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立即反转。
本来俯视蝼蚁一般的獬豸,现在需要仰着下巴才能勉强看到李常春的脸。
李常春哈哈大笑。
笑声震天撼地。
“小家伙,你不是说要吃了本帝么,来吧。”
獬豸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
吃?
怎么吃?
怎么下嘴?
往哪下嘴?
就算把嘴巴张大到极限咬在对方身上,只像只蚊子叮咬而已吧。
呼~
李常春弯腰,撑开遮天盖日的巨掌,捏着獬豸从地上提了起来。
“哼哼,就凭你这点本事还想跟本帝斗吗?”
“你要知道,本帝现在只要手指稍的用力就可以轻松把你捏起。”
獬豸疯狂的挣扎,挠抓。
想要挣脱魔掌,无奈被李常春两根手指捏的死死,怎么都挣脱不来。
李常春冷笑:“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没用的,臣服我、或者死,你只有这两条路选择。”
獬豸脸红得好像灯笼,一副怒气填胸无法遏制的样子。
“想让本尊臣服,你休想!”
李常春皱眉:“冥顽不化!”
甩手重重的把獬豸砸在了地面。
意念一动,召唤出精钢铁笼把獬豸关在了里面。
冷哼一声,挥手变回本体大小。
“给你机会你不珍惜,那就慢慢在这儿受煎熬吧。”
取出天道留声机,打开开关搁到了铁笼边。
“优美”的驯化吟唱响起。
在笼子里蹦跶的獬豸精神一震顿住。
“驯兽术!?”
獬豸感觉了出来,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滴落。
“该死,你竟然想强行驯化本尊!”
李常春哼笑:“是你自找的,慢慢在这煎熬吧,总有一天你会被驯化;走了。”
说罢,背手转身就走。
獬豸晃着笼子歇斯底里的叫骂。
一分心就发现,精神力被迅速侵袭。
心想:如此下去定会成为这该死人类的灵兽。
身为高傲的兽帝怎能接受此等耻辱。
“春帝!”
獬豸一声暴吼,叫停了将要离开的李常春。
李常春回头:“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哈哈哈哈。”獬豸狂笑,笑声中带着凄厉:“本尊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李常春不懂獬豸这时候凭什么还能嘴硬下去。
忽然就见獬豸的肚皮迅速胀起,越胀越大,像是气球似的。
李常春凝眉:什么意思,他想干嘛?
绝不怀疑獬豸用什么神通能打破天道之力,却又看不懂獬豸的操作。
茫然间,獬豸整个身体已经膨胀的充斥满了整座牢笼。
李常春心里咯噔一下。
“我去,这家伙、不会炸掉吧!”
天如人愿,果真还是炸了。
准确的说獬豸选择了自爆的方式结束自己。
轰——
天道图卷中气浪翻腾,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能量巨大,天道图卷一阵剧烈的颤动,大有裂开的架势。
亦是在远处的李常春都被气浪震的推飞了出去。
轰鸣的震声响起,李常春耳膜失聪。
世界上恐怕再没有任何声音比它再大了!
大炸弹的爆炸,火车的吼鸣,暑天的霹雳。
海洋里的惊涛骇浪,这一切如果和这里的响声比起来,只不过折了一根小树枝、咬了一粒黄豆粒、一声牛叫差不多。
仙帝级高手,数十万年修为的神兽自爆,宛如在耳边引了一枚导弹。
幸亏李常春在天道图卷中堪比天神,换做仙界任何谁在如此近距离下都会被炸的飞灰湮灭。
许久过后,图卷世界渐渐恢复了宁静。
笼子里关着的獬豸已荡然无存,自爆之后连四魂八魄都炸的魂飞魄散,一根毛都不剩。
李常春脸色发苦。
“你大爷的,至于吗?”
“活着不好吗吗,干嘛要这么极端呢?”
“当本帝的灵兽能亏待你还是咋滴!”
不论怎么吐槽已无力回天,真没想到獬豸竟然这么桀骜不驯。
……
外界。
掌管灵魂玉简房的兽兵在发现獬豸的灵魂玉简牌位碎裂后火急火燎的就跑到了兽王大殿汇报。
“大王,大事不好了,獬豸帝尊的灵魂玉简突然碎裂啦!”
穷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獬豸在兽族的身份可谓举足轻重。
掌管着绝大部分的兽兵统领、训练权。
“怎么情况?”穷奇拍案而起:“你看清了?确实是獬豸的灵魂玉简碎裂了吗?”
兽族最上面的那几块玉简一目了然,是不可能看错的。
当时负责看守的兽兵,听闻“咔嚓”一声还以为是哪个倒霉蛋的炸了呢。
仔细一瞅惊出一身冷汗。
狠狠地擦拭双眼再三确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第一时间就跑了过来汇报。
兽兵恐慌的回道:“小的常年驻守玉简房,看的一清二楚不会有错。”
穷奇丢了魂似的一屁股坐回座位。
“查,给我查,查清獬豸死因,是谁如此大胆!”
飞鹰探风拱手出列。
“属下这就去严查。”
说罢,转身退出大殿,来到门外叫上一众侍卫飞身离开。
穷奇脸色发白,浑身微微发颤。
坐在宝座上沉思各种。
推测獬豸可能被谁斩杀。
纵观仙界。
能有能力击杀獬豸的无非就那么几个嫌疑人。
绝对地位的神坛使、深不可测的青帝、神秘莫测的天河领主,在想很难想到还有谁有击杀獬豸的能力。
随即一一就在心里把他们击杀獬豸的可能排除。
神坛使别说想击杀獬豸,就算要惩击他穷奇都是光明正大的来;
青帝几乎上万年都不争世事,与人无争的态度,怎么可能闲着没事击杀獬豸;
天河领主一向与兽族井水不犯河水,也没理由与獬豸产生非死的摩擦。
穷奇深深皱眉,突然想起一人。
“难道是春帝?”
只是潜意识的想到,完全没有任何根据。
因为比起来其他人,李常春在仙界显得更加神秘。
纵观仙界,越想越觉得是春帝所为。
因为最近没多久刚与春帝宫发生了摩擦。
“来人啊。”穷奇命令道:“给我把六大金刚都召唤过来……”
“哦不。”穷奇哀叹一口气:“是把除獬豸外的其他五大金刚召唤过来。”
六大金刚与穷奇共执仙界三万多年,直到今天才陨落了一名。
经传唤,五大金刚被召上殿。
李常春心里七上八下的,来前就猜到了肯定是因为獬豸死亡的事情。
心中直骂獬豸是个大傻蛋。
没办法,事情既然如此,只好想办法面对。
五大金刚分别为:白泽、梼杌、蛊雕、虚耗,还有李常春假冒的饕餮。
其中以白泽为首,实力最为强悍。
在兽族里相当于副皇帝的地位,腾驾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穷奇哀叹道:“獬豸陨落了。”
一介书生打扮,文质彬彬的白泽眉宇拧起。
“谁做的?”
“暂未查明,正在查。”
白泽托着下巴眼珠子咕噜噜转。
“会不会是天河领主干的?”
穷奇微微摇头:“不太可能,天河一向与陆地井水不犯河水,天河领主没理由暗地出手来杀獬豸,他们两个没有直接关系。”
白泽淡淡点头。
心想也是,獬豸都不怎么精通水性,也不可能跟天河有生死摩擦。
“大王,獬豸在哪里死的?”
穷奇深吸一口气,闭目沉思。
“獬豸常年不怎么出山,一直是在大营住着的,应该不会死在外面,就在咱们兽王妖谷被杀的。”
白泽眉宇皱的很深:“不应该,就算神坛使或者天河领主也不能说在不惊动咱们的情况下能杀死獬豸的。”
穷死也是这么认为。
但獬豸得死发生的很是蹊跷,处处透着怪异。
众人沉默了片刻后,飞鹰探风展翅飞了回来。
穷奇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飞鹰探风拱手把打探来的作息禀报:
“禀大王,我们搜遍了方圆百里,并未发现獬豸帝尊的尸首,也并未听闻兽王妖谷周边发生过獬豸帝尊与谁交手的事情。”
“小的通过走访询问,打听到一个线索或许跟獬豸帝尊陨落有关。”
穷奇即刻绷紧了神经:“什么线索?快快讲来。”
飞鹰探风小心的撇脸看了李常春与梼杌一眼。
“这、其中可能关乎到再座两名帝尊大人,大王请挪一步说话。”
此言一出台下众金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尽是复杂。
殿内的侍卫也都窃窃私语,对五大金刚指指点点。
猜想,难道是窝里斗么。
但谁也不敢乱说。
眼神完全可以代表一切。
穷奇重重的拍了下桌案,闷吼道:“说,就在这里说,当众说出来无妨!”
李常春心中如有一面小鼓,一直在“咚咚咚”地敲着,心情很难安定。
飞鹰探风一咬牙如实汇报讲了出来。
“属下探听到饕餮帝尊与梼杌帝尊两位大人,最近一些日子与獬豸帝尊走的有些近、有些频繁。”
“就在今天中午时候,獬豸帝尊被饕餮帝尊叫去喝酒,然后、然后就发生了意外,杳无音讯再也没回来过了。”
李常春心像被一窝乱草包住,刺痒痒的,真不是滋味儿啊!
害怕、恐慌、焦虑诸多负面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被抖出来,且这么大的嫌疑点,想糊弄过去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