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诈尸,一次诈俩?
作者:梨花小带鱼      更新:2022-05-05 16:52      字数:2193

以棺材里坐起来的云琯琯为中心,众人整整齐齐地后退了一步,惊疑不定。

“世子妃这脸色……是、是人还是鬼啊?”有人颤声道。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随着云琯琯诈尸,一旁的司明朗竟也坐了起来,还伸手护着云琯琯,免得她磕到棺材板。

众人再度齐齐后退一圈。

这诈尸……一次诈俩?

随着云琯琯和司明朗放弃装死,琳琅索性也摊了牌,起身时脖子上那狰狞的伤口还往下挤了两滴血。

围观群众已经不敢再出声了。

司雅茹更是被吓得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们、你、云琯琯……”她方才刚止住的眼泪在满脸惊恐中又啪嗒掉了下来。被云琯琯骂了一顿的屈辱、受到惊吓后的心有余悸交加,司雅茹心理素质本就不怎么样,如今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你们……呜呜!要不是父亲的安排,我才不会过来!”司雅茹坐在原地大哭,“要不是我在这,你们方才早就被拉去埋了!”

……怎么回事?听起来这还是有内情?

云琯琯三人面面相觑。

想询问细节,司雅茹却哭得止不住,压根不搭理。云琯琯无奈之下,只能对司明朗使了个眼色。

眼见周围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司明朗也只能硬着头皮先遣散人群,而后努力放缓了声音:“别哭了,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就是父亲叫我来的。”司雅茹仍在吸着鼻子,“他让我帮你们。”

“你一早就知道我们没死?”云琯琯都不知道该不该对司洵刮目相看了。

“我们怎么会知道!”司雅茹看傻子似的看着她,“你们要真死了,就不帮你们了啊。”

云琯琯:……

“我们此行回来是要将天机阁彻底铲除,换言之,是要杀了王氏。”司明朗不露声色地看向她,“司洵不会不知道吧?”

若是不知道,司雅茹肯定会跳脚。而若是知道,司雅茹此举便很耐人寻味。

但出乎意料的,司雅茹忽然沉默下来。

“我知道。”她最后低着头说。

“你知道?你不是不相信她是天机阁阁主吗?”云琯琯很好奇是什么让她改观的。

“这些日子母亲在家,仿佛变了个人……”司雅茹下意识开口回应了两句,又似是觉得认真跟云琯琯解释也太蠢了,便收了声,“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母亲上次险些把父亲给打死,所以父亲让我来帮你们。他也希望日后……能落个从轻处罚。”

司洵和王氏内讧,这倒是并不出人意料。

先不说王氏为了遮掩身份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恐怕早就有杀了司洵的心;司洵又是个不容许别人爬到头上的蠢货,与王氏的地位一朝翻转,他又怎么接受得了?

而在这件事里,立场最复杂的……恐怕便是司琳琅与司雅茹姐妹了。

琳琅更是从方才起就一直沉默。

若说先前她还对王氏心怀希冀,那么方才听到王氏与昙国有联系……琳琅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但你还是将王氏送走了。”司明朗毫不留情地指出。

“那当然!我怎么可能想杀自己的母亲!”司雅茹居然面对着司明朗激动起来,“如今那什么天机阁不是都快灭了吗,母亲的身份也摊了牌,你们就把她关起来,不会有威胁的,能不能不要杀她……”

话到这里,云琯琯也总算明白了司雅茹的想法。

她是被司洵安排来帮忙的没错,但司雅茹也有自己的想法,希望能留下王氏一命。

既要瞒着司洵,又要在王氏面前演戏,也还怪不容易的。

也是因此,云琯琯难得看司雅茹顺眼了两分。只是这要求……她也没有答应的权利和资格。

毕竟,王氏的命并不在他们手上。从今往后如何,也只能看她自己造化。

……

另一边,王氏已经到了事先约定好的接头处。走廊昏暗,外头虽看似平静,暗地里却尽是死士把手,密不透风,若有有心之人闯入,恐怕还未反应过来,便已人头落地。

而王氏神态自若,闲庭信步般拐过两个弯,叩响了尽头房间的门。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你这次做的很不错。”

房间里,首座上的男人逐渐显出身形。

男人有着一张熟悉的脸,若是云琯琯在这里,一定一眼便能认出,这便是昙国的国君,也是薛瀚雪的父亲,桓王。

“多年筹谋,幸不辱命。”王氏竟是弯下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无论怎样,这么多年都辛苦你了。”桓王笑着起身,将她托起,“不过如今,计划还差最后一个环节,切不可掉以轻心。”

“陛下放心,毒花由我好好保管,不会出事。只要有这花,云琅那边不也任由我们差遣?”见桓王不肯直说,王氏便也跟着装傻。

“很好。本王此行带了三十五名暗卫,个个精锐,想必能保毒花无事。来人,这便随王卿去取!”桓王一扬下巴。

王氏却停在原地,没有动作。

“怎么了?”

“记得陛下说过,事成之后,东陵诸事,便由我做主。”王氏抬起头试探,“不知还作不作数?”

“本王一言九鼎,怎能不作数?”桓王笑了笑,却道:“你再将司洵一同叫来,从此后,这东陵王由他来当,岂不正好?”

王氏闻言脸色一变:“不是说交给我打理吗,与他何干!”

“王卿再是手段通天,到底也是女子。即便是司洵继位,你要控制他不是信手拈来?”桓王却奇怪地瞧她一眼,“届时不也相当于你掌管了东陵?”

怎么可能一样!司洵人虽蠢,野心不比她小,真要把权利交到他手上,那也是个巨大隐患!

最重要的是,她卧底这么多年,势力渗透东陵,事事亲为,最后竟然替司洵做了嫁衣?!

“你……!”王氏自然不认同,正要再做理论,却忽然觉得胸口一痛。

“是毒……”王氏只感到筋脉忽然全都堵住,脸色大变。

她不可能如此没有防备,是什么时候中的毒?这一路走来碰过的其他物件……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

——是那盆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