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在怀中摸索了一番,掏出一个黑漆漆的石块通体黝黑,上刻神秘符文。
“这是从地里挖出的,硬邦邦的,留着也没有什么用,给你吧。”
“多谢老丈。”
老丈悄悄说道:“村长看那人行动诡异,又是修仙者,已经去请隐居在此的金光上人了。”
“村长还是蛮谨慎的啊。”
谢过老农后,魏岩询问那贵公子走动过的地方,他绕一圈村子后,将所有的石块清理干净。
“这是什么阵法的残片?”
魏岩思量一番后,将所有阵法残片收好。
来到祠堂前,大吼一声道:“田子恒,你的事发了!”
田子恒此刻正在祠堂中祭炼鬼魂,听闻此言心中一惊,手中法诀一乱,鬼魂登时要脱离他的掌控。
“逆子,你好狠的心啊!”
田利元化作厉鬼后,还没来得及作恶,心中乃有一丝清明。
田子恒见田利元即将脱离,急得吐出一口阴气,鬼魂吸收阴气后,神色变得混沌,眼神迷离,田子恒靠着血亲之间的微弱联系,总算是制住了鬼魂。
将鬼魂收入阴魂幡中,他推开祠堂大门,怒气冲冲道:“是那个王八蛋打扰老子修炼?”
他,丝毫没有惧怕之意。
魏岩好整以暇道:“我现在怀疑你与一起命案有关,请配合调查。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田子恒一愣,这么快就查到我头上了?
“哈哈,人是我杀的,有本事来抓我啊!”他狂妄地昂着头颅,手中法诀掐动,灵光飞出,正是启动血祭阵法的法诀。
田子恒狂笑道:“血祭阵法启动后,除了我,所有人都得死了!
到时我就能以整个村子血肉成为筑基期修士,到时谁还敢瞧不起我?”
“哦,是嘛?”
魏岩抱着双臂,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不仅弑亲,还打算血祭凡人增长修为,这田子恒已经无可救药了!
“怎么没有动静?”
几个弹指后,田子恒手中法诀再次掐动,灵光再次四散,这是他最后法力了。
“不可能啊!秘籍上记载了,只要打出法诀,阵法就会启动的!”他崩溃大喊,脸上已经出现了恐惧的神色。
魏岩拿出黑漆漆的石块,“你是找这个吗?你真以为这里的村民是傻的吗?你形迹可疑,早就村民挖出来了!”
田子恒咬牙切齿道:“这帮贱民!”
魏岩冷笑道:“也不知道你哪来自信?真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
随后一步一步靠近田子恒。
田子恒脊梁一寒,张开阴魂幡,惊恐道:“你不要过来啊!”
“爹,救我!”
田利元的魂魄飘出,看到瑟瑟发抖的儿子,哀嚎一声:“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啊?”
田子恒躲在他爹的身后,喃喃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田利元躬身道:“逆子只杀了我一人,还请仙师网开一面!”
魏岩严肃道:“一切由宗门裁定,我也不能做主。”
田利元叹息一声,主动回到了阴魂幡中。
田子恒绝望了,魏岩取出刑堂制式法器——捆仙绳锁住田子恒,取下其储物袋,确保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魏岩在其怀中搜到了一本秘籍《太阴炼形法》,吐纳星光之力,凝练一口太阴之息,后面还有各种御鬼与炼尸法门。
魏岩正准备走时,天边一道剑光落下,他须发洁白,手持一炳拂尘,仙风道骨。
他作揖道:“原来是青莲剑宗的高足!”
魏岩回礼道:“道友想必就是金光上人吧?”
金光上人讶异道:“阁下认识我?”
“南屏村民对上人敬佩有加,我也是从村民口中得知。”魏岩恭维道。
金光上人笑道:“不过是虚名而已。”
“道友能守护一方安定,实乃我辈修士的楷模。”
魏岩一顿夸耀,把金光上夸得喜笑颜开。
“在下要回宗门复命了,后会有期!”架起剑光,返回宗门。
事情一切顺利,魏岩拖着田子恒回到落霞镇县衙,暂时关进天牢中,等待发落。
夜已深,魏岩被安排在西厢,此刻正在翻看《太阴炼形法》。
其中凝练太阴之息的方法,对他领悟《五炁神符经》上的太阴庚金剑符有极大作用。
太阴,常指月亮,与太阳相对,也指纯粹的阴气。
传闻,日为火之精,内孕太阳真火,色泽金,至阳至刚,焚烧万物;月为水之华,内孕太阴真水,色泽银,至阴至寒,冻结天地。
“庚金是阳金,难道太阴庚金剑符也讲究阴阳相合之理吗?”
魏岩尝试画出太阴庚金剑符,用符笔牵引太阴之息与庚金之气笔尖汇聚,形成一个小小的法力旋涡。
有了此前勾画天一真水符的经验,他布灵气、书图象,试图找出太阴庚金剑符的符窍。
只是他剑法一直很差,始终寻觅不到符箓的“窍”,始终无法将灵气存于符窍中。
“没事,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看来不能懈怠了,必须将青莲剑诀入门,感悟剑意,这样才画出太阴庚金剑符。
正准备休息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大半夜的会是谁?还让不让人休息?
魏岩嘀咕着打开了房门,一女子身穿华贵的衣裙,衣摆飘飞扑向他。
嗯?这不是田楚氏吗?她这是干嘛?
魏岩何等反应,身形一动便错开了,女子扑了空,直直倒下,“诶呦”一声后,无颜再起,只能默默低声啜泣。
魏岩郁闷道:“夫人这是干嘛?地上凉。”
“仙师真是不懂得怜花惜玉。”田楚氏泪眼朦胧,轻咬着丝巾,欲迎还拒。
“额。”魏岩挠挠头,这样未亡人剧情,他前世不知耗费了多少纸巾。
一个美妇人任君采撷样子,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魏岩正色道:“我读春秋的,夫人还是请回吧。
令公子的事,自有宗门律令处罚,不是我一人能够决断的。”
田楚氏拍打着地面,潸然泪下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都怪我太过于溺爱子恒,慈母多败儿啊!
老天爷,你惩罚我吧,与子恒无关,都是这个当娘亲的错。”
魏岩一个头,两个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田楚氏。
田楚氏肝肠寸断,最后竟然哭晕过去了。
魏岩无奈只好请求沈鸣派给侍女过来照料田楚氏。
沈鸣调笑道:“魏师弟乃真君子啊,竟能坐怀不乱,师兄佩服!
要换了我,可能我就把持不住了。”
原来你也有枭雄之姿,魏岩暗自吐槽道。
“师兄是不是想看我出丑?”魏岩故作生气道。
沈鸣连连摆手,无奈道:“这田家的境遇也得上是人间悲剧了,那田楚氏哀求,我一时心软就放她进来了。”
他躬身道:“还请师弟原谅。”
魏岩扶起沈鸣,叹气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乃是天地间亘古不变的道理。”
“是啊。”沈鸣也是神色莫测。