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装病以来,云琯琯可算是过了几天清静日子,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上门拜访,司家的那些人也好好在家窝着不来找她的麻烦,小日子过得很是美妙。
司明朗怕她无聊,时不时找人给她送些好吃好玩的,今日又送来了些新鲜菱角。云琯琯躺在榻上,矮桌上放着一盘剥好的菱角,美滋滋地吃着,却看到司琳琅面色凝重,快步走来。
“琯琯,快点收拾收拾!”司琳琅见到桌子上的东西,立马就给端走,云琯琯吃得正开心,看到这幕,顿时愣住了。
“怎么了?我还没吃完呢!”她困惑不解地看向司琳琅。
“我娘来了,带着我妹妹。”司琳琅语重心长道。
云琯琯的母语是无语,她委委屈屈地道,“可是我生病了呀!我现在在病中还要接待她们?”
不是吧,怎么她们又上门?她们是没有自己家吗?老往别人家跑?
司琳琅叹气,“你好歹也等我把话说完,来的不只是我娘,还有郡主,司明朗的小姨,上官蕾!”
“什么!”云琯琯听到这个,惊喜地叫了一声,立马跑到内室换衣服。
久等不归的上官蕾郡主终于回来了!那不就意味着,老爹的病有救了!而且看司明朗的样子,明显很是敬重这个长辈,那她可要好好招待她!
她换了一身鲜亮的衣裙,跟着司琳琅的一同到门前迎接。
王氏果然带着另一位女子前来,司雅茹做了一副小女儿情态,跟在母亲后面并未吭声,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她是个乖乖淑女。只是她看向云琯琯的眼神中仍然带着强烈的妒意。
云琯琯可不管她有什么心情,她带着笑上前迎接,“婶娘来了?还有郡主,早就听明朗说过您了,没想到今日才见面。”话语中根本没有提及司雅茹。
王氏也带着笑,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么好听。
“郡主前来,我自然是要来作陪的。”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云琯琯,笑着对上官蕾道:“我说什么,世子妃的病也是看人的,郡主一来,世子妃的病可不就好了,哪里还有之前那两天卧病在床的样子?”
她这是明晃晃地在内涵云琯琯装病。只可惜云琯琯心系老爹的病情,连半点心思也不想要分给她们母女,她看着上官蕾,殷切道:“小姨还是快进来吧。”
上官蕾年近四十,保养得很好,脸上虽然有些淡淡的岁月的痕迹,可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反而给她增添了些成熟女人的风韵。她穿着华丽的宫装,一双凤眼凌厉有神,一看就知道是个极其干练的女子。
她对云琯琯的殷切视而不见,只是淡淡地点点头,迈着步子同她一起来到正堂。
上官蕾在主位上落座,王氏和司雅茹也在正堂坐下。司琳琅看着面前的几人,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怎么……看着她们来者不善?
云琯琯却没有关注到有些凝滞的气氛,她带着笑看向上官蕾,“小姨出去的时日也不短了,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怎么还要到我这边来?您应当直接说一声,到时候我和明朗一同到您府上去的。”
“怎么?我还来不得你这儿了?”上官蕾凤眸轻扫,语气不善。
云琯琯被她这么一怼,笑容僵在脸上。
怎么回事?司明朗不是说他这个小姨人非常好吗?怎么会上来就说话这么难听?
司雅茹低下头,掩饰住嘴角的笑意。
郡主一回家,就被王氏请了过来,一路上她们倒是给郡主说了不少云琯琯的‘丰功伟绩’,上官蕾能喜欢她才怪呢!
王氏在一旁给司雅茹使了个眼色,司雅茹见状立马上前,哭哭啼啼道:“我前些日子犯下大错,还望世子妃原谅,今后我一定不会再犯。”
云琯琯看着面前这一幕,面色难看。
王氏是吃准了她不会在上官蕾的面前发作,这才让司雅茹这个时候来找她道歉,逼她就范!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司雅茹,干巴巴地回应道:“雅茹妹妹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呢?”
看见她可真是晦气!
不过王氏要是只想凭借这个就让他们放过司雅茹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过了她这一关,也抵不过国都百姓的悠悠众口,自然有人会收拾她!
而今天王氏带着司雅茹并郡主一起过来,显然是有备而来。云琯琯被老爹有了解药这一事冲昏了头脑,这才没想起这茬,现在看来,上官蕾显然已经被她们两个给带偏了!
上官蕾淡淡地看着他们的交谈,突然问道:“听说,你拿了本《男德》给明朗看?”
云琯琯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妙,这种事闹大了其实不好,若只是小范围传播,还可以说成是她和司明朗的夫妻情趣,说大了,那不就是她刁蛮任性无理取闹吗?
上官蕾到底是司明朗的亲戚,不是她云琯琯的,自然是一心向着司明朗。就算司明朗自己本身不觉得这是个事儿,可是身为司明朗的姨妈,上官蕾不会这么觉得啊!
"只是一些夫妻间的玩笑话,那书是我父皇给的,希望我们夫妻相互扶持,毕竟两人走在一起也不容易。”云琯琯道。
上官蕾冷哼一声,这语气明显就是不信。云琯琯有求于人,也只能在一旁陪着笑脸。
“可不只是《男德》这件事,我听说你还不许明朗纳侧妃?明朗是男人,男人三妻四妾可是很正常的,府里你一个人操持也不容易,怎么不想着给自己找个帮手?”
云琯琯面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这上官蕾可真会没事找事,她自己是郡主,自己的丈夫便也只娶了她一个,云琯琯是云琅的公主,要求司明朗只娶她一个人能有什么错?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倒是想要别人做到,可真是有那什么大病!
“我同明朗现在也不错,毕竟我们成婚才不久,现在就找侧妃会不会早了点?"
上官蕾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讥讽地望向云琯琯。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说早晚呢?明朗现在是世子,今后是要做东陵王的,哪个王的宫里只有一个女人?我倒是听说你父皇也很是风流,男人嘛,今后要管这么大一个国家,怎么能没有几个女人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