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她就知道会这样!
说实话,这种情况要不碰上个把不对付的嫔妃,云琯琯恐怕还得不习惯呢!
但也没办法,人都来了,以林妃的小心眼,越是装作看不见,恐怕她更得抓着不放。云琯琯忍着嘴角抽搐,上前打招呼。
“林妃娘娘,这么晚了,出来散步啊?”云琯琯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
任芊芊在她身后低着个头,努力扮演好一个宫女的角色。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宫里地方这么大,怎么就面对面碰上林妃了呢?云琯琯不动声色,将任芊芊往身后藏了藏。
林妃可不是个好惹的主,要是看出了什么,恐怕他们之后的行动也要横生枝节。
“怎么,这御花园是公主开的,本宫还不能散个步?”林妃轻飘飘地瞥过来。
这云琯琯还是一副讨人厌的模样。只是那一直跟着她的司琳琅不在,反倒换了个小宫女?
林妃日夜钻营,对自己的竞争对手还是十分了解的。
云琯琯和任芊芊的表现没破绽,可任芊芊这个人站在这本身就是破绽!
“哪儿能呢,林妃娘娘开心就好。”云琯琯一摊手,“我还要去找大哥呢,告辞。”
她和任芊芊都是老戏精了,此时镇静得要命。殊不知林妃早就暗自抓好了把柄,等着看笑话呢!
有些事情平时看来不过是寻常小事,但到了关键时刻拿出来,却举足轻重。
林妃望着二人的背影,冷笑。
……
匆匆避开林妃,云琯琯心里头还有些担忧,可事发突然,她们当时的表现已经是尽力的结果,再让林妃发现什么,也没办法了。
眼下还是先解决了大皇子和任芊芊的事更为要紧。
“行啦,去吧,我在门外给你们望风!”云琯琯推了任芊芊一把,笑盈盈地负手而立。
任芊芊还有些踟躇。可临门一脚,总不能现在退缩。
更何况通了这么久的信,也该见一面了。
于是任芊芊做足了心理准备,回头轻声冲着云琯琯道:“谢啦!”
便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云景焕被云承弼下令禁足,心里烦闷,早早将伺候的宫人都打发走了,自己捧着本书想静静心,也好思考之后该怎么办。
没想到横看竖看,平日里求知若渴的大皇子,此刻就连半个字也读不进去,落在眼睛里,全是平日里和任芊芊通的那些书信。
此刻听见门被推开,云景焕抬头,见一个宫女擅自闯了进来,当即眉头一皱:“你是哪个宫里的?怎么连……”
没想到话说了一半,看清楚了这小宫女的面容,云景焕一下楞在当场!
“这、你,芊……郡主?”云景焕眨眨眼。
他不是看书看久了、出现幻觉了吧?
“郡什么主?”任芊芊挥了挥拳头,哭笑不得,“别傻愣着了,琯琯都跟我说了,我再不来,怕是你清白不保!”
她说得直接,云景焕连脖子都红了,支支吾吾:“我没准备娶别人!”
云景焕是想表表衷心,任芊芊却听不得这种磨磨唧唧的话,摆摆手道:“别废话了,送你的钱袋还留着吗?”
“当然留着。”云景焕连忙把腰上的荷包取了下来,一直随身带着,看上去已经有些旧了。
谁知任芊芊看了一眼,一把就将荷包抢了过来!
“又丑又旧,亏你还一直带身上!”任芊芊嘴上嫌弃,眼底却是动容。
她把荷包抢了回来,又掏出一个新的,不由分说塞到云景焕手上:“喏,换一个吧,本郡主这些日子苦练绣工,比前头这个强多了!”
云景焕哪敢说话,乖乖接过荷包,见上头绣了几个团团可爱的蛋卷,绞尽脑汁地吹捧:“这蛋卷绣的真是栩栩逼真,看得我都饿了,郡主果真进步很大!”
任芊芊:……
半晌,她才有些恼羞成都地道:“这是团云!听说祥瑞,我才学了好久的!”
云景焕一时也尴尬住了:“对对对,是团云,就是我今天没吃东西有些饿了,这才看成蛋卷。”
“好好一个皇子,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云景焕,我真佩服你!”任芊芊上前捶了他一下,眼眶泛红。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又哭又笑。
云琯琯在门外默默听着墙角,闻言悄悄拉开门,从袖子里掏了个蛋卷递进去,再默默退出来,深藏功与名。
没想到啊没想到,大哥这块钢板最后还是化在了任芊芊手上!
要说好姐妹还是强。
三人浑然不知,正在任芊芊与云景焕叙旧时,原本好像没看出什么端倪的林妃,竟拐了个弯,直接寻到了云承弼书房。
又不知说了什么,云承弼竟然真的跟她出来,摆驾往云景焕的住所去了!
司明朗担着望风的众人,自然密切注意云承弼的动向。见状也来不及思考林妃究竟做了什么,火急火燎地提前一步拦在路边,想把云承弼拖住!
没想到云承弼冷着脸,半句话也不听。
“事关大皇子,别跟朕扯这些没用的。”云承弼冷冷一瞥,“你的事,朕还没同你计较!”
司明朗一惊。
……他犯了什么事吗?
“皇上,如今还是大皇子那边要紧。”林妃暗自得意,面上却一副担忧神情:“眼看要给大皇子选妃,公主却这时带了个眼生的小宫女去大皇子那……皇上,这事可就是公主做的不好了!”
云承弼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更沉,带着林妃绕过了司明朗,快步往云景焕宫里赶去。
眼看一行人就要闯进去,司明朗拦不住,只能焦急跟上。
没想到刚走进院子,云琯琯就径直迎了上来,不顾云承弼看着,明目张胆地拉着司明朗的手,在云承弼和林妃面前跪了下来!
一开口,更是石破天惊:“父皇,儿臣有一事,想求父皇成全。”
云承弼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没稳住。
司明朗更是瞳孔地震,连话都忘了要说。
云琯琯这难道是……要利用自己的事,转移皇帝的注意力,袒护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