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喻洺你……”
云琯琯来不及劝阻,只能眼睁睁看着江喻洺伸手拉开了衣柜,心里都想了好几种说辞要解释!
谁知一开门,衣柜竟是空的。
看来司明朗已是在他们进门前找机会溜了。云琯琯又是骂他不省心,又是松了一口气,摊手道:“你看,我说了没有。”
江喻洺一愣,却十分确定那日自己没有认错人,司明朗一定还在这里。于是他转过头,语气很是冷硬地道:
“有没有,公主心中最清楚。我劝公主还是不要再做傻事,时疫一事便是有人故意加害你,如今公主还不小心行事,迟早死在这宫中。”
云琯琯也是一口气上来了,关心人也不会好好关心,非要教她做事?
“不劳江太医关心了,本公主做事自有分寸!”她气鼓鼓地反驳。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这时司明朗突然从窗户反身而入,显然方才也是这么跑出去的。
“亏我这么辛苦也要救他,江喻洺真是太过分了!”云琯琯拉着司明朗便开始吐槽。
司明朗却认为江喻洺是对的,十分欣赏这小太医的行事。
在这宫中行事应当谨慎小心,所有皇室子女都应明白这一点。况且现在与自己接触的确也会给云琯琯带来危险。
可云琯琯正在气头上,他总不能再将云琯琯气一顿吧?
司明朗无奈,应和着云琯琯很是说了些江喻洺的坏话,等云琯琯气消了,两人才终于回到正题。
“时疫虽然结束了,但是幕后黑手却还没查出来呢,林妃和容妃在这件事里都有掺和,也不知道那香料店是谁的手笔。”云琯琯想起这件事就发愁。
司明朗沉思片刻后,说道:“既然已经进京,眼看下个月就是太后大寿,我便索性不回东陵了,陪你出宫去那香料店一探究竟吧。”
云琯琯又惊又喜,反复确认了东陵那边真的没有什么事要处理,这才答应下来。
再说林妃,在昙华殿安顿下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去太后宫中探望云星华。
既然云星华已经好转,那么也能争一争太子之位了!
云星华本就因为先前的事决心同林妃划分界限,如今见林妃将那点心思尽数写在脸上,他更是态度冷淡、爱答不理。
“三皇子,虽说本宫先前做了些错事,可终究是你的母妃!一位皇子怎么能对生母不孝!”
林妃在寺里待了好些时日,每天吃斋礼佛,浪子回头一心向善是不可能的,人反而被消磨得更暴躁易怒。
云星华冷冷道:“母不慈,子又如何孝?林妃娘娘还请回去吧!”
“你……”
林妃听他甚至不再唤自己母妃,眼眶顿时红了,气上心头,扬起手便要重重向云星华脸上打去!
“住手!”
正在此时,太后却及时赶到,出声喝止,连忙将云星华护到怀中,很是生气地看着林妃。
“哀家还以为你这些日子有了些长进,没想到反倒比从前更糊涂了!”
权势压人,林妃只得不情不愿地跪下,挨了太后好一顿训斥,却连一句话也不敢说。待膝盖都跪得痛了,太后才终于下了逐客令。
林妃临走时,还恨恨瞪了云星华一眼!
“林妃娘娘!”林妃身边的宫人见她终于出来,很是着急地上前禀报消息。
待宫人低声说完,林妃眉头一皱。
“公主出宫了?”林妃心中有些不安,云琯琯不会无缘无故出宫,她先前便对香料店有所怀疑,如今出宫,若说不是去查个究竟,林妃从此在宫中倒立走路!
“派人盯好。”林妃冷冷地交待一句,见宫人离去了,才在原地狠狠握紧了拳头。
太后、星华,一个两个都针对自己……
还不都是因为那云琯琯!
林妃想起方才在殿中受的屈辱,眼神一暗,顿时起了杀心!
……
“糖人!糖人!司明朗你快给我买!”
云琯琯扯着司明朗和司琳琅在街上逛得不亦乐乎,两眼放光,显然是暂时忘了要去香料店这回事。
——还好云琯琯不知道林妃要倒立走路。
宫里有钱也没处花,宫外就不一样了。
街道上人声鼎沸,路旁各种小摊贩,吃的玩的一应俱全。捏泥人的老师傅,抬着糖葫芦大声吆喝的小贩,还有现场雕着簪子的手艺人,云琯琯左看看右看看,见到什么都吵嚷着要买,倒终于有了些这个年纪小孩子的模样。
司明朗又不缺这点钱,便由着云琯琯去了。
这才是穿越者应该享受的生活啊!云琯琯左手一串糖葫芦,右手一根糖人,看着热闹的街景,连眼都舍不得眨。
这可比前世古装剧的片场牛逼多了!
三人衣着精致,外观又惹眼,云琯琯吵嚷了一路也引得旁人纷纷侧目。这时街边一阵年轻女子的笑闹声,而后一个红着脸的绿衫姑娘被推了出来,犹犹豫豫走到三人面前。
“这、这位公子!”绿衣姑娘怕他们走了,连头也羞得抬,却很有勇气地开口搭话。
她和小姐妹注意到这行人好久了!两位年轻公子模样相似,却一个气质冷淡、另一个柔和些许;二人带着的小姑娘许是他们的妹妹,长得粉雕玉琢,笑声又清脆动人,三个人都好好看呀!
而且两位公子对妹妹都好生温柔,实在是令人羡慕。
绿衣姑娘头更低了,掏出一个香囊,声音小得如同蚊呐:“这个、若是公子不介意,还请收下……”
司明朗早就习惯被搭讪了,也正要习惯性地拒绝,手都抬了起来,却见这姑娘略过他,红着脸将香囊递到了司琳琅面前!
司明朗:……
云琯琯在旁边顿时捧着肚皮狂笑!
琳琅今日扮了男装出的门,瞧着不仅模样俊秀,更是比司明朗显得温柔可亲多了!
司琳琅十分有礼地拒绝了香囊。几人离去时,云琯琯还在拉着黑脸的司明朗,夸那姑娘有眼光呢!
司明朗只是淡淡,“我虽没收过香囊,但收过一个绣了乌鸦的荷包。不知公主可还记得?”
云琯琯:靠夭,那是狐狸!狐狸!
她气得要把荷包当场要回来,这辈子都不给人再做绣工了。
好在骤然有锣鼓声响起,吸引了云琯琯的注意力。
“似乎是杂耍的,我们去看看!”
云琯琯不管那个瞎眼的笨蛋皇叔了,只顾牵着司琳琅的手往逐渐聚集的人堆里钻。
没想到这些百姓似乎异常热情,摩肩接踵之下,云琯琯一个没拉住,便和二人被冲散了!
云琯琯一惊,等好不容易站住脚跟,回头一看,两人早已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