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云琯琯听完,心里毫无波动,甚至有点开心。
容冉儿越这么说,这些贵女报名马球培训班的热情就只会越高,云琯琯收的钱也就更多!
更何况……严格来说容冉儿费劲周折,可不就是想进她这天家吗?
究竟谁是癞蛤蟆,谁是天鹅,还真说不准呢。
后头跟着的司明朗远远看见容冉儿找茬,一副不好惹的表情,下意识就想上去拦。
转念一想,这小妖女说不定又在隐藏身份演戏呢,他这一上去不就穿帮了?到时候羊毛薅不下来,云琯琯怪到自己身上,他还得准备点心赔罪。
反正现在看着云琯琯也没吃亏,还是再等等,万一情况不好再上去吧。
于是司明朗稍稍定下心来,在原地静观其变。
只是看着容冉儿的眼神就不怎么美妙了。
云琯琯自然也没有让他失望,她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在容冉儿手里吃亏嘛!
来都来了,还骂了她,云琯琯不让容冉儿留下点羊毛,怎么对得起努力追求幸福的云景焕?
云琯琯表面上笑得毫无芥蒂,心里头却有了计较,冲着容冉儿道:“论容貌家世,其他家的千金或许比不上容姑娘。但既然大皇子发了话要比马球,那自然是马球打的最好的姑娘更有优势,莫非容姑娘害怕自己在马球上赢不过其他人?”
对付容冉儿这种嚣张无脑的类型,当然是激将法更好使啦!
云琯琯顿了顿,甚至补了一刀:“赢不过也很正常,毕竟人无完人嘛,容姑娘也要放松心态。”
果然,容冉儿最听不得说她不如别人。
她一听云琯琯这话,顿时急了:“胡说!就是打马球,我也一定是拔尖的那个,你们这些资质平庸的人也配和我争?”
说罢她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掏出袖子里的钱袋,狠狠拍在报名处的桌上。
“不用找了,给我报名!我倒要看看,区区马球还能难得住本小姐不成?”
看那钱袋子的分量,恐怕报十个名都够了!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云琯琯不由感慨。
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容冉儿这一出下来,其他贵女更是热情高涨,还在犹豫不决的纷纷都拍板报了名,李容仙宫里一时间挤破了头,收到的银子和银票也高高堆起。
前头贵女们争着送钱,后边云琯琯坐进钱堆里,一边数钱一边啧啧称奇。
这不就和前世追星一样吗?
要放在平时,这些个琴棋书画的小姐看都不会看马球一眼。但就为了争一争皇子妃的机会,一个个抢着要花钱。
无论哪朝哪代,女人为男人花起钱来,还真是不手软啊。
云琯琯还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堆在一起呢!
司明朗见她一副财迷样,不觉好笑。明明是个公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饿死鬼投胎呢!
他不由玩笑道:“皇上平日里给的赏赐也不少吧,公主怎的还如此见钱眼开?自己库里的钱还不够花?”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云琯琯就难过。
云承弼给的赏赐是多,而且一个赛一个的贵重。可就是太贵重了,还都带了宫里的印记,不可能拿出去变卖呀!
哪家铺子敢收,第二天就关门大吉了!
而这些赏赐里的现银反而是少数,已经尽数填进补习班里去了。
“我还在想呢。”云琯琯十分忧愁,“要是哪天不做公主了,我连点积蓄都没有,可怎么办呀?”
人要有忧患意识。像上次她不就差点做不成公主了吗?职业稳定归稳定,也不能说风险就不存在了嘛!
总之,无论到哪里,钱永远都是硬通货。
云琯琯天马行空,司明朗倒不觉得她异想天开。毕竟认识这么久了,云琯琯的脑回路他多少也心里有数。
于是司明朗轻描淡写,笑道:“这还不简单?”
他捣鼓捣鼓,没过多久,居然叫人送来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啪地摊在云琯琯面前,里头黄灿灿的,全是金子,一时晃瞎了她的眼!
云琯琯眼都看直了。
可以拿捏云琯琯的东西居然又多了一样!
司明朗笑得像只狐狸:“以后若是不做公主了,来给我打工就是。”
云琯琯大呼土豪竟在我身边!
这一刻,云琯琯看司明朗都看不见那张脸了,司明朗口是心非也不是什么大事了,小明哪里是什么小明,分明是个人形自走大金库啊!
云琯琯立马撒手把那些银票扔了回去,屁颠屁颠跑去给司明朗端了杯茶。
“不用等以后,世子大人,您看我现在就可以打工。”云琯琯笑得狗腿极了,跑到司明朗身后,给他轻轻捶起背来。
接受一切996和加班,只要钱到位,一切好说!
……
外头的云承弼恰巧看到这一幕,神色不悦。
他听说了马球比赛的事,李容仙够得忙一阵,便特意赶来看看她。没想到两人正在院子里说话呢,却恰好看见云琯琯给司明朗端茶,两个人有说有笑!
云承弼可还没忘,当初司明朗答应自己和云琯琯不要过多接触,云琯琯还信誓旦旦地说她和司明朗不熟呢!
果然是女儿大了不由爹?
一时间,云承弼心情跌至谷底。旁边的李容仙见状,立马反应过来他是为什么不开心,连忙拉着云承弼,悄悄退出了院子。
“皇上,您了解公主,她虽说年纪小,却最是机灵聪慧,宫里也没有人不喜欢她,您与几位皇子更是极尽宠爱。”李容仙低声道。
“可宠爱归宠爱,终究是纵容。幸亏公主懂事、性子也好,才不犯大错,有个世子这样的人能治住她,也是件好事。”
李家家风严格,李容仙在管教李彦斌时,也是处处约束,以免他年纪小,歪了心思。
虽说与云琯琯以朋友论处,但毕竟云琯琯年幼,加上还有贵嫔的这层身份,李容仙看她时,也带着一种教育女儿的眼光。
云琯琯生母早逝,皇帝便是倾尽所有宠着她,这亲情里,终归还是少了那么一部分!
——李容仙不知道云琯琯身体内是个成熟的灵魂,她只是希望云琯琯能好好的,也下意识为云琯琯考虑。
她也认为云承弼是真心替云琯琯着想,才直言不讳。
谁知云承弼闻言,一甩袖袍,瞧着竟是怒了!
“李贵嫔,朕不喜公主与东陵世子相处过密,自有朕的理由。难道你敢忤逆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