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云承弼高兴于离国为云琅国库补充的几百万两黄金,容妃满意于离国对于任芊芊这个郡主的看重与支持,相比于他们两个,云琯琯的快乐就显得极为简单。
“琳琅,你尝尝这个,好吃!是芊芊叫人从离国带来的!”
云琯琯捧着一盒子各式各样的小吃跑到琳琅面前,连嘴都没擦干净。
琳琅瞥了一眼,看起来的确是美味诱人,难怪云琯琯开心了一早上。继而又有些头疼,好歹也是一国公主,被收买的门槛能不能再提高一些?
叹了口气,琳琅也没有伸手去拿,而是提醒道:“公主,对入口的东西还是应该谨慎些,现在记恨你的人也不少。”
云琯琯倒是依旧没心没肺:“不怕,这都是芊芊检查过的,她的人不敢作假!”
琳琅虽说不赞同,但到底拗不过她,只无奈笑道:“公主,日后还是长点儿心吧!”
好在是任芊芊送来的,要是换了别人,司琳琅早就按着云琯琯来一套全身检查了。
云琯琯敷衍过去,正吃得开心,忽然听见外头传来动静,继而是侍女通传,未来的大皇子妃来了。
任芊芊来找她什么时候好好走过大门?云琯琯倒是奇了,没想到一出去,却见到任芊芊身边坐着个温柔端庄的美妇人,任芊芊还在拼命冲她使眼色。
……懂了,这怕是有家长在,不敢造次!
云琯琯心领神会,这美妇人,自然便是任芊芊的母亲,也是离国的长公主,离国皇帝的亲姐姐。
“长公主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备些茶水待客。”云琯琯也收敛起来,礼貌问好。
早就听任芊芊说过,她娘亲出生时,离国太后还未起势,只是个小妃嫔,母女二人在宫里备受冷眼,养成一副软和温顺的性子。平时任芊芊说话大声些,都能把长公主吓得眼泪汪汪。
“无妨。早听芊芊说起过她在云琅的好朋友,我便托大,叫公主唤我声姨吧。”长公主微微一笑。
云琯琯自然是乖乖认了长辈,顿时叫长公主心生怜爱,好生数落了一通任芊芊,说她性子跳脱,不如云琯琯稳重乖巧。
任芊芊扯着嘴角,云琯琯也是憋着笑意道:“来都来了,不然我们一同去逛逛御花园吧?”
长公主自然也欣然答应。
离国土地贫瘠,虽说能用花盆种,到底不比云琅御花园里原生态的各种花花草草,长公主看上去颇为喜爱,一时连说话都活泼了不少。
没想到刚走了两步,就见盛婕妤和林妃从前头结伴而来,两人瞥见长公主,顿时凉凉一笑。
“果然是蛮荒之地来的,上不得台面,连这些寻常花草都没见过。难怪一心钻营,只想推女儿来做皇子妃呢!”盛婕妤翻了个白眼。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林妃假意斥责,心中却暗爽,“能嫁给大皇子也是郡主有福气。”
两人明嘲暗讽,无非也就是在嘲笑长公主贪慕虚荣。长公主有些尴尬,面上欣喜雀跃的神情尽数消失,还扯了扯一旁义愤填膺的任芊芊,叫她不要生事。
都当上长公主了,居然还是个包子性格呀!云琯琯摇摇头,一时又有些难过。这得是以前受了多少罪?
长公主能忍,她和任芊芊是必定忍不了的。毕竟云琯琯都认了这个姨,哪能叫她被欺负了去?
云琯琯双眼微眯,摸了两块小石头,手腕一抖,顷刻间便击中了林、盛二人的膝盖!
那两人还沾沾自喜没反应过来呢,就膝盖一痛,惊叫一声就要软倒下去。
长公主也是大惊,正要上去扶,只见任芊芊怪叫着先她一步跑到两人身边,作势要扶,却是一手一个,把她们脑袋往泥坑里按!
“哎呀,两位娘娘怎么这般不小心,跌进泥坑了呀,这可怎么办,我力气小,扶不起两位娘娘啊!”任芊芊忧愁地叫嚷着,一面又按得用力了些。
长公主目瞪口呆:“芊芊,这……你动作轻着点呀!伤着两位娘娘可怎么办?”
然而现场只有长公主一个老实人。看着这两人手脚并用挣扎的样子,云琯琯解气极了,心里很是表扬了任芊芊一番。
这么久不见,配合起来还是这么顺手,不愧是好姐妹!
等报复完,两人拍拍屁股,气势汹汹,准备领着不知所措的长公主离开。袖子上还沾着泥,像不知哪里来的山大王。
任芊芊霸气地一转头……就看见自己的未来婆婆容妃正好整以暇地站在身后,目光玩味。
任芊芊:……
怂了怂了,这个节骨眼给容妃留下了差印象,还要不要嫁过去了!任芊芊窘迫极了,低声下气地行了个礼:“容妃娘娘……”
哪知容妃不仅没生气,还赞许地拍了拍任芊芊的肩膀:“不错,有本宫的几分风范。女人之间的事自己解决,别去麻烦自家男人,丢脸。”
……这倒是个容妃的性子!云琯琯在一旁险些笑出声。
这一笑,她顿时觉得胸口一闷,云琯琯只当是被林妃和盛婕妤气的,没太注意,摇了摇头便走了。
谁知到了晚上宫宴,云承弼为离国人接风洗尘时,云琯琯却感到心口愈发难受起来。
这不对劲啊?云琯琯皱着眉替自己把了把脉,结果除了吃得太多有些胃胀,什么也没诊出来。倒是一旁的司明朗见她神色不对劲,连忙上来询问。
“没事,有点积食!”云琯琯不想让司明朗担心,选择了实话实说。
司明朗嘴角抽了抽:“公主,有空还是多锻炼身体吧。”
……好像太胖了是会对心脏不好?
云琯琯顿时有些忧心忡忡,看来减肥确实得提上日程了。
不过今天宫宴,过两天大哥和芊芊成婚,再多吃这几天也不多……云琯琯进行了一番自我催眠,又警觉,司明朗这是在阴阳自己胖?
眼见着云景焕在一旁被人围着灌酒,云琯琯立马表情不善地推了推司明朗:“你就看着我大哥被灌酒?”
司明朗又不懂了,不是在说减肥吗,你大哥被灌酒关我什么事?
“你就没有一点共情能力吗?就不怕等以后你娶老婆被这么灌酒,没人帮你?”云琯琯义正言辞,“现在还不快去练练!”
司明朗:?
到底扛不住云琯琯的凝视,司明朗凑上去,仗着自己和云景焕仅存的一点亲戚关系,替他挡了点酒。没想到这酒量可能是皇家遗传,云景焕菜,司明朗也没好到哪去,两人喝了几杯,说话便有些不清不楚了。
司明朗逻辑还清晰,只是身体有点不听使唤,摇摇晃晃往后趔趄了一下,身后却有个年轻女子及时搀扶了他一把。
“世子、大皇子殿下,没事吧?”师枝语无害地眨了眨眼,又道:“臣女奉命,来扶二位下去休息的。”
奉谁的命?
司明朗没来得及问,只是迷迷糊糊间点了点头,师枝语又叫上了个宫人领路,搀扶着二人,退了出去。
一旁的云琯琯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倒是看傻了眼。
不是吧,酒量真就这么差?她一时有些心虚,怎么就这么把小明送进火坑了?
“琯琯,瞧见大皇子了吗,刚刚不是还在这喝酒?”
正巧这时候任芊芊来询问云景焕的下落,云琯琯相当无奈地解释:“喝醉了,和司明朗一起被个漂亮小姐姐扶下去了。”
任芊芊满脸震惊:“漂亮小姐姐?他……他们敢?!”
倒也不是这么个意思。
不过……万一真出点什么事,再给云琯琯两张嘴都说不清。商讨了一番,两人便找了点解酒药,准备偷偷跟上去。
没想到刚出殿门,沿着通往住所的路走了一截,却始终没看见司明朗和云景焕一行人的踪影。
欸?刚刚还在眼前,怎么忽然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