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咋还抢我闺女!”
何翠花急得赶紧追上去。
都到这份上了,其他人也都纷纷往后跑。
天越来越沉了。
一道惊雷夹裹着闪电,突地炸开,像是将天幕劈成了两半。
小女孩吓得往萧惟年怀里一缩。
众人惊魂未定。
突地。
“轰隆轰隆轰隆隆……”
山崩地裂的巨响传来。
众人惊恐地回头。
只见刚刚还好好的山体,突然开始往下疯狂倒塌。
大块的石头滚落,粗壮的树木不断倒下。
塌方持续了差不多五分钟才逐渐停下。
就他们现在站的地方,也落了不少小石头。
更别说刚刚站的地方了。
要不是萧惟年提醒,大家跟着跑了几步,非死即残。
车辆来不及移动,被飞石砸了好几个坑。
再看塌方的中心,要不是萧惟年及时提醒,对面那辆车按正常行驶的话,正好赶上。
想跑都没机会。
怀里的小姑娘哇的一下就哭了。
萧惟年趁机往她嘴里塞了颗去病丸,柔声安抚着:“别怕别怕,没事了。”
他记得,刚刚小姑娘一直在喊肚子疼。
何翠花整个吓得失了神。
反应过来时,双腿打着颤,想从萧惟年手里接过孩子都没力气。
“大兄弟……你……你是咋知道的呀?”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跟着回神。
“是呀,你咋知道的?”
“刚刚还一点动静都没有,说塌就塌,这也太神了!”
“窝巢!今天差点交待在这儿了!”
司机程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声音发着抖,直愣愣地看着萧惟年,问的也是:“你咋知道要塌方的?”
他其实真正想说的是,如果不是萧惟年提醒。
对面那车人就真完了。
就他们这车人,肯定也会伤着几个。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发凉。
这辈子都没这么害怕过。
萧惟年云淡风轻道:“我就是看这天色不太对劲,想着山顶肯定有暴雨,避一避的好。大家没事就好,都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受伤。”
山顶有雨,山脚无雨,这种事很正常。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纷纷后怕。
“得亏你警觉,之前我们还误会你,真是对不住呀!”
“是呀,要不是你提醒,咱们指不定要伤几个呢!”
“对面那车人的命都是你救的!萧惟年,你这次可是积了大德了呀!”
系统的声音这时也响起:“宿主共救32人,其中有三人符合初级追随者标准,已纳入晋级匹配中。”
“系统格外奖励定位系统一个,寻人,寻物,方便快捷。”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佛说,救一人就是救万人,救万人也是救一人,常怀一颗慈悲之心,才能度人度已。”
“经系统评测,已为宿主开通预知权限。也就是说,预知锦囊你可以随用随取。不限制次数,但限制欲望,请宿主谨慎使用。一旦违规,将永久取消。”
这个萧惟年懂。
也就是说,只能用来干正事儿。
敢动歪心思就是找死!
“我家芸芸肚子疼的厉害,镇上医生说可能是啥阑尾炎,得去县城检查做手术……这一塌,可咋整……”
何翠花缓过劲儿来,从萧惟年手里接过闺女,“大兄弟,真的谢谢你了!”
芸芸晃了晃手里的糖,开心的说;“妈你看,叔叔给我的。”
“呀!”何翠花忙道:“这可使不得!”
萧惟年微笑道:“媳妇儿怕我晕车,给我包里装的,结果我没晕车,给孩子吃吧,正好转移下注意力。”
“刘医生开的止痛药,说是不能吃多……”何翠花看着芸芸,疑惑道:“刚刚还嚷着开始疼了呢,这会儿不疼了?”
芸芸揉着肚子,感受了下。
“好像不疼了呢。”
萧惟年知道是去病丸起了作用。
但真有阑尾的话,还是趁早手术的好。
缓过劲儿来后,其他人跟着忧起来。
“我姑在镇上给我找了活儿,说最迟今天晚上到,不然活儿就是别人的了。”
“我爹的病,只能去县医院开药,明天我要开不回去,就只能给他守孝了。”
“我儿媳妇马上生了,我还得去伺候月子呢……”
人只要活着,生活就得继续。
萧惟年隐隐约约的,好像懂了系统刚才说的那句‘救一人等于救万人,救万人也是救一人’。
站在这里的每个人,看似都很普通,无关紧要。
但他们却又是各自家庭里的不可所缺。
每个人都不是为自己而活,所以,才要更努力的活。
就像树根和树的关系。
相互需要,相互滋养。
救一人,就是救一个家庭,一个家庭,又牵涉到好几个家庭……
而这份寄托和牵挂,又是每个人活下去的支撑。
生命,就像一个圆圈。
只要走不出生命,都是在这个圆圈里。
看似不相关,但在某个地方,一定有着某种关联。
这种顿悟的感觉,令萧惟年精神一震。
这是通往县城唯一的路,塌方面积实在太大,要清理出来起码得好几天。
山体滑坡的高度不算很高,半个多小时应该就能从安全区绕过去。
萧惟年提议道:“我们绕过去吧,换车走。”
程军眼睛一亮:“这法子好呀!大家都不耽搁。”
有人担心:“塌成这样,上面安不安全呀!”
“万一上去又塌了怎么办?”
“有可能。”萧惟年道:“这样,我们先上去几个人看看。回头要能走,急的可以绕过去,不急的也可以先回家。”
他之所以这样提议,肯定是细心勘察过,并用了预知锦囊。
但命数和天意谁也说不清。
话别说太满,事不能做太绝,也是种慈悲。
程军同意道:“车上有工具,愿意去的跟我走。”
几个青壮年立即站出来,“走吧看看去!”
另一边。
一整车的人都傻了。
有好几个大石头,就滚落在车头一两米处。
刚刚那几分钟,车顶就像下冰雹似的,噼里啪啦落不停。
挡风玻璃被飞石砸裂了几处,有一处,正对着司机的脸。
司机是个刚上路不久的新人,裤裆当时就湿了。
他不敢想,要是刚刚没停下来,后果会是什么?
他刚娶上媳妇儿,还没当爹啊!
还有这满车的人……
老的老少的少,坐他身后的那几个,听说还是京都来的什么考古专家。
县里当官的都陪着呢。
就在这时,有个人突然大笑起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