”
云琯琯正揉着摔疼的屁股,闻言一惊,怎么这一撞还正好撞见一个认识她的?
抬头一看,这扒马甲的不是别人,正是满脸疑惑的二皇子云乐成。
眼看江予容的宫女就要从身后追来,云琯琯来不及解释了,只能拼命对云乐成使眼色。
二哥!你一定懂!
云琯琯再一眨眼,面上顿时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参见二皇子!奴婢并非有意冲撞二皇子的,二皇子恕罪!”
待那几名宫女赶上,一听云琯琯唤的是二皇子,便齐刷刷跪了一地,根本没胆子当着二皇子的面抓人!
林菀与江予容自然也听见了动静,急忙赶来。
江予容却是大喜。
不仅让她抓住了这宫女,还正好让二皇子撞见了!这下看她怎么跑!
江予容顿时上前两步,行礼道:“参见二皇子,妾身正抓住一个妄图行刺的小宫女,谁知无意间冲撞了二皇子,望二皇子恕罪!”
云乐成原本还迷迷糊糊,现在顿时懂了!
这不就和国子监时一样吗,琯琯是在隐瞒身份找乐子吧!
尽管心中有数,云乐成到底还是第一次配合云琯琯,演技略显青涩:“这宫女小小年纪哪来的本事行刺?江才人在这御花园中还是多加小心,不要真当成自家后花园了!”
云琯琯瞧小哭包扮成不讲理的恶人,差点就要笑场。而江予容则是大惊失色,这二皇子行事与传闻中怎么不一样?
云乐成见二人反应,心道坏了,他是不是演的太过了?
尽管云乐成暗自懊恼,总归目的是达到了。他挥挥手让几人尽数散了去,不要再纠结此事,最后只剩下个表面恭顺、实则咬碎了牙的江予容!
区区一个盛婕妤生下的二皇子,竟然都如此嚣张?
不过是皇子,她日后也会生下的!这些仇待她获得圣宠,通通都要报复回来!
白天有惊无险地渡过,晚上云琯琯恢复了公主的身份,与云承弼例行在花园中散步消食。
“父皇不是前几日才选了些秀女进宫吗,怎么也不先陪陪她们?”云琯琯想起江家的事,故意问道。
“各家送来后宫的女儿都像是模板里刻出来的,连能说上几句话的都没有,实在乏味。”云承弼摇摇头笑道,“更何况妃子有许多,朕最疼的公主却只有一个,自然是以琯琯为先。”
云琯琯想到林苑,倒是不认同那“模板里刻出来”的说法了,牵着云承弼笑眯眯地说道:“父皇不去了解一下又怎知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正要继续深入探讨一下皇帝老爹的感情问题,云琯琯突然瞥见不远处,有一女子在月下起舞,舞姿妖娆美丽,很是不凡。
再一细看——这不正是那位江才人吗?
这动作也太快了,云琯琯小声嘀咕。
再一回头,皇帝老爹的关注点全在自己撺掇他“相亲”上呢,一时也没有注意到起舞的江予容。云琯琯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父皇,我们往日里走的一直是这条路,今日不如换那条远一些的吧,我也好多陪陪父皇!”
云承弼失笑:“就你主意多,方才还叫我多去陪陪后宫嫔妃呢。”
虽是这般说着,二人依旧调转方向,朝偏僻幽深的小路去了。
谁知刚走了没两步,避开了江予容,另一条僻静小路上,赫然是侍弄花草的林菀!
巧了么这不是!
云琯琯不打算给江予容半点机会,可林菀就不同啦!
此时云承弼也注意到了夜色中表情恬然的林菀,思及云琯琯不喜欢林家人,正要带着云琯琯绕路呢!
谁知一回头,本该跟在身后的好大一只云琯琯不见踪影,只有个无辜摊着手的赵琦。
“皇上,这,小公主跑的太快了,老奴也拦不住呀!”
云承弼哪里还不知道,云琯琯这是要撮合自己和林菀!
这丫头还是头一回做这种事呢。
云承弼无奈,却还是包容地笑了笑:“走吧,随朕去看看这位林才人,究竟为何能得琯琯的另眼相待。”
林才人拔得头筹率先侍寝一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后宫,一时间众妃心思各异,其中自然又以江才人反应最大。
江予容百思不得其解。
她那日故意在皇上必经之路起舞,眼看就要来个完美的偶遇,听闻正是公主突然改了主意,皇上这才走了别处、碰上了林菀。
而她却在花园里冻了一个晚上得了风寒。
这小公主分明是江家人,为何如此吃里扒外?
她不甘心!
江予容拖着受了风寒的病体求见小公主,终于在被晾了快一个时辰后,见到了云琯琯本人。
只见得一个半大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从逆光处走来,甚是可爱。
江予容垂眸一看,却是直接傻眼。
“你……你是公主?”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云琯琯看着大惊失色的江予容,幸灾乐祸地翘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