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可是第一个交的!”谷晟还很得意,双手抱胸觉着自己肯定不用被退学了。
这么快?
云琯琯愣了下,也随即明了昨夜院长给题目的那个人是谷晟,只是……这题目给得八成不是对的……
毕竟司明朗这货独具慧眼,从这么多题目里选了一个,出自她手的、最离谱的问题。
司明朗淡淡地一扫那张卷,薄唇紧抿,他并未有任何的言语,只是抬眸示意谷晟可以回去坐着了。
回去的谷晟相当得意,他大摇大摆的模样有些像只产蛋的老母鸡。
谷晟之后,有人陆陆续续地交卷,只是每一个,都司明朗都会看上一眼,把卷子分成了两类。
其中一类是根据司明朗所出的题目认真答题的,至于另外一个,便是与昨夜跟谷晟待在一起的那些人,他们以为自己绝对能考好。
终于,所有人都交卷了。
司明朗冷眸一扫,修长的手指轻点了点桌子上的卷子,薄唇轻启,“你们觉得题目如何?”
“世子殿下出得题,自是好的。”有人恭维地说着。
司明朗勾唇,眼底带着冷笑,“题目是《为君难为臣不易》,可是我见有人却偏了题目,是为何故呢?”
众人噤声,不明白这是何意。
司明朗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独特的君王压迫力,只是一眼,让不少学生都心虚得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这些人,写得内容却与《万年枝上太平雀》对应。”司明朗的目光落在了院长的身上,“昨夜的题,可是院长存的?”
“世子殿下,微臣冤枉,我把题放好后便再未看过了。”院长再次跪在了地上,朝着司明朗磕头。
是啊!
没看了,但是记着了。
云琯琯冷嗤声,她并未拆穿院长,而是想看看司明朗打算如何处理这种事情,毕竟那么多学生可都舞弊了。
“谷晟,你第一个交卷,说一说为何内容却与我的题目不通。”司明朗轻轻开口,眸子一凛,目光虽然没看着学生以及院长,却冷若冰霜。
站在那的谷晟心口一惊,他才知晓方才院长是想阻止他,但他却因为急着炫耀却没有管他。
“我——”他显而易见答不上来。
司明朗微微抬眸,淡漠的眸中带着无形的压迫感,让谷晟低着头,“世子殿下还请原谅,这内容是管麟给我的。”
被点到的管麟站在角落里,他都要看这一出好戏了。
平常被欺负的他在看到谷晟被压着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爽了,但内心的惧意还是在谷晟叫他的时候涌了上来。
他是要让管麟背锅。
当然,管麟也瞧见了谷晟那威胁的目光,但在对上云琯琯眼神的时候,却心里蓦然出现勇气,让他不要害怕。
“既然你说是管麟给的,那世子殿下便看看管麟的内容,看是不是与谷晟一样。”云琯琯在看到管麟出现时,立即对司明朗说着。
管麟身上大大小小布满了伤口,云琯琯猜得到是因为谷晟的威胁,但题目改了,管麟聪明自然不会再写之前的内容了。
这个提议不错。
司明朗开始翻看着考卷,在那答对的一批里面很快找到了管麟的考卷,而上面的内容也是让人耳目一新,答得行云流水十分之好。
“管麟?”司明朗抬眸喊了声,见管麟点头随即开口,“答得很好。”
“什么?!”
谷晟惊了,想要看管麟的考卷却被司明朗一个眼神给吓到,他立即跪在地上求情,“还请世子殿下赎罪,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敢?舞弊试卷作废,视为不合格。”司明朗冷冷地说了一句。
也就是说,谷晟是没有办法继续在太学院内待下去了。
“世子殿下!我们在太学院内学习了许久,这太学院内不少都是谷家出钱才修建出来的。”谷晟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可以在太学院内为所欲为。
的确,太学院的校舍以及膳房还有厨子,都是谷家花钱弄的。
司明朗冷笑声:“所以?”
“若是可以,谷家可以给太学院修建其他,亦或给各位先生以及院长加些工钱也可。”
谷晟的意思很明显,要用钱来保住自己的位置。
修建太学院也好,给先生加工钱也好,只要能让谷晟留下来,这些都可以好好商量一下的。
司明朗未吭声,却见着一群学生,也便是那些写错题的人涌了上来,异口同声道:“我们也愿意。”
有学生道:“如此一来,太学院内景观更甚,先生也可以拿到更多的钱,何来而不为呢?”
“日后,我们一定潜心学习,不会再犯事!”
“……”
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在云琯琯眼里却是那么的好笑,那些调皮的学生怎么可能收敛住自己的性子?
不过,云琯琯脑海中倒是滋生了一个想法……
突然有个学生朝着先生们说着:“先生,你们难道不想多些工钱?给自己亦或者家人添些新衣裳?”
几个先生愣住。
率先走上来的是刘尚义,他人模狗样地拱手,朝着司明朗道:“如今朝中局势动荡,世子殿下不必为了这些小事费神,学生们既然已经知错,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您何不原谅他们这一次呢?”
他做先生,自然就是为了这些钱,不然过来做甚?
如果能多一些钱难道不是好事吗?
刘尚义并不想跟钱过不去。
“不可!”未等司明朗开口,高以然站在了一旁,“世子殿下,此乃舞弊,若是原谅了便是告诉学生舞弊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必须要让他们受到惩罚,这样日后才不会继续行此事。”
钱固然好,但高以然既然为人师表便应该告知学生正确的观念,而不是让他们觉得钱能处理一切。
“他们都是孩子,已然知错,高先生何必咄咄逼人呢?”刘尚义放下手,跟高以然针锋相对。
高以然挺直了北极,不卑不亢道:“就因为是学生,才应该好好教导,赏罚分明才可。”
“我觉得刘先生所言极是。”突然,云琯琯出现了。
在几道错愕的目光中,她嘴角冷勾,缓缓地开口,“不如让学生们回去让家里人过来交钱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