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山道被堵,云琯琯一行人只能绕了远路,从另一侧小路上前往东陵。
山路崎岖,为了让她能够舒服点,司明朗买了不少软垫子放在车内,这几天云琯琯坐在马车上,倒是比之前骑马奔波时条件好的太多。此刻她躺在司明朗的腿上,司明朗手中拿着本游记,旁边放着他们在路边买的点心,他一边看书,一边很自觉的动手投喂。
嘴里的东西咽下后就不就立马有新的递过来,司明朗怕她噎着,时不时还喂她两口水,云琯琯躺在他腿上,连手都不用动,就有吃有喝被人伺候着。
这是什么神仙日子,云琯琯心中感慨道。上辈子往往还没张嘴,经纪人的眼刀就已经飞过来了,为了维持身材,展现出最好的舞台效果,云琯琯看着美食只能流下羡慕的泪水。而现在司明朗嫌弃她太瘦,这段时间坚持不懈的投喂,说是争取把她喂胖一点。
那株养在盆栽里的毒花放置在车内一角,司琳琅在外面驾车,遥遥看向东陵国都大门的方向。
那里是?
她紧皱眉头,扯了扯缰绳让马停下。
“琯琯,明朗,东陵派人来接我们了。”
什么?云琯琯心头一惊,看向司明朗,司明朗却有条不紊,一派淡然之色,开始整理自己被云琯琯睡皱的衣摆。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要回去的?”云琯琯不解。去大宛找药是最高机密,而且就这些天天机阁不停的暗杀来看,东陵也不太平,她以为司明朗会私底下联系他小姨,把毒花培育成功之后两人再一起回云琅,这下倒好,他们还没进城,人可就已经来接了。
“不要慌,是我前几天写了信说估计是今天到。”司明朗捏了捏她的手让她安心。
“我不在的这两年,估计东陵发生了不少事,天机阁一个江湖情报组织,怎么会想要对东陵皇室下手?让他们自己来他们是没这个胆子的,肯定是朝中有人授意。我们如果一直躲在暗处,刺杀不会停止,可一旦我们出现在人前,他们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派杀手过来了。”
“原来如此。”云琯琯点头。
司明朗这招看似是把他们放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其实是在利用东陵的皇室来保护他们。就算有那些个乱臣贼子想要颠覆东陵目前的格局,司明朗这个正统继承人可还在这里摆着,刺杀皇族是重罪,一旦所有事情都放在明面上,那些人反而难以下手。
司明朗拉着她的手,一同下车,刚刚站定,就听见一声甜美的呼唤.
“堂哥~”一个身影带着一阵香风,直直朝司明朗冲过来。司明朗心头一阵恶寒,下意识的脚步一错,躲了过去。
那身影估计是没有想到现在这种局面,一时来不及刹车,直直撞到云琯琯面前。见有人来,云琯琯下意识将女子的纤腰一环,将人搂在怀里。
啊这……
云琯琯看着怀里晕头转型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虽然还晕着,不过这少女的长相与司明朗和司琳琅都带着点相似,倒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最近往她怀里摔的美女是越来越多了……
“雅茹,不得无礼!”司琳琅摁着抽搐的额角,上前将少女从云琯琯怀里拽出来,朝云琯琯介绍道:“这是我妹妹,司雅茹。”
随即她又小声喝到:“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礼数!”
司雅茹年纪还小,样貌中带着些天然的骄纵,那是从小被人宠大的女孩子身上才带有的神情,她有些委屈的看了自家姐姐一眼,从未被人急赤白脸地这般训过,她眉头蹙起,一双盈盈水眸朝司明朗望去。
“堂哥,我们好久都没见过了,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你还记得吗?”
云琯琯听得嘴角一抽,只见过长辈给小辈攀关系的时候说这种“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之类的话,这司雅茹却是一波反向操作,这该是有多不熟才能说出这句话啊,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我走的时候,你才这么大点儿。”司明朗在身边比划了下。“这么多年过去了,雅茹也长成了大姑娘了。”司明朗淡淡道,他眼神没有多给司雅茹一分,牵着云琯琯的手向前,看着司明朗一副眼里容不下别人的样子,司雅茹磨了磨牙。
“你就是那个云琅国有着锦鲤之运的公主?”她的眼神挑剔的在云琯琯身上打量,那神情似乎都想要称称她几斤几两,“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现在是锦鲤之运的东陵王妃。”云琯琯看着她,眼神冰冷。
女孩子自然是可爱的,不过这种不尊重人的女孩子,却也没有爱得必要。
“如果不是我刚刚拦住你,你就要摔个狗啃泥了。”云琯琯毫不留情的讥讽道。
小丫头片子,过来之后眼珠子都要黏在司明朗身上了,摆明了是对司明朗有意思,他的男人也有人想要觊觎?这还能忍?
必须不能惯着她啊!
“你你你!”司雅茹手指着她,被气得面色通红,这些年她在东陵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备受宠爱有求必应,哪里被人当面这样反驳过,她刚要开口,却被司琳琅一把抓住手腕,力气之大,让她变了脸色。
“你闹够了没有!”司琳琅看着她,眼神饱含警告。
“这是云琅国皇帝赐婚的公主,世子明媒正娶的世子妃,今后还要成为我东陵的王妃,岂是你能在这里放肆的!”
“姐姐,我不过、不过就是和她拌了两句嘴!”她委屈的看着司琳琅,气的跺脚,扭头就走。
“哎,我这妹妹,被我爹娘都宠坏了。”司琳琅长叹一声。云琯琯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谁家还没几个不省心的弟妹?
却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声尖叫,云琯琯抬头一望,不是吧,这刚说了没两句话,真的又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