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给穿越者的金手指吗?怎么现在还能收回去?
云琯琯活两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操作,人都傻了。
司琳琅却在看到胎记淡化的过程时,频频皱眉,若有所思。
“公主,我在东陵时,曾在记载一些民间偏方的书籍上见过这种症状,只是时间久远,如今有些忘记了。公主不要着急,我这就给东陵传信去查。”
司明朗还在东陵,云琯琯出了这事,他不会不管的。
云琯琯呜呜呜了好一会儿,好歹又睡下了。
而另一边的松林殿内,有呛人的烟雾自窗缝中溢出。室内放着个炭盆,火舌劈啪作响,衬得容妃的冷笑也明明灭灭,很是渗人。
容妃手里捏着一张纸符。纸符上用朱砂画满了扭曲诡异的图案,只见容妃抬手轻轻一松,这纸符便轻飘飘落入了炭盆中,顷刻间被火舌侵蚀。
“母妃,你这是在做什么?尚未入冬,怎么便烧起了炭盆?”
大皇子云景焕闻到烟味便赶来察看。
容妃不愿让他看到,便拨弄炭盆,将未燃尽的符纸碎片藏到了底下,很快便尽数烧成了灰烬。
“没什么,最近受了些寒,突然便有些怕冷罢了。”容妃敷衍道。
云景焕见她这副躲躲藏藏的样子,心里一跳,觉得容妃有事瞒着他,却又抓不到把柄。
反倒是容妃见他手里还握着卷医书,顿时皱了皱眉:“大皇子怎么看起了医书?本宫记得这不是国子监授业的课程,大皇子莫要被杂学耽误了正途!”
“母妃,儿臣已是提前完成了国子监的课业,这才想起看一看医书。”大皇子行了一礼,耐心解释:“如今太医院竟无一个可用之人,连琯琯染了什么病症也诊断不出,儿臣自然是要自己研究一番,探个究竟的。”
容妃先是心里一惊,难道她对云琯琯动手的事大皇子已经发现了?
可若是发现了,以大皇子的性格,定然不是现在的反应。容妃放下心来,又觉气愤。
就为这么一个小公主,要耽误你身为大皇子的前程?分明身为长子,争储的机会是最大的,却如此不务正业!
当真糊涂!
“现在的课程学习完了,就去向先生请教以后的课程!学海无涯,大皇子怎么觉得自己有能耐走到了尽头?”容妃训斥道,一把夺过医书,“莫要让我再看到你读这些没用的东西!”
……
这日清晨,天气大好,朝露沁人心脾,阳光通透,视线极佳,云承弼便传了容子墨来御花园一同练习箭法。
只见云承弼挽弓凝神,一箭射出,正中远处伸进亭台的一枝海棠!容子墨与宫人们纷纷捧场夸赞。
“容卿可能将另一边的那枝也射落下来?”云承弼志得意满,指向了亭台另一侧的小路旁。
“臣尽力试试吧!”容子墨谦虚应下,亦是拉弓上箭,瞄准了那枝海棠后猛一松手!
眼看羽箭飞射而去就要将那枝海棠也给糟蹋了,小路上却忽然出现一道人影,正毫无知觉地冲着那箭指向的方向而去!
云承弼与容子墨皆是一惊!
——这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受后背胎记困扰,一夜没睡好精神恍惚的云琯琯!
一时间众人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云承弼大喊,容子墨更是搭弓要尝试将那支箭射下来!
箭风破空而至,再听得云承弼呼唤自己的动静,云琯琯一下子惊醒。
她连忙提气轻身向后躲避,羽箭险险撩过她一缕发丝,将那枝海棠射落在地。
云琯琯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抱歉,父皇、容大哥,方才有宫人提醒我了,是我没有注意,才误打误撞进来,打扰你们练习了。”她很是愧疚。
毕竟若真出了事,虽说是她的责任,也定要连累容子墨受罪的!
云承弼弯下身来抓着云琯琯,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发现的确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没受伤就好,琯琯是不是病了?怎么没精神?”云承弼担心问道。
可云琯琯转过身来让他检查时,容子墨却敏锐地发现,云琯琯后颈处的一截锦鲤胎记,原本还活灵活现,如今却淡得几乎要看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容子墨大惊。
“没事啦,只是昨天晚上太闷了没睡好而已,我一会儿回去补个觉就好啦!”云琯琯安抚云承弼道。
容子墨心知,琯琯这是不想叫皇上知道了。他上前一步,语气亦是有些庆幸地道:“既是微臣出的岔子,便由臣送公主回去休息吧,也好叫皇上不要太担心。”
云琯琯正愁云承弼若是非要送自己回去,在路上发现端倪呢,便一口答应下来。云承弼见状也不好说什么,挥挥手便让他们去了。
回居所的途中,云琯琯还想假装岁月静好呢,就听容子墨率先问道:“公主看起来状态不佳,与锦鲤印记有关吗?”
……这就被发现啦?云琯琯讪讪。
“……容大哥,我也并非有意瞒着你们。”既然瞒不住了,云琯琯自然乖乖实话实说,“前几天这胎记突然便开始变淡,烦的我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琳琅觉得不对劲,便急信回了东陵,这两日应该便能收到回信了。”
容子墨皱眉:“我从未听过胎记还能自然变淡,该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吧?”
“容公子说的极是!”
此时一道女声自外而来,正是收了信匆忙赶来的司琳琅。
“……世子听闻此事,连夜命人查了东陵书库,终于查清了这是一种巫蛊之术,能够伤人根基,还能夺了那人的气运。”
巫蛊之术?
容子墨与云琯琯一时都惊疑不定。
这种阴邪之术在这宫中可是最大的忌讳,往日里与此有关的妃嫔无一善终,如今谁又敢犯,更是拿来用在云琯琯身上?
与此同时,容子墨又是心头一跳!
——他隐约记得,近日容妃好像命容家往宫里送了些不寻常的东西,莫不是与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