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想到,她竟然那么早就开始存了异心!
童溪一瞬间没了吃东西的胃口……
思绪翻涌间,童溪重重地咬断一块青瓜:“只当真心喂了狗,她既对我怀恨在心,背后就更加有人了,一定要查清楚,还老太爷一个公道!”
赫连爵闻言,半晌都没说话。
童溪默默地咬着嘴。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当真失手意外推了老太爷呢?”童溪小心翼翼的眨着眼,看向赫连爵道:“你会怎么做?”
赫连爵眉峰登时拧紧:“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
“你会送我去坐牢么?”
“不会。”赫连爵果断地拒绝。
童溪咬着筷子,眼神复杂:“可是你为了赫连老太爷,忍了这么多年,对于那么多害你的仇人都放纵他们逍遥法外,你真的愿意放过我?”
“不,我会代替你去坐牢,去赎罪。”赫连爵丢下餐具,双手紧紧扣住童溪的手,将掌心源源不断的温度传递给她:“所以你不用试探我了,这辈子只要我不死,我就会一直缠着你,哪怕你做错了事,我也会陪着你一起。”
童溪心底突然柔軟得一塌糊涂。
她咬着嘴,琥珀色的眸中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水雾,眨了眨眼,快速将那一层水雾弥漫开,她笑:“以前当你好绝情,现在看你……情话倒是满嘴,和南寒川学的?”
正这么想着,额头突然被赫连爵弹了一记,也算苦中作乐:“胡思乱想什么,快点吃饭,吃完饭你再去床上休息一会。”
“我睡够了,要不我替你去医院守着老太爷,你去躺一会吧?”
“不用。”赫连爵拒绝的很彻底,不加丝毫犹豫。
童溪温热的掌心反覆在他手背,眸光灼灼地盯着他:“可是我会心疼。”
赫连爵:“……”
“你需要休息,听话,好么?”
像哄着小孩子一样的口吻,让赫连爵生不出反驳的话。
……
赫连老太爷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从而进了重症监护室,这个消息迅速在报纸上传开。
赫连集团的股价也因此跌了两个点。
但赫连容琨以铁血手段摆平了闹事的人,并且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宣称和lj集团的合作稳定,未来将会再签署一个共同开发非洲某个矿场的项目,利好消息一传出,股民被安抚,股东也不再担忧。
毕竟老太爷年龄已经大了,赫连容琨接手集团这么久,也一直在为集团创造高收益……
一场股东大会之后,董事们已经划分成了两派。
一派,自然是跟着老太爷打江山的,拥护老太爷。
另一派,则是赫连容琨最近拉拢了的,支持年轻新鲜血液。
赫连爵从头到尾都不参与其中,就像事不关己。
赫连君也去参与了这场股东大会,为自己谋取一些福利,回到医院时看到赫连爵守在老太爷的病房门外。
他慵懒地走过,不由得露出几缕嘲讽之意:“啧,你怎么不去参加股东大会?还是说,怕连门都进不去了?”
“……”赫连爵沉默,没有听进去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赫连君得寸进尺:“爷爷以前在的时候就一直护着你,我搞不懂,你不就是个野种么?有什么值得他护的?我现在可算是懂了,因为你垃圾啊,老人家看不过去,习惯性扶贫罢了。”
“大堂哥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就算将来爷爷醒来,你还是什么都分不到……”
“野种,一辈子都是野种!”
……
童溪知道赫连爵担忧老太爷,饮食也不规律。
特意去附近的酒店打包了餐点送过来。
刚刚走到拐角处就听到了赫连君如此嚣张嘲弄的话……
心脏一紧,童溪拧紧了拳心,冲了出去挡在了赫连爵的面前。
她仰头冷冷地睨着赫连君:“爵少如何不用你来评论,因为你不配。”
“你说什么?!”
“之前我看你和容少叫板,还当你有几分骨气,今天容少给你一点好处,你就什么都不敢再提了,赫连君,仰仗别人鼻息生存,这种滋味应该很好受吧?”童溪冷笑着,又故作漫不经心道:“爵少不去股东大会,不过是因为他瞧不上罢了。”
“哈,瞧不上?”赫连君怒极反笑:“他有什么资本瞧不上赫连集团?他当他是lj集团的总裁呢吧?童溪,你现在后悔踹了他来跟我,我或许还勉强能答应收了你……”
哗啦啦。
下一瞬,童溪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手里的保温桶被人夺去。
紧接着,保温桶的盖子被拧开,赫连爵直接将整整一保温桶全都扣在了赫连君的头上。
那些饭菜混杂着油腻,系数从赫连君的脑袋上一点点滴落在地……
赫连君到嘴的羞辱就这么僵住了,不可思议地瞪着赫连爵和童溪。
“你……你们……”
“滚。”赫连爵不想当着老太爷的病房和赫连君闹开,语气阴冷的可怕,宛若携裹着杀气,从地狱而来,叫人心生畏惧。
赫连君咬牙切齿,挥拳就想朝赫连爵砸过去……
可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停了动作。
“好,好得很,你们给我等着瞧吧!”
赫连君抹了一把脸上的那些饭菜,因为装在保温桶里,此刻还散发着温热,虽不算太烫,但脸本来就比较不耐高温,此刻火辣辣的滚烫,他愤恨不平地撂下一句狠话,扭头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临走前,还一脚将长廊上的一盆盆栽踹翻了。
童溪望着赫连爵刚才利落帅气的动作,暗暗感叹,可惜了这些饭菜……
她默默掏出手机,让人再送一份过来。
“不是让你在酒店好好呆着么,来这里做什么?”赫连爵见她只穿了一件不太厚重的外套,拧紧了眉。
他下意识将她的衣领口拢紧了些……
童溪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病床上躺着的老太爷,戴着厚重的呼吸机,吞吐着水雾贴在玻璃壁上,一吐一吸,白色的水雾清清浅浅。
“我不太放心。”童溪小声说着,又问:“老太爷还是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