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琯琯:……
你下次出门之前能不能先把假胸装稳一点!
云琯琯深吸一口气,按住李容仙不让他转身,背后两人也就看不见了,只道是李容仙出门还随身带个橘子呢。
“二位常在辛苦来一趟也不容易,请你们吃个橘子吧!”云琯琯假笑着捡起橘子,朝赵蕊身上一扔,不敢多待,拉上李容仙便迅速跑路了!
留下赵、沈二人捧着橘子面面相觑。
这橘子……该不会有毒吧?
云琯琯这会儿因为司明朗的事心情烦躁,李容仙也好不到哪里去。
“公主,抱歉,若不是为了隐瞒我的事,世子也不会同江太医闹僵,也就不会……”李容仙低垂着眼,心中满是愧疚。
“别这么想,是有人要害司明朗,与你无关。”云琯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毕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次只是恰巧中招了。”
“可如今一直瞒着也不是个事啊!”李容仙犹豫片刻,他听说司明朗被抓可能与江喻洺有关后,立刻就想着要去向云承弼坦白。
可是边境大捷的消息不断传来,他的姐姐没多久应该便要回来了!如今坦白了,怕到时候连累姐姐一同受罪!
“别担心,我们现在不能自乱阵脚。你要是实在愧疚,我现在正要去调查那幅山河图的事,缺一个护卫。”云琯琯笑了笑,“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李容仙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两人都暂且安下心神,打听了协助司明朗绘制山河图的画师,便匆忙赶去了。
司明朗被关押提审,那画师自然是脱不了干系的,早就已经被抓了起来,只是不知道是真的不知情、还是嘴巴太严实,到现在竟然什么也没有审出来!
于是云琯琯带着李容仙到了画师的住处,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端倪。
不过人都被抓走了,家里自然也不剩下什么东西,被抄得一干二净,桌上只剩下些散乱的笔墨纸砚。两人搜寻了一遍,也没找到什么线索,
“看来还要另寻办法。”李容仙坐在桌前,闷闷不乐。
云琯琯见他情绪不高,想着要哄哄李容仙,目光又瞥见桌上的砚台,顿时心血来潮。
砚台里还残留着些墨痕,找了些水化开,云琯琯提笔蘸墨,用前世十余年的审美功底,笔走龙蛇,不出半柱香,便画出了一个李容仙……
——的q版小人。
“李容仙,你看!”云琯琯自信满满地举起她的大作,“这是你男装时候的样子!我画的像不像?”
李容仙闻言将目光投至画上,见是个五短身材的小人,画的圆滚滚很是可爱,却半点看不出哪里像他,顿时一乐。
还没见过这般给人画像的呢!
但看着云琯琯满脸写着“快夸我”、一副十分期待的样子,李容仙心中感动,竟也不觉得这幅画奇怪了。
“公主这画功还真是别有意趣。”
李容仙高兴了些,也来了兴致,提起笔,在那小人的脸上点了一颗痣。
“我的脸上本来有一颗痣,姐姐却没有,因此想法子遮住了。公主若是以后见到姐姐,可不要认错。”
“绝对不会认错的!”云琯琯信誓旦旦,又突然想起什么,目光饱含深意地望过去:“除非你女装上瘾,日后和李家大小姐一同穿着裙子来见我。”
李容仙:……
玩闹归玩闹,调查的事还要继续。画师这边行不通了,云琯琯虽觉得林妃那天特意拦路提了江喻洺的事,一定有问题,却苦于手里没有证据,暂时动不得林妃。
那还是只能从江喻洺身上着手!
云琯琯和李容仙商量了一通,最后两个人各自发挥长处,给云琯琯化了个脸色惨白的病态妆容,云琯琯往床上一躺,便让宫女拿着腰牌去了太医院,特地指明了要江喻洺江太医来!
先是林妃、再是皇上,现在连公主也传唤江喻洺,他在太医院又是受了好一番吹捧!可江喻洺却心情差极了,好巧不巧,公主在这时候生病?
云琯琯本来就习武,身体底子好,在这个节骨眼上说病就病,江喻洺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虽说心知肚明,但也不能不去。
更何况江喻洺到了地方,眼看云琯琯恹恹地躺在床上,可怜巴巴地望过来,虽说知道八成是装的,他还是心里一软。
江喻洺叹了口气,例行公事地给云琯琯看了诊,确定她是真的没问题后才完全放了心,直截了当地问道:“公主找我来有什么事?”
云琯琯也不避讳,嘿嘿一笑,从枕头底下翻出一张药方。
“我最近遇到一个方子有些棘手,琳琅又不在,只能叫你来问问啦!你看这方子有没有什么问题?”
“公主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才想起我。”江喻洺嘴上没好气,手上却动作麻利地接过药方。
只扫了一眼,江喻洺顿时眉头一皱。
“这药方……上头的药材都没有问题,药方原本应该是用于活血化瘀。”江喻洺指着其中一处药材,对云琯琯道:“只是这味药材被替换过了,虽说药性相似,但与方子里的另一位药材两者相加,便会产生剧毒!”
云琯琯心里一惊,却并不是太意外。
——这正是那日给司明朗送的药汤的方子!
幕后黑手自然不会这么好心把方子送到她跟前,是云琯琯自己特意上太医院打听过,又在刑堂周围找到了煎完药留下的残渣,自己参照医书分析辨认,最终写出了这么一个方子。
“因为这药材较为少见,寻常用到也是在些治疗外伤的药物中,恐怕许多太医都辨认不出这方子有毒,我也是在冷僻的医书中曾经见过。”江喻洺攥着药方,看起来颇有些愤愤不平:“开出这方子的人也未免太不负责!”
云琯琯仔细观察了他的神情,心下稍安。
看来,要害司明朗的人当真不是小江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