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小胖墩乐了。这小身板,怕是他轻轻一推就要摔了,拿什么单挑!
不过这小乞丐还挺有志气的嘛!
宛童也是一惊,怕云琯琯意气用事,连忙暗地里给她使眼色,云琯琯却恍若未闻。
这新人看着又瘦又小的,哪里打得过小胖墩啊!宛童不由捏了把冷汗。
“怎么样,打不打,就一句话!”云琯琯扬起下巴挑衅道。
“打,怎么不打!”小胖墩咧嘴一笑,“你别临阵脱逃就行!”
在宫中还没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呢!云琯琯顿时觉得有些新鲜,然而她虽然不会临阵脱逃,却并没有说自己不能提前出手呀!
云琯琯意味深长地一笑,趁小胖墩不注意时,突然身形一动!
虽说身上的金针都被缴了,但石子还是够用的。云琯琯抓起几枚石子直击小胖墩的几处穴位,小胖墩一愣,只觉得身上又疼又痒,顿时嗷嗷大叫!
“你、你耍赖!”小胖墩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破口大骂,“都愣着干嘛,这人不讲武德,大家一起上!”
然而哪里会有人听他的话?
众人被云琯琯这一手惊得目瞪口呆,没有立马逃跑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敢上!
原本担心云琯琯出头的宛童此时更是惊讶不已,没想到这新来的竟然如此有本事!
云琯琯有些小小得意:“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该换你们给我交保护费了?”
小胖墩涨红了脸,想骂她卑鄙,但就从这一手来看,就算是正大光明的决斗,云琯琯也没有输的道理,因此最终还是没骂出口。
倒是他带来的一众小弟面面相觑,随后看向云琯琯,齐齐改口:“拜见新老大!”
一时间,上前来揉肩的捶背的递鸡腿的尽数围在云琯琯身边,叫林君悟看得好笑极了。
该说云琯琯不愧是个公主命吗,连当乞丐都有人服侍!
“老大,你家是哪里来的啊,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有小乞丐好奇道。
其他人也纷纷应声。
——有这样的身手,还用得着跟人讨饭吗!
云琯琯思考片刻:“其实我是云琅的公主,出了事被人追杀,现在有人在宫里顶替了我的身份。”
场面一片静默。
小乞丐们短暂地沉默后,嘻嘻哈哈地笑开了,云琯琯隐约听到有人议论这新老大是不是脑子有点不正常。
云琯琯:……
算啦,不信就不信吧!
小胖墩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面上骂骂咧咧,其实也对云琯琯服气了。在云琯琯说出了她的计划后,这种服气顿时攀升到了顶点!
——云琯琯要联合所有的流民,向官府施压,为小乞丐们讨一个公道!
先前不是没有人干过,但由于流民自行分成了小股,声势不大,最后也不了了之,如今大家心里都有火,正缺一个有统治力的人牵头!
本来小胖墩准备自己上的,现在突然冒出个云琯琯,当然是能者多劳嘛!
小胖墩立马从前任老大变成了现任外交大使,准备去与其他帮派的人联系。
一时间,乞丐们士气高涨,林君悟心知云琯琯也是要借此造势,最好能趁机接触到可信的人,重新回宫。
他看着云琯琯好一通忙活,略有些不解:“宫内纷争不断,你为何不愿意随我离开,从此天高海阔,自由自在不好吗?”
云琯琯这次只是摇头。
还不到天高海阔的时候呢!
……
宫外的云琯琯正为了回宫而努力,宫内却无人知晓。
‘云琯琯’勾起嘴角,在赵琦奉承的话语中,推门走进了云承弼的书房。
这云琯琯当真是好福气。
若不是借了她的身份,自己恐怕今生都没机会踏入这个地方吧!
“琯琯,你怎么过来了?”云承弼抬头,露出个慈眉善目的笑。
‘云琯琯’拎着盒点心,笑眯眯地迎上去:“我来给父皇送点心呀!”
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以前有点心这小馋猫不都自己独吞吗?今天倒想起他来。云承弼失笑。
两人在书房里一起吃了些点心盒水果,又聊了些生活琐事,云承弼忽然道:“说起来,朕也是时候该考虑太子的人选了。否则一天到晚什么事都压在朕身上,连陪琯琯吃个点心的机会都少了。”
‘云琯琯’一惊。
本来只是在皇帝这刷刷存在感,没想到一来就要谈立太子的事?
果然,林妃没有骗自己,这云琯琯的态度对皇帝十分重要。
思及此处,‘云琯琯’立即笑道:“父皇,儿臣倒是觉得大哥稳重又博学,已经能替父皇分担许多事务了呢!”
云承弼却没有再继续谈下去,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原来如此,朕明白了。”
离开书房时,‘云琯琯’心里还有些忐忑。
自己应该没有说错话吧?
看云承弼的反应,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就连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明说。
没想到刚应付完云承弼,门口竟然还等着个司明朗。
除却云承弼,这东陵世子应当是最了解云琯琯的人。上次将挂坠给他看过了,没想到这世子却还未消除疑心!
真是难缠!‘云琯琯’暗骂一句。
而司明朗一直注意着她的神色,哪怕‘云琯琯’掩饰的很好,他依旧从她脸上瞧见一丝厌恶。
司明朗顿时心里很不是滋味,胸口又酸又闷。
“公主,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他叹了口气。
‘云琯琯’当然不想见到他!
她冷冷道:“此处是父皇的御书房门口,皇叔慎言。”
司明朗闻言,神色一黯,作感怀状:“不知公主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云琯琯’仿佛是不满他的纠缠,有些恼怒:“自然是父皇抱着我见的,那时我还小,又能记得什么?”
司明朗眼里精光一闪而逝。
他正待再问,却见‘云琯琯’忽然做作地痛呼一声,眼泪汪汪地跌倒在地!司明朗一转头,见云承弼正推门从书房里出来呢!
“父皇,”‘云琯琯’委屈地告状:“皇叔突然说些稀里糊涂的话,吓到我了!”
云承弼闻言,皱眉看向司明朗:“怎么如此冒失?”
他又转头安慰‘云琯琯’道:“琯琯别难过,伤到没有?朕这就罚他去后花园打扫卫生!”
司明朗:……行吧。
待云承弼领着‘云琯琯’离开,司明朗望着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而司琳琅恰在此时,面色凝重地走了上来。
“世子,我已经私下查探过了,公主如今的生活习惯与从前大相径庭,这绝对不是公主!”
果然如此!
司明朗只觉得胸口怒火熊熊燃烧,而烧尽之后,他又感到茫然心痛。
那么,真正的云琯琯又去哪里了?现在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