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四人就来到了这老者所在的摊位前。
往摊位前一站，方山河扫了一眼摊位上摆放着的玉料原石，他立即把嘴凑到张天凡耳边小声嘀咕。
“走吧，这摊位上摆放着的原石料子一般，旁边筐里放着的这些又与废料无疑，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方叔，你好好看看这老爷子。”
“怎么了？他这普普通通，没什么不同吧？”
方山河疑惑。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还特意的多看了面前这老者几眼，可凭他这肉眼凡胎，自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天凡摇了摇头。
“方叔，这老爷子可不是个简单人物。”
“什么意思？”
“你们稍安勿燥，看我来和他聊聊。”
张天凡适时提醒。
方山河和王若仙二人一听他这话，他们立马安静下来不再多说。
张天凡蹲下身子，伸手拿起面前一块儿原石有模有样的看了起来，一边看他一边问。
“老爷子，我想看看你旁边筐子里放着的这些料子，不知道行不行啊？”
“哟！年轻人好奇怪啊！我这摊上摆着的好东西你不乐意看，却要看我旁边筐里放着的废料，你这玩儿的什么套路？”
“老爷子，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吗？我们大华有句老话，叫鱼不入水焉知水之趣，意思就是说，鱼在水里时才知道水里的乐趣，但同样的，它身在水里亦不知水外的乐趣，你明白这意思吗？”
“呵呵……有意思，你还是老朽我在此摆摊这么久以来，第一个来我摊位前说这话的年轻人，既是如此，那我就和你体会体会这水外的乐趣便是。”
老者呵呵一笑，两眼放光。
回了张天凡这样一句，他立即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允许张天凡察看他摊位旁放着的这个大罗筐里所有废料。
张天凡起身走到旁边大罗筐前，开始伸手在里面翻找了起来。
果不其然的是，事实也正如他所料那般，这老者摆的这个摊位的乐趣，果然就在这水外。
这大罗筐里的所有废料里，有且仅有一块儿原石是好东西，在他这双绝眼下，这块儿内部暗藏上好玉种的原石无所遁形。
而这块儿原石是一块儿黑石，足有一个大西瓜那般大小，其外表形状并不规则高低起伏较为严重，外表水种玉痕表现也很淡薄，并不出沙，但问题就是，在这厚皮的外表包裹下，内部的确是藏着极好的玉种料子。
看准这一点，张天凡丝毫不犹豫，当机立断伸手将这块儿大黑石抱了出来摆在摊位前。
“我就要它了。”
“啊？天凡你疯了，这块儿黑石不出春啊！沙也很沙，而且外表还如此粗糙不水滑，哪里会是什么好料子啊！”
“就是，我这不懂的都一眼看出这块儿石头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要买。”
“凡哥，你别玩儿了，咱们走吧！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又何必呢？”
张天凡这话刚出口，方山河和王若仙，冷宇都开口劝了起来。
张天凡也不理会三人这么多，只是盯着面前老者抱拳行礼作起自我介绍。
“老爷子，我叫张天凡，来自大华龙州，师承龙州器绝大师曹斌曹大师，还未请教您尊姓大名。”
“免尊，姓古，名三山。”
“原来是古老爷子，此番相识既是缘分，不知您老可否将这块儿料子卖给我呢？”
张天凡淡笑询问。
高手之间过招，往往不必多说那么多，只需要直接打价就成。
很显然的是，张天凡这阵儿明白，这叫古三山的老头儿明摆着就是暗藏玄机，否则他不会把这样一块儿上好的黑石料，故意放在废料筐里等人来寻，所以现在他再多说也没有必要，直接打价试探才是明智之举。
古三山虚咪起双眼瞟着张天凡，不禁张嘴长叹。
“我在此摆摊七年有余，时至今日，你是第一个前来我这儿，第一眼就选中这块儿黑石料，并且二话不说就与我打价之人。”
“古老难道就是一直在等这样一个人？”
“当然，我等了七年有余了，今日总算是等到了。”
古三山满意的回应。
张天凡听的连连点头，果然是应证了他心中猜测。
王若仙三人却是站在后方，当场就被两人这阵阵对话说懵了头，压根儿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古三山也不想再过多废话，直接了当的说。
“年轻人，你我有缘，此黑石料就赠予你了，我不要你任何钱财，只要你今晚午夜子时过后，来宁水市北面七号码头处与我一叙便是。”
“好的古老，我今晚一定赴约，不见不散。”
“好，那就这样吧！我要收摊了，从今以后就再不来此处摆摊了。”
古三山微笑回应。
话落，他当真是开始收拾起东西，然后叫来人帮忙将所有东西收进车里扬长而去，丝毫不愿再在此处过多停留哪怕那么一秒。
张天凡站在原地，抱着手里这块儿黑石料，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老头儿不简单，但他到底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此时此刻他并不清楚，但有一点他能想明白，那就是这古三山绝对不简单，否则的话他不会出手如此大方，直接就将这块儿如此贵重的黑石料送给他。
所以这会儿，他心里当真是对这老头儿生起了浓厚的兴趣。
王若仙却是一旁不解追问。
“你俩刚才到底是在打什么哑迷？”
“是啊！我也听懵了，搞不清楚状况。”
“凡哥，这老头儿送你一块儿破石头，不会是想约你过去玩儿仙人跳吧！这可是南洋啊！干这种事儿的坏人可多了。”
随着王若仙这话落下，方山河和冷宇也都各自开口回应。
张天凡摇了摇头，一脸无语的说。
“你们还真是眼浊啊！人家老先生送了我们这样一块儿贵重的黑石料，你们反而觉得他是借此玩儿仙人跳坑人的，我可真是服你们了。”
“贵重？它哪儿贵重了？”
王若仙疑惑至极，实在看不出来这块儿黑石料哪有贵重一说。
张天凡怪笑。
“那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找个地方切上一切，让你们好好看看？”
“好啊！正好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我倒要看看这老头儿搞什么鬼。”
“那就走吧！我今儿就让你们三人好好开开眼界，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张天凡没有犹豫。
回了三人这样一句，他立即抱着这块儿黑石料走向了附近的一处解石作坊内，交了钱给老板，让他帮忙把这块儿黑石料给开上一刀。
几分钟后，这块儿偌大的黑石料就被从中切了一刀一分为二。
当解石完成，张天凡再将这破开成两半的黑石料，一左一右的托在手里展示时，不仅王若仙三人看呆了，就连帮忙解石的作坊老板也都惊的大张嘴巴一阵瞠目结舌，万万不敢相信，这样好的一块儿料子，居然会从这露天市场里流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